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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你們先聊。”黎淼伸手滅了香菸，起身離開。
現在沙發只有倆人。
黎晚馨膽子稍微大一點，掌心搭上他的手臂，委屈的語調很招人憐。
“閆哥哥，你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嗎？之前你沒有拒絕，如果你一開始就不願意跟我結婚，大可以早點跟我說的。”
閆則起身彎腰滅了煙：“我記得你的記憶力沒這麼差，我拒絕的那天，你選擇性失聰了？”
說完離開客廳。
黎淼側身靠在花房的玻璃看向外面，陽光整個包裹著她，連她頭頂的髮絲都像是在發光。
“洗頭了。”
低磁含笑的嗓音在黎淼耳邊驟然響起，嚇的她整個背貼著玻璃。
緩了緩突然飆升的心率，白了他一眼：“你是什麼變態嗎？聞我頭髮幹嘛？”
閆則掌心搭著她耳側的玻璃，低頭看她，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那吻什麼？吻你嗎？”
黎淼耷拉著眼皮，一臉不耐煩：“別犯賤，趕緊滾。”
閆則收回手插兜：“聊聊吧，昨晚跟瘋了似的要我幹嘛？”
黎淼想到這件事情就頭疼，剛才也是想著這個才走神。
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深色的瞳孔映著睫毛的影子。
閆則抓住她的視線，挑了下眉梢：“嗯？”
黎淼顫了顫睫毛，視線也輕輕掃過他的臉頰，細膩白皙的肌膚打著光，這點確實很加分……
只是嘴角那抹笑，肆意張揚，壞的想上去抽他。
黎淼斂眸，背部放鬆，慵懶的靠著，指尖點了點太陽穴的位置，調侃道：“不好意思，我也厭蠢。”
閆則沒臉沒皮的笑著：“我承認昨晚太猛了，下次我溫柔點。”
黎淼氣笑了：“不好意思，我說話有些難聽，我先走了，借過。”
閆則抬手，手臂和身軀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
低頭望著她，一臉無所謂：“你嘴裡本來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
黎淼長舒了一口氣：“就睡一覺而已，你沒完了是吧？”
閆則低笑：“能完，再來一次就完。”
“你滾，現在就滾，在我刮刮樂呢？我這裡沒有再來一次，只有謝謝惠顧。”黎淼說的有些煩了，伸手摸向他的兜。
閆則：“右邊。”
黎淼把煙遞到唇間，閆則跟著滾著火遞過去。
紅酒淡淡的醇香在兩人間瀰漫開，尾調還帶著絲甜味。
黎淼夾煙的手抬了抬：“給你一根菸的時間，把這事聊翻篇。”
閆則瞥了眼煙，眯著眸。
“我的要求聊完了，你這一根菸的時間侮辱誰呢？我車裡給你拿一條來。”
黎淼白了他一眼，滾燙的菸頭湊近他鼻尖，迫使他拉開距離。
離開他掌控範圍，黎淼就朝門口走去。
閆則雙臂環胸，背靠在她剛才的位置：“是想報復她吧？”
音量控制的剛好，這個距離剛好聽到，語調很輕，不知道他對此是質問，是生氣還是其他。
黎淼腳步頓下，淡淡的抽了口煙。
語速很慢：“閆則，你從來不需要別人給你答案。”
說完不再停頓的離開。
這次黎淼到二樓的陽臺，閉著雙眸享受著陽光，靠躺著搖椅輕晃。
剛舒坦平靜下來，閆則的那個問句在腦海裡跳出。
黎淼側了側頭調整一個容易入睡的姿勢，胸腔重重擠出一口氣。
是又怎樣……他又不吃虧。
-
閆則沒有再去打擾她，回到客廳，黎晚馨已經離開。
還沒坐下，樓梯就傳來動靜，聽腳步不止一個人，估計都下來了。
閆則坐等。
黎父先踏入客廳，坐在閆則側邊的沙發，面上帶著笑：“聽馨馨說，你要悔婚？”
閆則疲倦的抬了抬眼皮：“隨便怎麼定義吧，反正結局只有一個，我不會娶她。”
黎父抿了抿唇：“你是覺得馨馨配不上你？”
閆則抬手揉捏著鼻樑。
話音落地好一會兒他才接話：“不好意思，昨晚沒睡好，剛說什麼？哦對，配不上的問題啊……”
“跟這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單純的不會娶她。”
黎父臉色嚴肅了不少：“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閆則攤了攤手：“既然你們說了算，還來問我做什麼？結婚那天我會找人去現場。”
黎父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隨後冷哼著：“閆則，我知道你有個性，不喜歡這老一派的做法，你跟我氣沒用，你家裡呢？”
閆則神色不改，唇角上挑著淺淺的弧度：“反正都是聯姻，要我接受也行，我要姐姐。”
“她不行。”黎父一口回絕。
“她很行。”閆則緊跟著回了句。
黎淼：“……”
剛感覺太陽有些烤人，一下來就聽到他在胡說八道。
黎父擺了擺手：“這事我不跟你爭，等你處理好你家裡邊，我也別也不會硬塞女兒過去，用餐吧。”
黎淼偷聽心虛，腳下踩出聲音，像是剛從上面下來。
樓梯口父女倆對視一眼，黎父也只是淡漠的抬抬手：“來的正好，吃飯吧。”
飯桌上黎晚馨眼尾還能看出點紅紅的，吃飯更是沒什麼胃口。
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原本該是歡聲笑語的慶祝他們訂婚，現在好了，都板著臉。
黎母幫著黎淼夾菜，順帶詢問：“最近過得怎麼樣？怎麼感覺你瘦了不少。”
黎淼禮貌又疏遠的應聲：“挺好的。”
“也入社會這麼久了，有遇到合適的人嗎？”黎母繼續關心。
黎淼眸色沉了沉，語氣跟著淡了幾分：“沒有合適的。”
“沒有合適的就等我給你物色個好人家，你在外面也安穩點。”
黎父在主位習慣性教育人。
黎淼把視線投過去：“還是算了，我這樣安穩的，就不勞煩替我物色了，把機會給黎晚馨就好。”
黎父本來在低頭吃飯，聽到她的話筷子拍在桌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我看你這些年漲了不少本事，你要是隻會氣我，也不必特地回來。”
黎父不笑的時候本就給人一副很兇的模樣，現在一臉怒意，足夠有威懾力。
黎淼放下筷子：“正有此意，你們慢用。”
說完獨自離開餐廳。
出了門，黎淼發現自已失算了。
來的時候打車，自已的公寓樓下隨處可見計程車，這偏一點的別墅區，軟體都不好叫車。
剛想徒步走到好叫車的地方，身後喇叭跟不要錢似的響個不停。
車身靠近，閆則幸災樂禍的拉長尾音：“上車，落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