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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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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撿到小白之前,玄奘的行為極為反常,老和尚就如同有預感一樣,帶著一行人在那一帶來回兜兜轉轉了一個多月,就是不肯前行。

眾隨從都不解何故,玄奘也不解釋,所以取經隊伍在方圓幾十裡的地方反覆兜圈,終於有一天,取經隊伍不出意外的“意外邂逅”了小白。

遇見小白的時候,小白孤身一人,是真正的孤身,他光著身子,骨瘦如柴,精神萎靡。

當時小白看起來大概十三四歲,一問三不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齡,更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傻乎乎的,給吃就吃,給喝就喝。

據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說,當時的情況非常詭異……

玄奘第一眼看到小白時,先是傻傻的愣了半天,隨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下白馬,情緒激動的衝到小白麵前,死死的盯著小白的後背仔細看,似乎在找什麼……

過了許久,玄奘像是找到了什麼,之後就捧著小白的臉看了半天,看著看著,就摸小白的骨頭,不知為啥,玄奘突然就抱著小白失聲痛哭,是真正的失聲痛哭……

哭的那叫一個悲慘至極,那叫一個驚佛祖泣老君。

根據後世孤本石磐陀回憶錄記載,那是石磐陀第一次見玄奘哭,也是最後一次。

根據石磐陀的回憶,因為石磐陀當時距離玄奘最近,這潑猴隱約聽到玄奘說過兩個字,像是“路段”。

石磐陀不解其意,曾偷偷詢問過玄奘,那是不是小白的來歷或是名字,玄奘面色沉重,閉口不答。

不過很快玄奘就給他起了個名字:小白—因為他生的白淨。

因為發現小白的地點在江邊,所以石磐陀和其他幾個隨從,理所當然的認為小白也應該姓江,玄奘堅決反對。

即便如此,小白雖然一直沒有俗家的姓氏,但是石磐陀總是喜歡叫他江小白。

自從一年前新的靈魂進入這個身體,小白就再也不允許石磐陀喊他江小白,因為這三個字聽著口感很不好,爛大街了不說,還上頭,醬香拿鐵、蜜雪水城、五穀液、南大荒、老村頭、黃驢褂、學酒,這些口味他都能接受,但江小白實在……不上臺面……

還有就是,原主的小白的智力發育很問題……很像華太師天賦異稟的兩個兒子……華文華武……

回到長安六年了,玄奘命人請了數百位名醫,花了不知多少錢,而且已經把太醫署和尚藥局的御醫請了兩個來回,但就是治不好小白的痴呆,所以回到長安的小白一直傻乎乎的,啥也幹不了,只能在寺裡掃地,這一掃,就是五六年。

回到長安的前五年,小白每天只幹三件事:吃飯、睡覺、掃掃地。

一年前,原主小白得了一場重病,幾乎沒命,醒來後,新的靈魂來到了這個身體裡。

至於小白轉世之前的身份,咱們這裡暫時賣個關子,他原來的身份很神秘,有多神秘呢?答案需要觀棋有語蘇師傅揭曉。

石磐陀見小白死活不肯去感業寺,只得使出了絕招:“好吧,我退一步,只要你跟我去感業寺,你騙寺裡那五百貫,我就不分了,都歸你。”

小白冷笑:“那本來就都是我的。”

石磐陀皺眉:“哎呀,臭小子還不領情是吧?這樣吧,跟我去,回頭給你一百貫。”

小白一臉正色:“不去,你這是在羞辱我!我去不去跟一百貫沒關係。我不是那種人。”

“兩百貫。”石磐陀毫不猶豫的提高了價碼。

“不去,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兩百貫就想改變我的信念?不行。”

“三百貫。”石磐陀已經握緊了拳頭,如果小白再不答應,他就要動手打人了。

“成交。”小白是個俊傑,一看石磐陀臉色不對,立馬答應了:“你打算怎麼付賬?”

石磐陀雖氣的牙根癢癢,但也只能嚥下這口氣,他也知道感業寺里門道多,所以為了防備萬一,他需要一個得力助手,一個機靈的幫手:“放心,佛爺不欠小鬼的錢,回去我自然給你。”

沒有談不攏的交易,只有談不攏的價碼。

小白心情大好,不管猴哥出於何種目的,反正他不僅撈回了二百五十貫,又平白賺了三百貫。

路過西市時,石磐陀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西市耍把式的倭人田中同,就是在放生池旁邊胸口碎大石的那個,昨天表演碎大石的時候,吐了幾升血,你知道嗎?”

小白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

石磐陀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色:“我就知道是你使壞,你是怎麼弄的?把石頭換成真的了?”

小白一聽就不樂意:“和尚與和尚之間,就不能有點基本的信任嗎?為啥你總把我想那麼壞?換石頭?我能幹出那種事嗎?那種缺德事我幹不出來。”

他說的義正詞嚴,大義凜然:“再說了,你能不能動點腦子!還石頭換成真的了……

切……他的石頭本來就是真的,西市往來的人那麼多……

他要是在石頭上作假,早就被人看穿了,早混不下去了。”

石磐陀還真被搞迷糊了:“那就奇了怪了,我還以為是你乾的,你一向最討厭倭人,每次看到倭人你都沒好臉色,前兩天你不還說那田中同是騙子,不是真功夫。”

小白白了石磐陀一眼:“以後沒證據別瞎猜啊,憑空汙人清白。”

“那…”石磐陀依舊蒙圈。

小白一本正經的說:“我看他們的大錘太舊了,就好心的給他換了把新大錘,你知道,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我是偷偷換的,沒告訴他們……

新大錘份量和外觀跟原來分毫不差,掄錘的人感覺不出來……

但新錘子砸不碎石頭,所以掄錘的人就會一直砸,田中同身子硬,能扛一兩下……

但是連著扛幾十下,就是田中同的胸也扛不住。”

石磐陀無語,良久才說:“你雖然討厭倭人,但這也太損了,下次別幹了。”

小白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前天親眼看見那孫子往放生池裡撒尿。這種王八蛋難道不該教訓?貓哭耗子……假慈悲。”

小日本就是這德行,損人不利己,他現在敢往放生池撒尿,將來就敢往太平洋裡排放核汙水。

石磐陀:“……”

小白見石磐陀無話可說,趁機轉移話題:“猴哥,你這回又要去禍害哪個寺啊?”

石磐陀想也不想便隨口回道:“青龍寺。”

“你怎麼知道我要禍害……咳咳……你怎知我要去別的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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