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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Do either of you have any reason why you should not legally be joined in marriage ?(請問你們倆彼此當中,有誰有什麼理由認為你們的婚盟不合法嗎?)”
張局長和劉薇滿含愛意地注視著對方,笑著搖頭,異口同聲道:“No .”
神父目光掃向臺下眾客,莊重道:“Is there anyone present who can show any just cause why these two people should not be legally joined in marriage ?(在場的各位當中,有誰能提供正當的理由,指出這兩位的婚姻不合法嗎?)”
為了婚禮不出岔子,張局長特意沒有告訴和前妻的一雙兒女婚禮的真正日期,故而臺下一派祥和寧靜,只有淺淺的幾聲祝賀。
也許是氣氛太過祥和,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背光處那一份孤獨而濃烈的恨意。
約停頓了十幾秒,神父再次開口:“Then , Mr. Zhang Yushu ,do you take Ms. Liu Wei to be your lawful , wedding wife ?(那麼,張玉書先生,你願意接受劉薇女士成為你的合法妻子嗎?)”
張局長微微發福的臉上笑意更甚:“Yes,I do .(我願意。)”
神父又看向劉薇:“And you , Ms. Liu Wei ,do you take Mr. Zhang Yushu to be your lawful , wedding husband?(那麼你,劉薇女士,你願意接受張玉書先生成為你的合法丈夫嗎?)”
劉薇青春明豔的面孔上滿是幸福的笑,深情地看了一眼張局長,含情脈脈道:“yes,I do .(我願意。)”
音樂變換,又有兩盞聚光燈亮起,照著兩個小小的身影,小小的手上各捧著一個戒指盒,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張局長和劉薇身邊,張局長開啟男童手裡的戒指盒,把戒指戴到劉薇手上,舉止輕柔,十分體貼,也不知是不是現場氣氛太過莊重,竟沒有一人在此刻起鬨,都屏息凝神看著臺上的儀式,只背光處有一顆眼淚悄悄落在昂貴的俄羅斯樟子松地板上,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卻也直直地盯著臺上。
劉薇看著右手無名指上鴿子蛋大的鑽戒,感動地眼淚汪汪地捂著嘴,腦子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一時看看張局長,一時看看戒指,一副情深不能自抑的樣子,張局長溫柔地小聲提醒道:“還有我的呢。”
劉薇怔了一下,回過神來,連點了兩下頭,扭身去拿女童手裡的戒指給張局長戴上,隨後虛牽著他的手讓他起來。
神父:“I now declare that you are officially married .(我現在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妻。) ”
又對張局長說:“Mr. Zhang Yushu ,You can kiss your wife now .(張玉書先生,你現在可以親吻你的妻子了。)”
這話一出,眾人可是要起鬨了,紛紛站起來鼓掌,張泰尤其激動,直接興奮地吼叫出來:“親一個,親一個!……哦嗚……”
石雲升和朱芷瑤一直有事懸心,場面驟然變得這麼歡快熱鬧,兩人都呆了一下,才鼓著掌有些遲鈍地起身,笑著祝賀。
張局長伸手攬住劉薇的腰肢,輕吻著她的唇,燈光乍暗,只有兩盞聚光燈在兩位婚禮主角頭上徘徊,花廳前面的大螢幕立即散出光芒,突然的燈光變換,把人都眼睛都快閃瞎了,石雲升夫婦倆也是下意識地遮了一下眼睛,剛拿開手,就已經有人驚撥出聲了:“這,這是什麼?!”
螢幕上不是張局長和劉薇的恩愛錄影和婚紗照,反而是一些檔案資料,上面一個個落得都是張局長的名字,手快的已經一個一個拍下來了,底下竊竊私語:“這些怎麼能籤呢?他不怕進去嗎?”
“是誰放出來的?張局這下算是完了。”
“這麼多?張局怕是拿了不少錢吧?”
……
張局長站在臺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是多年官場浮沉,素養還在,只是對著匆匆衝到臺上的張泰低罵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你是幹什麼吃的?……趕緊給我關了去。”
張泰連連喏聲,卻也有些被嚇傻了,還是張局長踹了他一腳才下去,跑著去找酒店負責人。
劉薇臉上蒼白地站在原地,眼珠子轉個不停,半天也沒個主意,滿臉寫著驚慌失措。
石雲升和朱芷瑤演技線上,也跟著拍照取證,碰到螢幕上有錄音,也跟著錄,積極融入席面上的討論,和其他客人一樣:驚訝,不知情,看熱鬧不嫌事大。
花廳裡燈光大亮,一個眼圈泛紅,臉色很冷的中年女人出現在紅毯上,還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從大門進來,站在女人的身後,冷笑地看著臺上的張局長,其中那個女孩輕輕撫摸著女人因憤怒微微發抖的脊背……
夫婦倆到家時,幾個孩子都在樓上,客廳只有石成海老兩口,兩人正在為看晚間新聞還是崑曲吵架,雖然家裡有兩個電視,但是兩個人又非要坐一起看這一個,故而總是爭吵不休,卻從未真紅過臉,老兩口這種讓人看不懂的“痛並快樂著”,反而讓剛剛目睹一場家庭悲劇的石雲升夫婦感到慶幸。
何招娣和洛婉宸此刻正一人抱著個手機,各自盤腿坐在床一端玩著遊戲,朱芷瑤敲門:“招娣,睡了嗎?阿姨可以進來嗎?”
何招娣聞聲趕緊從床上下來,踢著雙涼拖過去開門:“還沒有,我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