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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知道這是赤裸裸的炫耀,擺在三年前,他不會客氣,動用自己的天賦,直接秒了他。
可是,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還想活下去,就必須跟眼前這個家底深厚的男人和解。
他努力擠出了微笑,說道:”是嗎?恭喜你。”
陸金龍見他服軟了,心裡面十分得意,這是他第一次有了贏得感覺,彷彿三年的心結開啟了一般。
“這就對了,你早該如此,不然也不會坐在輪椅上。”他伸長了脖子,小聲說道。
臉上洋溢著邪魅的微笑。
夏生說道:“是的,拜你所賜,陸狗生。”
他還是沒忍住,如此貼臉的挑釁讓他無法冷靜。
聽到夏生的回嗆,陸金龍愣了一下,嘴角抽動,眼神陰冷,彷彿正中自己的下懷。
他突然提高了嗓子說道:“經理,商場的經理在哪裡?”說完,狠狠拍了一下櫃檯。
頓時,一聲巨響,那櫃檯沒能經受住陸金龍的拍打,直接崩裂開來。
這直接嚇壞了旁邊排隊的人群,所有人都趕緊避讓,他們清楚,這裡有一個軍官生氣了,而且暴怒難控。
超凡者的怒氣會讓普通人瑟瑟發抖,因為那力量,常人無法承受,哪怕只是一掌,便能索人性命。
經理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趕到了爭吵現場。
“不好意思,長官,請問發生了什麼事?”經理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捲髮。
她表情諂媚。
陸金龍趾高氣昂地說道:“你們的員工有沒有點素養,竟然侮辱保護家園的特戰員。”
捲髮女人聽明白了陸金龍的意思,看了看收銀臺後面的夏生,這個稚嫩的男孩正坐在椅子上。
她問向夏生:“是真的嗎?”
夏生知道這沒什麼好否認的,工作臺的旁邊就是監控,否認並不能給自己帶來好處。
只是默不作聲,心想自己應該是中了他的套子。
捲髮女人見他沒否認,臉色頓時陰沉,臭著臉說道:“還不趕緊道歉。”
然後轉頭笑著對陸金龍說道:“長官,非常不好意思。這個員工剛來上班不久,還不懂規矩。”
陸金龍更是大笑起來,他嘲諷道:“他不懂?他曾經可是超院的尖子生,別拿這個理由糊弄我。”
周圍的人都在看戲,一個凡人惹怒了一個超凡的特戰員,那真是最愚蠢的死法了。
捲髮女人又小聲對著夏生說道:“趕緊道歉,我不管你有什麼委屈,按我說的做,我保你少吃點苦。”
夏生心裡確實委屈,這份委屈也被經理看出來了,彷彿有了一個理解他的人。
反而憤怒的心消解了很多,自己有些太魯莽了,才貽人口實。
他態度緩和了些,板著臉說道:“對不起。”
陸金龍聽到了他的道歉,不禁冷冷哼了一聲,可是還不解氣。
他裝作聽不到的樣子,把手放在耳朵邊。
“你說什麼?剛才是有狗在吠嗎?”
女人給了夏生一個凝重的眼神,意思是繼續道歉。
“對不起,陸長官,剛才是我不對。”
夏生頓然間洪亮如鐘的說道。
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眾人以為要結束的時候,陸金龍還沒聽過癮。
他搖頭,手背在身後,說道:“我從來沒見過坐著給人道歉的,毫無誠意。”
捲髮女人愣了一下,他看見了夏生的輪椅,也聽說過商場有一個剛來的殘疾人,頓時表情有些不悅了。
她小聲解釋道:“長官,這個員工腿腳有毛病,恐怕不方便,希望你高抬貴手。”
話還沒說完,陸金龍不耐煩地打斷道:“殘疾人是嗎?當我看不見是嗎?如何證明?”
陸金龍連續三聲質問,語氣格外不屑。
可這聲音倒是讓周圍的人聽出了刁難的味道,個個開始交頭接耳。
“都嘀咕什麼?侮辱軍官,定什麼罪,還用我說嗎?”陸金龍聽到了遠處的非議聲,更是囂張。
此時,周圍噤若寒蟬,少數人散開了,怕惹上禍端。
經理微微眯了下眼,換了副神情,鎮定地擋在了夏生的面前。
“長官,我建議到此結束。如果你一定要他起身道歉的話,我會將這件小事呈遞到地方軍政院,由上面裁度。”
聽到軍政院的名字,陸金龍愣了一下,包括他身後的幾名特戰員,也神情緊張,開始上前勸說陸金龍。
“哥,算了,鬧到那裡會很麻煩。”
“是啊,不用計較了。上面問我們會很被動。”
陸金龍咬著牙,盯著面前這個捲髮女人,氣急敗壞地點頭:“行,你有種,為了這個麼廢物。”
說完,大喝了一聲:“走。”
所有的特戰員都扔下了手中的物資,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經理趕緊招呼收銀員重新恢復工作,商場很快就恢復了秩序。
捲髮女人看著夏生,鐵著臉說道:“夏生,你回去倉庫好好反思,另外這個月的獎金扣除兩百。”
夏生看著經理,心裡面並沒有排斥,他很感激這個女人能理解自己,還能替他化解這次的危機。
他按著輪椅上的方向鍵,回到了商場的倉庫裡。
整個下午,他確實待在倉庫裡反思,不過是在憂慮後面如果陸金龍再次過來找茬時該怎麼應對。
不知不覺間,時間到了晚上,商場關門,而他卻好像被遺忘在了倉庫裡。
直到夏生感覺肚子有些餓了,看了看時間,才意識到早已下班。
他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突然間倉庫深處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誰?”
他疑惑道,可是沒有人回應。
“師傅嗎?”他再次追問。
這好像是一個人的惡作劇,但是又不肯現身,企圖讓這聲音成為錯覺。
但他確實聽到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所以警覺了幾分,空無一人的巨型倉庫裡,慢慢滲出一股涼意。
再然後,貨架子遠處開始彌散開一股蒼白色的霧氣,從地下緩緩升起,伴隨著溼冷的風,像是幽靈在慢慢靠近。
這個畫面,夏生腦海裡已經想象很多次了,就如同學院課堂裡所描述的那樣。
這是潛伏在城市裡的異獸開始捕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