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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醫院裡的氛圍讓人覺得壓抑,張初初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旁邊盛夏握著她的手睡著了。
張初初輕輕動了動手指頭,盛夏感應到,突然驚醒,張初初眼睛依然眉頭緊鎖著嘴裡喃喃自語:“不!不要!不能這樣!救……”
“初初!初初!”盛夏在旁邊想要叫醒她。
張初初突然瞪大眼睛,喘著粗氣,安靜了一分鐘才緩過神來,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盛夏,眼淚嘩嘩流了下來。“不應該救我的!應該讓我去死了算了!”
盛夏也淚流不止,她拿著紙巾嘗試擦拭乾淨張初初的眼淚,可怎麼也擦不乾淨。“初初!你別做傻事了!初初!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跟你沒關係,夏夏,是我自己去做的,我想保護你,可是……可是我連自己都沒有保護好……”
“以後我來保護你,初初,你別再做傻事了,為那種人真的不值得初初,我們都在你身邊!”
“你好,是張初初小姐嗎?”
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盛夏和張初初望著他們明白了他們的來意。女警官帶著張初初做了簡單的檢查,醫生確認下體有撕裂。
給張初初簡單做了個筆錄,張初初把事情經過交代清楚。盛夏就在旁邊陪著她,全程張初初很冷靜,好像發生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警察走後,張初初問盛夏,“我爸呢?”
“叔叔好像有事,先走了。”
張初初扯了扯嘴角,“呵,自己的女兒都自殺了,他的工作還是捨不得停下來。”
“初初,也許是叔叔太忙了。”
“不提他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對了,你志願想好填哪了嗎?你要跟……”
“初初!你發洩出來好不好!”盛夏最見不得她這樣,雖然當時張強強姦未遂,但是盛夏太瞭解那種感覺了,噁心的鹹豬手,心裡的陰霾永遠抹去不掉……
“我沒事的!夏夏!”張初初擠出一個微笑。“對了,丁凱和陸思呢?”
“他…他們……”盛夏皺著眉望著她。
“怎麼了到底?”
“我也說不清楚,當時我腦子稀裡糊塗的就聽見陸思說什麼他把張強殺了。”
“什麼!?”
“夏夏。”陸思從警局出來就回去換了衣服趕來醫院。
盛夏看著陸思就站在他面前,她衝上去抱住他:“你沒事兒了!?”
“沒事。”
“陸思,丁凱呢?”張初初問他。
“初初,你聽我說。丁凱他……”
他把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盛夏,但唯獨沒有告訴張初初張強是他親手殺了的。張俊男囑咐他,對盛夏都不能說出真相。
“所以……丁凱殺了曾磊和那個男人?”
“嗯。”
“他是不是要坐牢?我要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張初初拔掉手上的針水就要往外面跑去。
盛夏把她攔住,抱在懷裡,許是她情緒太激動暈了過去。
“初初!初初!”
陸思跑出去叫醫生。
在張初初住院這一個月裡,盛夏幾乎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丁凱的判決結果下來了,張俊男和丁凱父母動用了一切關係,因為丁凱是未成年,最終判處丁凱十五年有期徒刑。
盛夏,陸思和張初初一起去了法院旁聽席,在聽到判決結果那一刻,張初初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塌了。
一個多月沒有見丁凱,他的鬍子長長了不少,頭髮也是,整個人都滄桑了,彷彿老了好幾歲。
“現在宣判結果!被告人丁凱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曾磊家屬和張強家屬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我們要上訴!”
“法官!我們不服這個判決!”
“安靜安靜!”法官敲了敲桌子,“現在退庭。”
張初初一直坐在旁聽席望著丁凱,丁凱始終沒有抬頭看她一眼,丁凱這個舉動深深刺痛了張初初,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那天她問丁凱,“你會嫌棄我嗎?”
丁凱:“不會。”她模糊了丁凱的答案,她已經混亂無比好像聽見丁凱說的是“會。”
張俊男給了盛莉莉足夠的錢,盛莉莉才沒有上訴。
而曾磊一家,張俊男抓住了曾磊父親的把柄,他警告曾磊父親,如果還想繼續當校董,就別想著上訴,曾磊父親明白如果這件事情被暴露出來,自己的事業也到頭了。
二零一二年七月十號丁凱被帶去監獄服刑。
二零一二年七月十號的盛夏和陸思去學校填志願,盛夏填的是A市大學傳媒專業,陸思填的是A市大學金融專業。
同年的二零一二年七月十號張初初在自己家的公寓跳樓死在了她鮮活的十八歲。
“有人跳樓啦!”
“啊!”
“快報警啊!”
……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雜音不斷,盛夏從學校回來,看著面前的人群,撥開他們,只見一個少女穿著白色連衣裙,鮮血染紅了全身,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她今天畫了一個極美的妝。
“我的初初!初初!”盛夏抱起鮮血淋漓的張初初,盛夏覺得雙腿發軟根本走不動路,她轉頭看著周圍的人,跪在地上唉聲祈求道:“我求你們,幫我打電話給120,我求你們了!”
“小姑娘,我們已經打過電話了,馬上救護車就來了。”
盛夏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她多希望救護車能夠快點再快點。
救護人員趕到現場,給做了心肺復甦,可是張初初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她不想面對這個骯髒的世界骯髒的自己了。
醫護人員用擔架抬著,張初初身上蓋上了一層白布。
“你們幹什麼啊!?她還沒死,你們救救她啊,你們不能這樣!”盛夏像瘋了一樣死死抓住擔架車。
“請不要妨礙我們正常工作,您多耽誤一秒她就多受一秒的折磨。”
“折磨,折磨……”盛夏喃喃自語道,猛的鬆開了手。
“請問你是家屬嗎?麻煩跟我們車一起走。”
盛夏趕緊往救護車裡鑽去。
陸思正好打電話給盛夏,盛夏的手還在顫抖著,慢慢拿起手機,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陸思。”
“盛夏怎麼了!怎麼哭了?慢慢說。”
“初初她,她跳樓了!我現在在救護車裡。”
“哪個醫院我馬上就到。”
“上次初初住院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