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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葉霓棠又給林長河餵了一次消炎止痛藥加靈泉水。
空閒時間,她找駱從善要了人參地黃之類的補藥,熬了一鍋補湯。
放涼後,存進陶罐裡,“長澤,我不在這裡的時候,你把這人參湯,配著我那白色藥丸,每隔三個時辰,餵你大哥一次。”
“好的,棠兒姐。”少年和幾個哥哥一樣,高高壯壯的。
因著知道藥湯裡有人參,抱著的時候,特別小心。
忙好林長河,葉霓棠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讓駱峻檸幫忙看著兩個小娃,自己去了白嬌娘的翠紅樓。
鎮上唯一一家妓院。
在大峪國,妓院是合法的,買賣人口,也是合法的。
總之只要繳足夠多的稅,很多不人道的事,都被法律認可。
白嬌娘聽到守門口的看護彙報她來了,高興的接了出來。
“葉姑娘,我們去對面茶樓吧!”
“白掌櫃,我要嫌棄你這地,當初就不會救子翊了。”
葉霓棠爽朗的說完,大步進了翠紅樓。
現在是下午,樓裡的姑娘們,已經準備好酒水果子,樂器鮮花,等待生意上門。
著裝清涼的她們,對於葉霓棠的到來,十分驚訝。
葉霓棠抬起手,笑著和她們打招呼,看著足有兩百平的大廳,忍不住讚歎。
“白掌櫃這院子規模不小啊!”
把她帶進來,白嬌娘心裡是忐忑的。
別看男人們常常來她們這尋歡作樂,其實內心是看不起她們的。
女人們更是對她們嫌棄的跟蛆蟲似的。
從來不會有人尊敬過她們。
這還是第一次,她沒從一個女人眼裡看到鄙夷。
“我們也就是一群抱團取暖的可憐人,在這濁世混口飯吃。”
白嬌娘謙虛的說。
葉霓棠感慨,“人生在世都不容易,能有口飯吃,已經很幸福了。”
聽著她的話,白嬌娘小心問道:“你不覺著我們這裡髒嗎?”
葉霓棠佯裝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目光上下左右掃視一圈,“沒看出那裡髒啊?難道白掌櫃認為自己的地盤很髒?”
若不是生活所迫,這些女子,也不會做伺候人的活。
她自然不會是那種短淺的人,更不會用異樣眼光去看她們。
“不,不髒,我們很乾淨。”
白嬌娘眸底噙著溫熱,葉霓棠的話,真的讓她感動。
兩人走到白嬌娘單獨的院子,和外面不同。
這裡清雅別緻,甚是養眼。
白嬌娘親手給葉霓棠準備了茶水,“葉姑娘今日來,可是有事?”
“我來討恩!”
葉霓棠拿出兩張畫,上面的人清晰到毛孔可見。
是原主記憶裡,那個騙葉家錢的老道士畫像。
一張是滿臉白鬍須,出現在葉家人面前的樣貌。
另一張是她根據老道士的骨相,畫出來的沒有鬍子的本來樣子。
“當初就是這個人騙了我爹孃一萬兩銀票,我懷疑他不是真正的道士。”
白嬌娘拿起畫像端詳,“你想讓我找出他?”
“對,”葉霓棠繼續道,“還得麻煩你樓裡的姑娘們幫我打聽一下,那死去三人的家人,現在住在哪裡?”
當初來葉家麵館吃死的三人,皆是鎮外的村裡人。
後來案子了結,他們家人拿到賠償,全部搬家了。
憑葉霓棠的本事找到他們也不難,只是容易打草驚蛇。
在證據不足之前,不能把他們嚇跑了。
現在只有借白嬌娘找到他們的新地址,按兵不動。
“我答應你,實不相瞞,那天你沒有收我謝禮時,我就暗地裡幫你打聽你家案子的事,”
白嬌娘說著,放下畫像,忍了片刻,出聲道,
“我這有一事,不知對你有沒有幫助。
你小叔把鄭彩菱養在鎮子後面的暗巷裡,他們還生了倆兒子。
如今,大的八歲,小的六歲,都在蒙家學堂讀書。
你小叔這事隱蔽的很,我也是偶然發現的。”
葉霓棠驚訝一瞬,這可是大瓜啊,那鄭彩菱原主認識,是個暗娼。
葉家康還真是個不會叫的狗,幹了如此大事,都沒有被人發現。
“那倆孩子長的好看不?”
白嬌娘頷首,“他們的母親年輕時,也是一豔色伶人,兩個孩子自然不差。”
葉霓棠眸光一閃,唇角笑意漾開,“多謝你告訴我這些,這個訊息對我很重要。”
白嬌娘淺笑道:“別客氣,我會不遺餘力的幫你。”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見太陽偏西,葉霓棠才回到駱家藥鋪。
跟駱峻檸交代幾句照顧林長河的話,帶著倆孩子去了蒙氏學堂。
正好趕上散學,很快她就看到了鄭彩菱來接孩子。
且不說鄭彩菱那一身煙青色的紗裙。
就看兩個孩子紅潤白皙的臉蛋,便知他們的生活不差。
可老薛氏最疼愛的葉顯宗,也就是長的壯實點,那衣服也是補疤摞著補疤。
更別提麻大花和她的倆女兒的衣服了,衣衫襤褸都不為過。
葉霓棠沒有多逗留,帶著倆孩子回去了。
到家後,楊大山和黃氏已經回來。
這次運氣不錯,買了三百多斤蜂蠟。
接著兩家人忙了三天,做出了一萬多塊清涼膏。
一千多塊寒痺膏,十多樣花露。
葉霓棠把每樣花露帶走一瓷瓶,另外帶走一萬塊清涼膏。
寒痺膏和餘下的清涼膏則送到駱家藥鋪賣。
一萬塊香膏,整整齊齊,碼放在十個大簍子裡。
兩家人看著十大簍子,一致決定,讓葉清泓陪著她去。
葉霓棠拒絕了,“我自己租個牛車去就行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先緊著收麥子,
若有多餘時間,帶人去鎮上,把那間鋪子按照我這圖紙做一套架子,另外再給我做一百套這樣的木盒。”
葉霓棠說著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她對鋪子裡面的設計,和用來給香皂塑型的花形木盒。
她的圖紙,是立體畫面,一目瞭然。
楊大山本就會些木匠活,接過圖紙,滿口應下,“只是幾個木架子,過兩天麥子收了,我就來做。”
“嗯,我儘量早點回來。”
“孃親,我會想你的。”
葉琅琅摟著她胳膊,對於不能和孃親一起去縣城,有點小失落。
葉霓棠摸摸他的臉,“在家看好妹妹,我回來時給你和妹妹帶禮物。”
“謝謝孃親,我不要禮物。”
小傢伙知道家裡欠了好多賬,不想孃親舅舅為他浪費錢。
葉霓棠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懷裡,輕呢一聲,“小傻瓜!”
小傢伙耳朵瞬間紅了,腦袋貼在孃親胸口,感受著孃親的愛。
“棠兒啊,你去縣裡給嬸帶幾樣外頭來的菜種子,我們這裡有的就別買了。”
黃氏從腰間摸出幾張銀票遞了過來。
賣菜雖然掙不了大錢,裹住一家溫飽還是可以的。
就是顧客太挑,總說天天那幾樣菜,吃的膩死了。
“好,”葉霓棠沒有接她的銀票,“錢就不必了,我帶這麼多香膏去縣裡,掙個買菜種的錢,還是夠了。”
“呵呵,”黃氏笑著收了錢,“那行,你自個照顧好自己。”
“都別擔心,等著我滿載而歸吧。”
說完去縣城的事,天也快黑了。
楊大山黃氏挑著已經發酵好的白僵菌,葉霓棠和葉清泓挑著綠僵菌,一起去了稻田。
那天葉霓棠提議買鴨子,楊大山和村長說了,結果村裡人都不願意。
覺著那樣是糟蹋糧食。
現在,全村人依舊往田裡撒草木灰。
看到楊大山四人挑著鋸末,皆好奇的過來看。
“楊大山,你這是幹啥?”
因著葉霓棠提前和楊大山說了,這白/綠菌的事,不要說是她想出來的,不然以何繼財那尿性會來搶的。
於是楊大山衝那問話人道:“我跟一個江湖藝人買的神藥,他說把藥拌在鋸末中撒到田裡,能殺這火蠓子。”
說著他把鋸末均勻的撒在稻葉子上。
葉清泓不說話,跟在他身後,學著他的樣子撒。
楊家的田不在一塊,兩人在這邊撒白僵菌。
葉霓棠和黃氏去了另一塊田裡,撒綠僵菌。
兩種菌分開用,也是為了想看看它們殺蟲的效果如何。
“嘿,你們那是啥?”何繼財這幾天也在為稻田裡的火蠓子頭疼。
每天帶著長工,在田間地頭檢視。
正準備收工時,看到了葉霓棠跟黃氏,在田裡揮灑著黑乎乎的東西。
就好奇問了一嘴。
黃氏把楊大山那話重複一遍,最後道:“何員外,我家那口子買了不少藥,你要不,勻點給你?”
“哼哼!”
何繼財冷笑一聲,他才不傻呢,聽說太子帶著人去東南地區專門治理這火蠓子,都沒甚作用,那江湖騙子的藥管用,那真見了邪了。
他看向葉霓棠,一臉鄙夷,“葉傻子,姚敏之要和崔員外的女兒定親了,你不去瞧瞧?”
葉霓棠抬眸睥了他一眼,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有點產業的,都被人稱之為:員外。
她譏誚道:“沒你兒子好瞧。”
原主記憶裡,何繼財的兒子,面部畸形嚴重。
三瓣唇造成的鼻子豁開,牽連整個五官都扭曲變形了。
小孩子看上一眼,能嚇哭半天。
她這句話,讓不喜拿他兒子說事的何繼財,面色頓寒。
“葉傻子,你個黑豬玩意,自己生了一窩賤種,有什麼臉嘲笑我兒子?”
還不等葉霓棠懟他,黃氏氣沖沖的跑到他跟前,“何員外,罵人是你先罵的,人家說你一句,你罵十句,老薛婆子的嘴,都比不過你毒。”
老薛氏是村子罵人最毒的女人,每每村裡人要說一個人嘴巴不好時,就會拿她做比較。
“他不說我兒子,我會罵她?”
何繼財被黃氏說的火氣更大,還跑到了葉霓棠跟前,兇道:
“哼,面黑心毒的死婆娘,活該你爹孃被人陷害去流放,你們一家都該去喂北雄人。”
葉霓棠盯著他,一臉幽沉,看來他知道一些葉家案子的內幕了,
“那我祝你腳底流膿,屁股生瘡,糖尿病,腦溢血,中風偏癱,老年痴呆,死不死,活不活,從此躺在床上下不來。”
對上她森森的眸子,何繼財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也顧不得計較葉霓棠詛咒他的話,
不怒反笑道,“葉家侄女,以後咱倆誰也別說誰了,那賬,你們要賴著不還,我就換個法子討了。”
前天,葉家康來說,他要把他大女兒連帶著葉妡顏嫁給他兒子。
其實沒人知道,葉家那幾個姑娘,他還就只看中了葉妡顏。
和她娘一樣,清麗婉約,端莊柔美。
給他兒子做媳婦最合適。
只是他們想把那醜八怪葉秋燕倒貼給他們家,簡直是做夢。
娶個那麼醜的,將來他孫子豈不更醜了?
葉霓棠以為他會使什麼壞招,輕嗤一聲,“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等她查到何繼財也摻和了葉家案子。
她絕對送他一起去吃牢飯。
打完嘴仗,黃氏和葉霓棠挑來的綠僵菌也撒完了。
何繼財滿臉嘲笑,“一群傻子,被人騙了都不曉得。”
楊大山和葉清泓那邊,也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撒完了白僵菌。
四人回去時,那些村民,還站在楊家田埂看。
他們雖然嘴裡嘲笑,心裡卻希望那江湖騙子賣的神藥管用。
何繼財也對身邊長工說,“你每天早晚來楊家田裡瞧瞧。”
“是,老爺。”長工恭敬應下。
次日天微亮,葉清泓和楊大山租了牛車,把葉霓棠和香膏花露送到鎮上,再轉坐去縣城的牛車。
葉霓棠讓他們把香膏放在駱家門口,她先去看了林長河再離開。
兩人等著收麥子,放下十個大簍子,便回去了。
等他們走遠,葉霓棠左右瞧瞧無人,收了六簍子進空間。
加上昨晚悄悄收起來的,外面也就放了兩千多個。
她拍門喊醒了駱峻檸,又跟他借了幾片人參,用靈泉水,給林長河煮了一陶罐的補藥。
備了十天的量。
給駱峻檸一包外敷幹藥粉,囑咐他每三天,給林長河換一次。
“照顧好他,我回來有獎勵。”
“呵呵!”我信你個鬼!
鋪子沒給錢,藥錢也沒給,你能送我什麼禮物?
駱峻檸假笑後,道:“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放心去吧?葉霓棠心頭一塞。
“大清早的,就不能說人話嗎?”想她再穿越一次?
“啊?我說錯了嗎?”少年長相清秀,眼神純澈,一臉傻樣。
“有什麼意外,去縣城崔家的鴻運樓找我。”
葉霓棠懶的再和他廢話。
這個徒弟不能要,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