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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面對面廝殺,積年老匪們絕對不缺乏揮刀向前的勇氣,否則在這一行也就沒了生存價值。
但是今天原本勝券在握的一戰,對方居然使出一種從未見過的武器。
無論是這恐怖巨響,還是詭異煙霧,最駭人的是,被命中者慘不忍睹的傷害。
大多數“文盲”海匪,對於這種未知的武器,第一個想法就是“法術!”
(別笑,我大清文武面對洋炮,“陰門陣”也不是沒擺過)
弓也好、弩也罷,畢竟是可以理解的武器,而對面四根鐵管子,沒見人家擺什麼架勢,就這麼指哪兒打哪。
三桅船甲板上的匪徒都麻了,就連匪首也很是後悔,早知道……
“風緊扯呼!”
慫了!他慫了!
可惜他反應太遲了,以為隔得遠、舉個木盾就能保命。
徐大海指揮的一輪集火,就衝著衣袍光鮮,“鶴立雞群”的海匪大首領本人。
四錢重的圓鉛彈,有三發打飛,一發打在盾牌下端,擊穿木盾後,破碎變形的鉛彈直接鑽進這鳥人小腹。
“啊啊啊啊!三哥、三哥救俺……”
大首領劇痛難忍,哀嚎著蜷縮在甲板上,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破裂的肚皮上,流出來的一副好下水,拼命往回塞。
花花綠綠腸子,又是血又是屎,滑不經手,如何塞的回去?
他只能哭喊著向不遠處,最信任的三當家求助。
(二當家在被繳獲的東山島號上,已經被林風他們弄死了)
“哥哥莫急,俺來救你!都別愣著,看啥看?轉舵調頭,滿帆全速!”
老三一手緊緊捂著“大哥”的嘴,在他快要激凸出眼眶的眼珠子,絕望至極的眼神中。
右手把插在其心口處的匕首,又使勁的別了一下,胸肋骨都弄斷了兩根。
真特麼夠狠!
沒了老二,再弄死老大,老四是島上陳家湊數的少爺,他這個萬年老三終於爬上頭把交椅,容易嘛?
只要順利回島,這一趟價值不菲的銅料出手,拿出一半分給手下弟兄們,自然也就皆大歡喜,陳家老少上路子就留著,不上路子就全弄死。
至於那個囂張的“浪裡紅”,惹不起,俺們躲得起!
……
正在忙著裝彈的白慄抬頭一看,敵船正在轉向,帆也升到頂了。
“哨長,海匪要跑!”
“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咱們是窯姐嗎?靠上去,弄它!”
徐大海已經對這艘船志在必得,不說其吃水深度就預示船上有重貨,光是這艘三桅海船本身,沒個上千貫就下不了水。
人無外財不富,
馬無夜草不肥!
指望老老實實販鹽掙錢,啥時候才能湊夠一艘大海船的費用?
(二桅快船不大,載人後也就剩餘十幾噸的運量,一趟來回扣除全部費用,也就勉強百十貫的純利,也不能全拿去造船不是?)
這場袖珍“海戰”轉眼就進入最高潮!
海匪射出的火箭,還是引燃了已經潑過水的船帆,船樓都差點被燒。
汪朋為自家海船製作的“踏板式”鐵管“唧筒”,在最危險的時刻力挽狂瀾。
大宋傳統的唧筒是用長竹製成、下開竅、以絮裹水杆、自竅唧水的筒形洮水滅火器具。
竹筒內緊裹在水杆上的棉絮起著活塞作用,用手來回拉動水杆,便產生正壓和負壓,可將水從竹筒開竅處吸入和噴出。
就是一個大號的注射器模樣,汪朋小時候自己也拿竹子弄過,弱點就是密封問題不能及遠。
而已經能打製槍管的“軍備工坊”,用薄鐵皮卷個胳膊粗,不需要考慮火藥那種膛壓的鐵管也就不是問題。
射程只需要夠到帆頂就行,除了貴,沒毛病!
強行滅火後,破破爛爛的船帆導致兩艘船船速相當,徐大海這邊有些狼狽不堪。
隊員們被燒傷的,中箭的,還有在溼滑甲板上摔折胳膊的……
萬幸沒有人死。
而對面的海匪可就慘了,四支火槍不再齊射,瞄準就打,自由射擊。
接連被打翻七八人後,海匪甲板上被轟的沒人敢直著腰,要麼躲在船舷後面,要麼躲到船艙裡去,沒人再敢壯著膽子射箭放弩。
“降了!降了!”
陰險的海匪三當家,知道再這麼被動的捱打,如果帆被射落,(已經湊巧被崩斷一根拉索)就徹底完了。
一邊安排人落帆乞降,一邊安排人到船艙埋伏,只等對面這幫仗著神器遠射的賊撮鳥上船。
對面的神秘武器雖然犀利,但是打放之間還是有間隔之時,老三感覺自己已經摸出規律。
射不過你,俺們認了,等貼身對戰,就不信砍不死他們!
“咄咄!”
兩根拋鉤掛上敵船船舷,隊員們奮力轉動絞盤,很快兩艘海船越來越近,砰的一下靠在一起。
三桅船比雙桅船大了一圈,船舷更高,兩塊帶著鐵鉤的跳板搭上對面船舷,牢牢鎖緊。
徐大海一聲虎嘯,和江水帶著自己的甲隊直接跳幫奪船,兩個伍各走一路,崔辛成、白慄帶著乙隊人在後支援。
鴛鴦隊是最適合小隊作戰的陣型,尤其是狹窄之地,和陸上鴛鴦隊有所區別,海船上大毛竹、三四米長槍不適合,所以兵器都有調整。
沒用狼筅和鏜鈀,而是使用了船上常見的點鋼魚叉,盾手用的標槍換成了“飛斧”,盾牌也更小,長槍也換成白蠟杆子短槍,同樣制式的短柄斧,每人腰上都彆著兩把。
徐大海在盾手遮擋下登船,並沒有莽撞的直接往船艙衝,而是先清理出登陸之地,守好陣腳。
掩護崔辛成和江水過來後,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帶著兩名親信躲在船樓裡的海匪三當家都傻了,這特麼是“海商”?
正經的大宋水師也沒這樣行雲流水、絲毫不亂的跳幫戰法。
“補刀!”
“是!”
甲板上一片血汙雜物,橫七豎八的屍體,明顯比之前射殺的數目不符,徐大海嘴角不屑的一笑。
“跟爺玩這一套?傻逼玩意!”
“嗖嗖!噗嗤噗嗤!”
遠的用短斧砸,近的用魚叉戳,這冷血殘忍的殺戮,如同捅了馬蜂窩。
“殺啊!”
躲藏在屍體後面甲板上,抹上幾把血冒充死人的海匪一躍而起,揮舞著刀斧衝了過來,殺氣沖天。
“砰砰砰砰!”
四發早就準備好的火槍,先後開火,把衝在最前的“好手”全部轟飛出去。
不打饞、不打懶!
就打傻大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