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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仔們一窩蜂湧上去,連拖帶拽,粗魯把兩個女孩拖到了麵包車上。
野楓嶺林裡的路,並不平坦,車子一路顛簸,大概開了半個鐘頭的路程,才到達了目的地—一座現代風的別墅。
本就容易暈車的藍夢玲,抱著黑色塑膠袋,在車上吐個不停,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惹得車上跟她坐在一起的三個馬仔罵罵咧咧,後面也忍不住跟著她一塊吐。
麵包車剛停車,藍夢玲就一屁股撞開了坐在她身旁的馬仔,第一個衝下車,蹲在地上乾嘔。
等她吐到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被馬仔們連踢帶踹,踹進了別墅的大廳裡。
黃薇薇則跟在她後面進來。
大廳的兩旁整齊地站著兩排人。
這些人個個清一色西裝革履,人高馬大,體格健碩,練得一身肌肉發達,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打手。
張毛毛把兩人往沙發前一推。
“南哥,殺死鐘有才的人就是這兩個婆娘。”
向南風眯了眯眼睛,他吸完最後一口煙,然後把菸頭掐滅在面前的玻璃菸灰缸裡。
青年穿著一身黑色的奢華高階定製西服,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面容俊美如斯,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得十分好看,彷彿眼裡長有磁石一樣,叫人一看就無法移開眼睛。
光看外表,絕沒有人能看出來,擁有著絕世容顏的向南風竟然會是K城裡出了名的暴虐殘酷、殺人如麻臭名昭著的大惡人。
黃薇薇呆呆地盯著他看。
她是h大學的校花,身邊追求者眾多,其中有兩個,還是其他學校的校草。
她自認為,那兩個校草的長相已經達到了當紅頂流男明星的級別,生活中再無人可與之相比。
可是現在…
拿兩個校草和眼前的人一比較,瞬間讓黃薇薇清楚地意識到,自已先前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向南風輕輕一笑,聲音格外清脆好聽。
“是誰動手殺死鐘有才的?”
鐘有才?是侮辱了她的那個猥瑣大叔嗎?
黃薇薇縮了縮身子,想到白天的屈辱,她兩腿發軟連站都站不穩,身體不受控制地往身旁的藍夢玲身上倒了過去。
她咬緊了嘴唇,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她沒有回話,也不敢回話。
殺死那個男人的事情她也有份。
照目前的情勢來看,那個叫鐘有才的,肯定和他們是一夥人。
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這該如何是好。
藍夢玲察覺到了黃薇薇的恐懼,她伸出手扶住了她。
兩人身上還殘留著鐘有才的血液,此刻就算她們長了一百張嘴,說破了天,也無法狡辯身上的血跡是怎麼染來的。
藍夢玲拍了拍黃薇薇肩膀。
“別慌,淡定。”
這話不光是說給黃薇薇聽,同時也是說給她自已聽。
即便是自已心裡也怕的要死,藍夢玲也決不能表露出半分害怕。
要是連自已都慌了手腳,亂了方寸,那還有誰能夠救自已?
她看著長相妖孽的向南風說:“我想好好的跟你談一談,行嗎?”
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賭一把。
別看眼前的男人長得好看笑起來人畜無害。
能做一幫惡人頭目的人,從來都不會是善茬。
向南風不由得多看了藍夢玲兩眼,眼裡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這個死肥婆膽量夠大。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實在難得。
換作是以前那些女孩,只怕現在都變得和黃薇薇一樣,嚇得光顧著哭了。
那裡還能冷靜地站在這裡和他談條件。
男人唇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好啊。你說說看,你想要和我談什麼?”
張毛毛見兩人一個只顧著哭,一個另一個則異想天開居然敢和老大談起了條件,心裡不免有些急躁。
他生氣的對著兩人大聲喊道:“你們兩個耳朵聾了?沒聽見南哥問你們話嗎?”
黃薇薇被他一吼,哭得更大聲了,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梨花帶雨又柔柔弱弱的樣子,叫人看了感到心疼。
“嗚嗚……不關我的事情,是他非要強迫我…啊玲看不下去,就拿刀子捅了他一刀,誰知道他就那樣被捅死了…”
經她這麼一哭,別墅裡的眾人瞬間就知道了殺死鐘有才的人,是那個肥的出油的死肥婆。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藍夢玲,那眼神就好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藍夢玲無語。
“薇薇,你…”你居然毫不猶豫地把我給賣了。
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她到底是心機太過深沉故意把責任引到她身上,還是智商太低不會說話,不懂得如何掩護同伴。
張毛毛邊罵邊掏出了槍。
“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我兄弟,快把頭伸過來給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向南風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槍。
“不要急。”
手底下的人死了,他這個做老大的,於情於理,都該弄清楚是誰出的手,不然對其他人沒法交代。
他用那雙像安裝了磁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藍夢玲看。
“你說說看,你是如何殺死鐘有才的?”
藍夢玲沉默。
如果她承認了,估計不出一秒鐘,立馬就會有人拿槍一槍打爆她的腦袋。
但是如果她不說的話,接下來黃薇薇就得跟著她一塊遭殃。
這是一個死局。
說與不說都是錯。
她必須要帶著黃薇薇走出這條死路,才有一線希望能活下去。
想到這,藍夢玲抬起頭,認真地開始觀察著坐在沙發上的青年。
大廳裡這麼多人都是站著,只有他一個人坐沙發,由此可見,青年在這裡的地位應該是最高的。
他雖然長得很帥,嘴唇卻有些發紫,面部心臟反射區域還隱隱泛黑,一看,就是心臟有問題。
但具體是什麼問題,必須要摸到過他的脈搏,才能知道。
藍夢玲壯著膽子,向青年走近了兩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故意答非所問。
“我有話要跟你說,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必須要等我說完,再決定要不要開槍幹掉我。”
開槍,幹掉你。
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她殺了他的小弟,按道理來說,他一定會讓她血債血償。
向南風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個女人還挺有趣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一個這麼有趣的人了。
“好啊。你說說看。”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玩出什麼新鮮的花招來。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講。所以,能不能請你,讓我湊到你耳邊跟你說。”
果然又是這樣。
張毛毛輕輕地嘆了口氣。
又來了一個貪圖老大美色,不知死活,最後被丟進地牢,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女人。
以往那些女人,她們仗著自已有幾分姿色,便不知死活地跑去勾引老大,企圖透過色誘老大,出賣自已,就能離開這裡。
可笑的是,她們連向南風的頭髮絲都沒碰到,就被手下的馬仔一槍打爆了頭,屍體還被拖出去餵狗。
張毛毛嫌棄地斜了藍夢玲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問,死肥婆,你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
向南風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眼神卻一點一點地暗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狠戾,嗜血,冷酷。
強大的壓迫感瀰漫著整個大廳。
“好啊,那你過來。”
藍夢玲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那我過來咯。”
張毛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家裡的大白菜馬上就要被豬給拱了。
老大馬上就要被死肥婆撲倒了,他不忍心看。
好好的一朵鮮花,馬上就要被這坨大糞給汙染壓扁了。
好慘。
藍夢玲可沒心思理會這些人,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向南風跟前。
然後…
蹲了下去。
“請你把手伸出來,掌心向上。”
什麼?張毛毛睜開了半隻眼。
大糞居然沒有去糟蹋鮮花。
死肥婆居然沒有撲倒老大。
向南風十分配合地把手伸了出去。
藍夢玲從桌面上抽出一張紙巾,鋪在青年的手腕上,給他把脈。
“你脈象虛弱,且跳動得不太規律,所以我斷定,你有先天性心臟病。”
向南風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他的確有先天性心臟病。
這個病從小就跟著他,足足跟了他28年。
要不是家庭富裕,家裡一直用價格昂貴的各種養心類藥物來養著他,恐怕他都活不到28歲。
男人周身散發出的寒氣幾乎要把整棟別墅給冰住。
向南風一直都盯著藍夢玲看,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令人不寒而慄。
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自已的身體狀況。
“所以你想要跟我談什麼?談我還能活多久?還是談你覺得你告訴我這些,我就能不殺你?”
藍夢玲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說:“我想跟你談,如果我能夠治好你的心臟病,你能不能放我回家,並保證你和你的手下,永遠都不傷害我和我的家人。”
連世界上最厲害的心臟病醫生都無法治好他的病,眼前這個女人卻敢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說她自已能治好他的病,真不知該笑她太過愚蠢還是太天真。
張毛毛撓了撓頭。
沒想到這個死肥婆居然還真有幾分本事,就那麼一看一摸,竟能摸出老大有心臟病的事情。
藍夢玲掐住掌心,強迫自已不要害怕。
“我家裡有可以治好心臟病的祖傳秘方,只要你肯相信我,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心臟病。”
只要計劃成功,即使治不好男人的病,她也能暫時拖延時間,安全地留下來,改日再尋找機會逃離這裡。
她指了指還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黃薇薇。
“等到時候我治好了你的病,你必須要放她和我離開這裡,絕不能反悔。”
還未等向南風有所表示,張毛毛就掏出了槍,抵在她腦門上。
“好啊,沒問題。不過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治不好南哥,我就一槍崩了你,然後再把你拖去山裡喂狼。”
藍夢玲瞳孔驟然收縮,她緊張到心臟砰砰狂跳,蹲在地上,惶惶不安地等著向南風的回覆。
第一次被人拿槍指著腦袋,說心裡不害怕,那肯定是假話。
何況這還是一把貨真價實的真槍。
萬一一不小心擦槍走火,腦瓜子都被崩成了麻辣燙。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長得彷彿過了好幾個世紀,終於聽到耳邊傳來青年好聽的聲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