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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這算什麼。”還以為蘇歡會提什麼特別難的請求，沒想到只是區區一件很簡單的小事。
蘇珊舉起支票，將手指點在那個驚人的數字上。
“你給了我三百萬！要不是你幫我，我就是把自已賣到東南亞，也掙不到這個錢！”
“不是普通的身份證。”蘇歡垂下頭，聲音清冷。
“什麼意思……”蘇珊愣住。
“我殺了人。”她鼓起勇氣，將罪惡的過往坦白，眼睛在瞬間被淚水充盈，“我需要的身份證，是能夠透過安檢，到哪裡都可以使用的。而且，要快，最好能在一天內給我。Susan你放心，制卡的錢我自已會出。”
難怪……難怪即便在自已面前，蘇歡也隻字不提她的過往。
原來，竟發生了這種事。
但是根據她對蘇歡的瞭解，蘇歡殺了人，多半也是因為對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
蘇歡有什麼錯呢，她不過是有些衝動，趕在法律面前，懲罰了這個罪人罷了。
她才不會因此就害怕、疏遠蘇歡。
蘇珊咬咬牙，調整方向盤，將車駛向另一個方向。
蘇歡需要的身份證，別說幾萬了，幾十萬恐怕都制不來。
最關鍵的是，還有價無市。
要想在全國聯網的當下，辦理這樣一張足以以假亂真的證件，屬實是難度高，風險大，可謂頂風作案。
好在，她識人廣，總是認得那麼一兩個符合需求的人。
“不用你出。”蘇珊笑容燦爛，“你為我作出那麼大犧牲，我不可能不幫你。”
她一直清楚，蘇歡其實並不願意和謝孝慈發生關係，不過是為了她的計劃，為了她的利益，蘇歡選擇委曲求全。
“Susan，真的很感謝你。”蘇歡此刻的表情，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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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目的地後，她們先是開了間房間，讓蘇歡好洗個澡。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蘇珊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不禁回想起她和蘇歡初識的經過。
一年前，蘇歡來到了錦夢。
他們這樣的會所，向來最喜歡收容面色姣好，但來歷不明的人。
因為這樣，最好控制。
蘇歡便是其中的典例。
她長得極為漂亮，臉清純甜美，偏偏身材又無比火辣。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偏偏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
別說那些見過各種花花草草的男人了，就是蘇珊一個對女性毫無興趣的人，都會被蘇歡吸引。
“你叫什麼名字？”領班眼裡同樣閃過一絲驚豔。
“可以只說藝名嗎……”當時的蘇歡，還是怯生生的，如同一隻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誤入這汙濁的場所。
幹她們這行的，大多都有難以啟齒的過往，出於各種原因來到這裡，靠出賣色相為生。
蘇歡不願說，領班也能理解。
“我……我叫Susan。”蘇歡吞吞吐吐道。
聞言，坐在一邊旁觀的蘇珊發出一聲恥笑。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朵小百合花，不僅不願意說自已的真名，連藝名都是臨時想出來的。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幹這行的，十個有九個，要不叫Linda，要不叫Susan的。咱們錦夢可有個規矩，只有頭牌才有資格取這種名字。”領班皺著眉頭，手懸在登記紙上，遲遲不能落筆。
“我……”面對領班的催促，蘇歡低下頭，著急得快要哭出來。
這樣的場景，蘇珊不是第一次見。
新人放不下身段，接受不了自已的墮落。
她們這些人又每天身處風塵，沒有多餘的耐心。
“王姐，讓這小丫頭跟著我混吧。”蘇珊忽的開口。
她永遠記得，那時小百合花感激的眼神。
溼漉漉的，真切的，讓她覺得，自已沒那麼髒。
“你……就叫蘇歡吧。”
她當時不過是給了蘇歡一個名字，蘇珊凝視著支票，想，蘇歡卻給了她又一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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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位就是張叔。”蘇珊努努嘴。
蘇歡剛要向面前色眯眯的男人問好，蘇珊就冷臉攔住她。
“這裡是八十萬，按照約定好的，全是現金。”蘇珊吃力地從地上提起一個被塞的滿滿當當的麻袋。
張叔一個眼神，示意旁邊的徒弟拿過去驗驗。
過了幾分鐘，徒弟從房間裡走出，衝張叔點點頭，張叔才換上一副正經的表情，請她們進內廳。
“確認一下資訊，如果無誤我就開始製作了。卡十分鐘能做好，但需要一天時間，才能在系統裡過一遍。”
張叔在電腦上調出之前她們發過來的資訊。
“蘇歡，姐真的好奇，你真名是什麼？”
蘇歡戴著口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蘇珊總感覺，她此刻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一個很普通的名字而已。”
行吧。見蘇歡依舊不願意說，蘇珊只能無所謂地聳聳肩，將這一篇揭過。
“你要不趁此機會把年齡也調小點吧。小一點，幹什麼事情不都方便嗎？”
蘇珊覺得，自已此刻就像家長一般，儘量幫蘇歡謀劃的好一些。
“嗯，那就改為20吧。”蘇歡乖乖地點頭，將年齡調小了五歲。
儘管不是第一次聽到蘇歡的真實年齡，蘇珊還是再一次產生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她哪裡像是25歲，說是16歲，也有人相信。
張叔聞言，敲擊鍵盤。
不一會，全新的身份證就製作出來了。
蘇歡激動地捏著身份證，向蘇珊感激地笑去。
“你先走，我有點事和張叔單獨聊。”她拍拍蘇歡的肩，用眼神示意蘇歡別多問。
蘇歡離開後，蘇珊脫下外套，“來吧。”
這個叫張叔的男人，起初並不願意接這個單，直到她提出“買一送一”的條件，才心動起來。
既有錢拿，又能隨便褻玩錦夢的頭牌，張叔對這筆生意很滿意。
“你護你那個妹妹真緊，連臉都不願意讓她露一下。”張叔在她身上肆意地哼著。
“有我還要她做什麼~”蘇珊嬉笑著，背地裡卻翻了個白眼。
她可得把蘇歡保護好了。
“呵，你對她這麼好，她說不定轉手就把你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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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歡將身份證收好，心情舒暢。
出小巷的那刻，她忽見一輛邁巴赫，突兀地停在這片貧民窟區域。
意識到不對，蘇歡調頭就要走。
車上卻下來幾個身手矯健的黑衣保鏢，堵住她的去路。
車後排的自動門悠悠開啟，裡面傳來一個低沉性感的聲音，“怎麼，要我親自請你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