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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被馬車的顛簸所喚醒,虛弱地睜開了雙眼,啞著嗓子道:“好難喝,給我水。”
阿爾文親王氣不打一處來:“我好心救你,你還嫌棄我的血?”
但是看到阿珀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倒了杯水,任勞任怨地餵給她。
“真的有那麼難喝嗎?”他忍不住問,“和女王的血差距很大嗎?”
阿珀心想,塔伊格的也一樣難喝,說好喝都是哄她的。
不然塔伊格那個暴脾氣,阿珀擔心她把整個宮殿都拆沒。
但她現在還保持著失憶人設,只能裝傻道:“女王的血?”
阿爾文親王有些心虛:“不記得就算了。”
最好永遠想不起來他的黑歷史。
阿珀摸了摸脖子,確認自己沒有受傷,鬆了口氣。
她看看馬車上封死的窗:“你要抓我去哪裡?”
阿爾文親王正色道:“什麼抓不抓的,我這分明是帶你逃出維爾曼的魔爪。”
“謝謝,不需要。我原本可以跟著維爾曼過養尊處優的生活,你非要抓我坐這寒酸的破馬車——”說話間,車輪碾到什麼東西,重重地顛了一下,“該不會在爬山吧?”
“猜錯了,”阿爾文親王有些得意地說,“我們在地下通道行駛,除非維爾曼真的掘地三尺,不然不可能找到我們。”
“地下通道?”
“沒錯,是矮人們私下挖掘的通道,通常用來運輸一些見不得光的貨物……和人。”
怪不得這麼顛。
她嘆了口氣:“維爾曼從來沒讓我坐過這麼顛簸的馬車。”
阿爾文親王有些嫌麻煩地“嘖”了一聲,把馬車裡軟墊和枕頭都塞到她身邊。
“有車就不錯了,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繩子拴著拖來拖去?”
“好的,謝謝你沒有讓我被拖來拖去。”阿珀說,“所以你打算把我帶到哪裡?送到神廟邀功嗎?”
阿爾文親王眼神閃爍,顯然被她猜中了。
“西西瑪格神官還是達普奧斯神官?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達普奧斯可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似乎篤定她無法逃離,阿爾文親王坦然道。
“你想要什麼?總不會要扳倒自家女王,自己上位吧?”阿珀猜測道。
阿爾文親王但笑不語。
阿珀靠在軟枕上,低眉思索了一會兒:“僅僅憑藉我——一個瘋人塔的逃犯,就能換來你想要的東西嗎?”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值錢。
“當然不是,”阿爾文親王回答,“還有關於女王陛下背叛神廟的證據。”
“什麼證據?”阿珀感興趣地問。
阿爾文親王避而不答,反問道:“聽說你就是三年前殺害埃塞普利全家的兇手‘白幽靈’?”
阿珀腦海中浮現出澤凡尼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雙手,平直的嘴角往下壓了壓。
“或許吧,我不記得了。”
“這令我感到驚訝,不過算算時間,女王確實是在三年前將你帶回,並且秘密關進了瘋人塔。”
聽到他的話,阿珀心不在焉道:“原來你在三年前就認識我。”
她猛然間猜到對方打算用什麼樣的把柄扳倒塔伊格了——塔伊格曾庇護過她長達五年時間。
*
十年前,離開諾瓦維奇夫城堡的阿珀遊歷在外,意外失去了所有魔力,從此受到塔伊格女王的控制。
關於素不相識的塔伊格為什麼一定要留下她,阿珀問過許多次。
塔伊格給出的理由永遠只有一句:受人之託。
那人是誰?她不肯說。
不過坦白來講,除了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外,塔伊格從來沒有在任何方面虧待過她。
甚至隔段時間就把自己的血液餵給她,用來壓制種子的生長。
那時阿珀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了。
她覺得自己拖著一副殘軀,好像也確實做不成什麼事情,乾脆歇了所有心思,安心地留在血族養老。
只是心中難免存了些遺憾。
直到四年前,她無意間聽說擅長經商的埃塞普利家族買到了一樣珍貴的東西——龍的鱗片。
這是阿珀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聽到有關龍的訊息。
既然她可以來到這裡,卡卡為什麼不能?
於是她在阿爾文親王的幫助下逃離了塔伊格身邊,孤身前往利昂羅克的埃塞普利家族,打探訊息。
阿珀記得那是一個冬日的黃昏,她看到埃塞普利家的女兒凱莉絲和小兒子澤凡尼登上馬車,出發前往王宮參加宴會。
然後她假扮一位來自鄰國的貴族小姐登門拜訪,成功結交了埃塞普利夫人。
雖然沒有從埃塞普利夫人那裡套出有用的訊息,但夫人答應第二天帶她去觀賞龍鱗。
夫人熱情地邀請她在宅邸住下,阿珀順勢答應。
當晚,廚房為所有人統一派發晚餐,但阿珀沒有在晚上用餐的習慣,於是拒絕了飯菜,早早歇息。
不知道是不是認床的緣故,她在夜裡睡的很不安穩,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隔壁屋子瓷器摔落的聲音引起了阿珀的注意,她起身出門,來到隔壁房間的門口,問對方需不需要幫忙。
房間裡的人沉默了許久,最後一道溫柔的女聲回答:“謝謝您的關心,這裡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於是阿珀轉身打算回房,卻聽身後“吱呀”一聲,有人開啟了房門。
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再次醒來,她已經身處瘋人塔內部。
這也是她一定要檢視審判卷軸的原因。
她想過自己也許深陷某種陰謀,也想過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犯下某種罪行。
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認定是“白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