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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白楠鎮時已經是中午,陸九年和池君南隨便找了一家麵館,點了兩份牛肉麵。
白楠鎮依山傍水,環境治理很好,既有傳統古鎮的風韻,也有現代商業的元素。
據班長所講,三位受害者都是班級上的佼佼者,成績好,人際關係也好,老師和同學對他的評價都很好,其中言子安還是班級上的第一,獲得許多人的好感。
班上女生居多,但是言子安從來不會讓女生換水。其實高中的女生,多數單獨換水是沒有問題的。
那日班長仿著言子安的姿態,昂著胸,故意將聲音壓低沉“女媧造人時本來就讓男生和女生有了差異,有些事情本來就不該平等,不然女媧幹嘛要分男女。”
“那只是你這麼認為。”
“本來就是我的想法,何須強加他人。”
可惜,這樣的言子安……
“走吧,去前面問問。”
一路上,他們問了一些關於言喻的事情,總的來說他的風評很好,是白楠鎮有名的企業家和慈善家,整個白楠鎮都是因為言喻的投資和商業引薦才富起來的。
當年言喻一家人躲債,逃到了白楠鎮,在白楠鎮定居。言喻有出息,不僅還完了債款,還創業成功,是整個白楠鎮最有成就的人。
言喻在大城市安家後,原來的老房子早就被當作危房拆了,在白楠鎮沒有落腳點後,言喻也沒有再回來了。所以至今鎮子上都沒人知道言喻兒子的遭遇。
走了不久,陸九年看見了一方小院落,大門開敞,樹下的躺椅上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婆婆輕輕扇著手中的蒲扇。
陸九年還是敲了敲門,老婆婆抬眼看了一下,然後起來領他們坐下。
老婆婆耳朵還挺好。
“阿婆,我們是來旅遊的,想問您一些問題。”
“老婆子我呀最喜歡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聊天了。”
老婆婆確實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阿婆,你就不怕我們是壞人嗎?”陸九年開玩笑。
“你們這種小年輕就喜歡開玩笑,老婆子我呀見的多了。”阿婆笑了笑。
“阿婆,我聽這兒的人說,白楠鎮能有今天都是言老闆的功勞,能給我們講講言老闆嗎?”
阿婆又躺起來,搖著搖椅。
“你說小言阿,這孩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剛來這裡時也才五六歲,現在成了有錢大老闆了,對鎮子上的人可好了……”
老人家們聊天就喜歡往遠處扯。
“阿婆,言老闆這麼厲害是不是打小就聰明”池君南講話題拉回來。
“那孩子小時候淘氣死了,上個學都不安心,到處闖禍,到處混,人家還告到家裡來。”
“尤其是那孫家的小女兒,還和小言打架,沒打過,青一塊紫一塊的告狀。”
“不過可惜了,孫家那聰明姑娘福薄,染病離開了。”
……
“阿婆,我們走了,以後有時間來看你。”陸九年起身道別。
“小夥子長的不錯,老李家有個適齡的姑娘,老婆子我可以……”
陸九年連忙擺手,“阿婆,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
“那那個小夥子呢?”主意打到池君南的頭上了。
“阿婆,我已經離兩次婚了,介紹給我會不會委屈人家。”
阿婆表情凝滯,一下子就沒了笑臉。
雖說介紹,但也不能害人家老李頭的孫女。
“走吧!去孫家看看,說不定就有結果了。”
“嗯。”陸九年點頭。
按照阿婆說的方向走了十幾分鍾,陸九年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一個人。
“校長!”陸九年對上了同樣震驚的池君南。
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然而巧合多了,就是蓄謀。
校長也看到了他們,驚在了原地。
池君南率先走過去打了招呼。
“校長好呀!”
好久就怪了。
“你們是警察?”校長沒有拐彎抹角。
“你姑且可以這麼認為。”池君南沒明確回答答。
“孫老頭失蹤了,我也找不到,而且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是來確定他失蹤這件事。”
池君南擺起範兒,示意他繼續講。
“孫老頭是我十幾年未聯絡的朋友,不久前,他意外出現在我面前,和我敘舊,離開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當時酒勁上頭,我也沒太注意,後來才想起來不對。今日我來確定他是否還在家裡。”
“所以你是認為他打算自殺才來和你告別的?”
“嗯。”
“你沒打算報警?”
“活著與他來水是件痛苦的事情,何必呢,尊重他的選擇。”
真正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痛苦?”
“老孫頭孤寡一人,還上了年紀,日子沒什麼盼頭。”
“他不是有個女兒嗎?”陸九年問。陸九年忘記他女兒病逝的資訊了。
“他女兒早就病逝了,可憐就留下老孫頭一人。”
看著校長離開的背影,陸九年還是有些懷疑。
“他說謊了。”陸九年開口。
“這盤棋已經是死局了,他撒不撒謊已經沒有影響了。”
陸九年沒說話。
“走吧,屋子裡有驚喜。”
“不是驚喜,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兩人瞬移進了屋裡,一進去,周遭只是全是黑暗,一道光束打下,兩人的身邊多了一個半透明的地魂。
孫老頭女兒——孫芊的地魂。
孫芊還是一副高中時的模樣,只是沒有那份朝氣,只有歲月侵蝕的滄桑。
孫芊面如死灰的開口“你們還是找到我了。”
池君南打了一個響指,古木色辦公桌,旋轉電腦椅,還有冒著熱氣的茶。
“坐。”池君南半伸手。
池君南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好有b格。
陸九年坐了下去,心想還挺軟。
孫芊坐在了對面。
“三十年了,你這三十年就待在這間屋子裡,你不覺得難受嗎?”
“難受,怎麼不難受,我本來應該擁有自已的生活,我可以上大學,可以養爸爸,可以活的自由自在。”
孫芊越說越激動,咬牙切齒,雙手也不禁握上了拳頭。
“可是言喻就是一個惡魔,他才是該下地獄的那一個。”
“可是到頭來,我連高考都沒有參加,還丟了命。”孫芊倒靠在椅子上,仰頭。
如果可以流淚的話,她應該是淚流滿面了。
可惜,現在在這裡的只是地魂,根本流不了眼淚。
“我一直連霸學校第一,我的未來可期,我一直努力學習,我有夢想的大學,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霸凌我,我做錯什麼了……”
在那個年代,孫芊的爸爸還是讓他唯一的女兒上學,可是誰承想,孫芊被霸凌了,在他們看來就是和言喻打了一架。
可是霸凌真的是這樣嗎?
“你們知道我遭受了什麼嗎?髒水,欺辱,口水,各種汙言穢語……”
“連我最好的朋友都反過來幫他們,我求著她們,她們對我沒有絲毫憐憫,她們站在兇手旁別笑,他們所有人都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