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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談判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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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也這樣說過!”林竭目光直直望向宋瀾,眼裡不免還是生了一絲小小的欣賞,只覺她眼神裡有種……不管是何處境都能立於不敗之地的氣場和某人好像,但也只是像而已,他深邃一笑,語氣卻刻意作難道:“所以,我也很想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宋助理!”

似乎,他比想象裡還要狡猾,甚至於連一個標點符號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讓人很難揣摩他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

真的,她可以打包票,先前新聞裡的那些訊息對他種種愚蠢不可測的做法的觀點下的實在是離譜了,這一次她是很肯定且相信他絕對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也不單純是倚靠家族勢力才走到如今這一步的!

“那林總的想法是什麼呢?”宋瀾心下波濤洶湧,可面上仍舊不改色的幽幽問道。

林竭面露難色,“那宋助理覺得,我的想法重要嗎?會改變結果嗎?好似沒有那方面的可能吧,畢竟宋助理說的很對,作為第一持股人的華茂集團,一定不會原諒我讓恆川科技步入危機,中銘作為第二大控股方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對吧,宋助理,我似乎是處於危機重重之中呢!”

聞言,宋瀾神色一瞬變得怪異,而後恍然大悟,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

突然,她不想同他虛與委蛇下去了,因為,他是什麼目的,她想,在此刻,她大概是弄清楚了。

林竭能夠在清晰自己處境和潛在危機的前提下,卻依舊能夠做出自傷一萬損敵八百那某種看似愚蠢至極的事件來,那麼原因無可厚非只有一個。

宋瀾眸子微微一眯,冷聲問:“林總,我也很想知道,您是有意和中銘合作,才應邀前來,還是隻想看中銘和華茂借恆川科技這塊跳板,在您面前表演鷸蚌相爭的戲碼……,所以,我很想知道,您坐收漁利的觀影體驗到底怎麼樣!”

林竭心下一緊,垂在身側的手忽的緊握成拳,捏的指節沒有一絲血色,她都……知道了,不過,也正常不是。

畢竟,她是能代表中銘法務部坐在這裡與他談判的人啊,的確學法的女人很聰明!

當然,她也該是有些手段的女人。

他由衷地表示被這個女人的銳利及聰明有些震撼到了,但這不足以表明會讓他的想法改觀,終究是個女人罷了,當然還只是他想要透露給她而已,的確她比想象中的要很上道,他挑眉一笑,坦然道:“宋小姐,實話說,很驚心動魄!”

“所以,林總的目的只是想要恆川科技,然後剔除華茂與中銘集團的第一二方控股與決策權!”宋瀾若有所思,“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不過您和華茂可是家族企業吧!”

“宋助理,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林某人的底兒,那麼,我想你這麼聰明的人,知道該怎麼做!”林竭起身,一張臉優雅的揚笑,一霎像是蓄含了滿目星河,遙遠的清冷,他道:“宋助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不是此番情形,這種場合並不適合你!”

不適合,還只是看不起她,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性別霸凌呀,不過也就那樣。

倒是從他嘴裡說出來,未免顯得掉價了。

就在林竭轉身離開的那一瞬,宋瀾目光一閃冷峭,幽幽說道:“林總,也該清楚,現在恆川科技僅次於華茂集團的控股方是中銘集團。您覺得,相比起費盡心思拉攏一個急遽危險的盟友,那麼不擇手段也好,把他變成自己人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林竭腳步忽的一頓,毫不猶豫的選擇折返,他躬身雙手撐在桌上,目光如冰刀似的冷冷注視著宋瀾,薄削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越發的對她感興趣,“我猜,宋助理所說的那個自己人會是林蕭吧!”

林蕭作為林氏夫婦不知曉是誰生下的私生子,一直都在覬覦恆川科技,他這個長子一向都很清楚,當然也知曉華茂同恆川除了是家族企業外,更加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

“當然,那個人選林總也不是不可以勝任!”宋瀾目光不偏不倚的對上他一張冷酷至極的臉,那一霎,只覺得背脊猛地一涼。

此時,她想,或許恆川科技將要進行的資產重組也是他算計之內的產物吧!

的確,一個宣佈破產的恆川科技公司任中銘還是華茂都不會想要接手。

那麼如此一來,想必在這之前,他已是做足了準備,再得到想要的東西后,萬全而退。

“宋助理,我想我們可以單獨談一談!”林竭忽然說道,然後瞥向一旁表情複雜幾乎要失去管理的姜何,笑意依然如往常一般儒雅,只是多了一絲凌厲,“姜經理,你會同意吧!”

姜何盡力強迫自己從容的起身,不至於太難堪,可是神色依舊管理不住的猶如晴天霹靂,滿是失控狀態,心裡全是他竟成了局外人,分明一開始他也是佈局的那一個,還有,林竭這個男人怎麼突然就變得銳智起來了,跟之前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而且貌似是很優秀的裝傻戶呢,竟然將他耍的團團轉不止,所以,這次是終於肯暴露了本性嗎?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姜何強忍著心頭千思百緒,同林竭告辭後,如常的離開,最後一眼還是看去了宋瀾,示意她先自己看著辦,聽她話術想必是早就知曉這個人不簡單的。

宋瀾可謂心照不宣的抬眸回應,她望著姜何還是有些恍惚的背影,她想,這才是正常現象吧,畢竟她發現時也是同樣震驚,只是她向來消化情緒比較快而已,甚至可以是一秒之內,不管是什麼事件第一時間都能得到最合理的緩衝!

當然,這還待礙於人家願意透露出來的結果,如果他還想繼續假裝,那麼她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看出來的,她並沒有隔空探物的本事兒。

至於他為何會在這個局面上展露,或許還是要看人家的心情吧!

林竭重新坐回原位,目光細細打量向宋瀾,即使那張臉的五官都過分精緻的清亮,可是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也是沒有一絲麗色在的,反而無比的冰冷,像是秋後颶風席旋過的稻田,滿目丟棄的荒涼。

林竭有些不可思議的在好奇,她的表情會和她性子一樣冷嗎?

那麼,這種女人無疑是危險的存在,因為,她沒有心,所以,如果作為敵對關係的話,還是會讓人有些憂心在的。

林竭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語氣深沉道:“我只想知道,宋助理之前說的不擇手段,會是合法的範圍之內嗎?”

“我是律師,您覺得我會知法犯法,將自己送進去嗎!”宋瀾視線同樣不遜色的盯在男人敲擊桌面的手上,因為,選修過心理學的人,都清楚一個人的肢體動作比起語言,似乎更能體現心情,她神色一頓,“你在緊張什麼?”

“這倒不是緊張,而是困惱,畢竟宋助理,過分聰明瞭,我在想,和你這樣的人作對,是否失誤了呢,所以,到底怎麼做才能避免這種方式存在!”

林竭的聲音帶著一絲磁性的陰騭傳來,令人有些壓迫的感覺。

“我不是說過嗎,林總也可以是自己人!”宋瀾絲毫不軟氣勢,低低說道。

“這個恐怕不能做到,不過也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林竭抬眸,眼低閃過一抹微笑,配上一張俊逸非凡的臉,特有種蠱惑人心的誘惑,認真道:“宋助理,可以棄暗投明嗎!”

宋瀾興趣盎然,“何為棄暗投明!”

“中銘和華茂兩個海運集團,我想你也很清楚有些傳聞,一個都不乾淨,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都會自食惡果!”林竭的手搭在桌面瞬間握緊成拳,而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的道:“我不想讓宋小姐這麼優秀又聰明的人,陷入風波里,會讓人可惜!”

“所以,你是想策反我?”宋瀾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從他握緊成拳的手上移開,眼裡一閃冷漠,狀似在思考,“那麼林總一定要有說服我的事實依據,畢竟空口無憑!”

“林叔叔!”

宋瀾話音剛落,一道不和諧的童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林竭欲要開口的話。

“林叔叔你怎麼會和這位壞阿姨在這裡!”

童音第二次傳來,宋瀾猛地一驚,目光朝著聲音的方向探去,當看清那孩子的臉時,她滿目訝異。

這孩子,不就是她在早點店撞上,離家出走的那個壞孩子嗎!

“林叔叔,你快回答我,這個壞阿姨,你是怎麼認識的。她啊,超級不禮貌的,我們不要和她說話!”紀小風頗有拉幫結派的氣勢說話,語氣表情滿是不開心,看的出來他對宋瀾明裡暗裡的不喜歡。

是的,今早,若不是她多管閒事,他才不會沒玩夠就被爸爸抓回家了,還純粹捱揍了,還有是趁著媽媽去國外看病的時間打他的,更加讓人生氣。

林竭有些啼笑皆非的看向宋瀾,覺得公事兒需先放一放,以後有的是機會探討,他現在驀然好奇的是:“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不認識?”宋瀾一手架著下巴,也清楚現在再談下去也不可能,這點兒眼力見她還是有的,她冷漠的一口回絕,至於為什麼會否認,是她在意這孩子怎麼到現在還是在叫她阿姨,聽著好不順耳。

然後,光明正大的便觀察起那被林竭抱在懷裡的熊孩子,好像他們兩個完全不相像啊,所以說,應該是親戚吧,不然怎麼會叫他林叔叔!

“不認識!”林竭低咳幾聲,緩解尷尬的看向懷裡氣鼓鼓的紀小風,不管宋瀾是不是有否絕,但林竭直覺,他們一定認識,只是看這關係不怎麼好而已,他不著痕跡的試探,眸子掠過一絲溫和,“小風,你和這位阿姨是關係不好嗎,還是你單方面只惹了阿姨不開心,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

“……小風……”

宋瀾默聲呢喃,突然間心臟忍不住有些發疼,這孩子的名字也叫做小風嗎?

可又瞬間清醒,他才不是他,當即便掩下了眼裡的情緒波動,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就連最擅長察言觀色的林竭也不例外。

紀小風一張漂亮的小臉滿是怒氣衝衝,對著林竭反駁道:“都是怪這壞阿姨,我才沒有惹她好吧,都是她單方面的惹怒我,她報警說我離家出走,然後就被爸爸逮回家了,我分明已經計劃好幾天了,我是第一次來淮南,可爸爸又不帶我去玩,我真的好討厭爸爸啊,好想媽媽!”

林竭此刻分為百感交集,這紀曉風怎麼就會這樣子不識好人心吶,明明多虧了人家,他才沒有被人販子拐走的風險。

突然,他貌似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兒,他回頭在咖啡店裡四處張望了幾眼,最後表情嚴肅的將紀小風從懷裡推出來,板正他的小身子面向他,語氣含了一絲訓斥,“所以,你這次還是偷偷跑出來的嗎,你爸爸呢,就算討厭,也不能獨自一個人跑出來,還有,你為什麼要討厭爸爸。”

紀小風看到他的林叔叔訓他,委屈的大聲解釋:“我才沒有,爸爸在樓上談工作,我看到林叔叔才下來找叔叔的,是我打擾到叔叔與這位討厭的阿姨喝咖啡了嗎,還是林叔叔喜歡這位阿姨,是不是要同她結婚,不然你為什麼要護著她,這是不愛小風了嗎?”

林竭是鬆了一口氣,他不是偷跑,可是這傢伙怎麼能如此當著他客人的面講人家壞話,不過喜歡倒是有一絲是真的,他伸手就捏向他的小臉,寵溺的一笑卻是怪罪的意味說話:“小風,你知道不知道,這位阿姨,是叔叔今天最重要的客人,所以,你要向阿姨道歉,還有早上的事情,你也要謝謝這位阿姨!”

紀小風聽到他的林叔叔幫這位討厭的阿姨說話,憋屈的嘟囔道:“我才不要,這位阿姨,怎麼能是叔叔的客人,她是長的好看了點,但是叔叔不要向著她好吧!”

“小風,你再這樣任性就回去找你爸爸,叔叔要生氣了!”林竭同他講道理不行,於是威脅道。

他還是一個孩子,所以,要從小教育好品行,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這樣說話不禮貌。

紀小風看到林叔叔是真的生氣了,只好伏低做小的乖乖聽話,於是對著宋瀾道歉:“阿姨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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