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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掌櫃怔怔的看向外面,陷入了沉思中。
今天五神節,路上尤為的熱鬧。
葉霓棠乘著早晨的涼風,隨著人潮,溜達一圈。
遇到好吃,買上幾份帶回去給兩家孩子們吃。
“葉姑娘,葉姑娘!”
章安終於在人群中看到葉霓棠寬厚的背影,揹著木箱子氣喘吁吁的往她跑來,“終於找到你了!”
“章老啊,案子有進展了嗎?”
葉霓棠這兩天待在鐵鋪裡,對於採花賊一案,也沒有關注。
章安愁容滿面,“唉,我按照你說的那法子,倒是從死者身上找到了不少指紋,也對比了城裡男子的指紋,並沒有發現採花賊。”
“沒有?”葉霓棠也很詫異,“會不會離開了?或是藏在哪裡,你們沒有發現?”
章安搖搖頭,“應該不會,裴大人讓洪超從百姓中臨時抽調三百名壯漢全城搜查,每個離開縣城的人,我們全部指紋核實過,和死者身上的指紋都不符合。”
葉霓棠想到古人查案的硬體設施匱乏,一時找不到採花賊也正常,“不知章老找我何事?”
章安當初參與過葉家案子,對葉霓棠的過去,多少知道一些。
他聽說葉霓棠有一手好解剖術,對動物的身體很瞭解。
這人畜內臟都差不多,他想讓葉霓棠去看看死者屍體,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葉姑娘,我想請你過去瞧瞧死者屍身,談談你的見解。”
葉霓棠有些意外,但也沒有拒絕,“行吧。”
“你這邊請。”章安帶著葉霓棠去了最後一個被害者家裡。
是一戶布莊掌櫃的女兒,家中人口單一,家人人品也不錯,沒有仇人。
縣衙眾人根據僅有證據推斷,那賊人是半夜爬進後院,潛入被害者閨房,用了迷藥,把被害人玷汙後,再把人掐死的。
事就發生在葉霓棠進城前的那天夜裡。
葉霓棠來了後,從袖口裡扯出口罩和一雙無菌手套戴上。
又從空間拿出一個顯性鐳射眼鏡,跟著死者娘,來到臨時搭建的靈堂裡。
死者屍體放在裝著碎冰的棺材裡,沒有多少腐爛。
葉霓棠開啟她的衣服,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根據死者身體上的傷痕來看,確實是採花賊辦事時留下的痕跡,下體尤其明顯。
透過鐳射眼鏡,她看到了死者身上密密麻麻的指紋印。
她掏出紙筆,畫出那些指紋。
“夫人,我能否去小姐閨房看看?”
死者母親,看看她臉上那奇怪的口罩和眼鏡,又看看她畫出的清晰指紋,雖不明白她的意圖,卻也同意了。
葉霓棠來到死者閨房後,細細的看了一圈,對比了屋裡的各種指紋,又來到了後院高大的圍牆下。
她不禁皺起眉,那採花賊功夫如此了得嗎?竟沒在院牆上留下一絲痕跡。
她又在各處看了一下,畫出所有她能看到的指紋,最後在放雜物的偏房發現了幾處不屬於被害者家人的指紋。
卻和被害人屋裡的一處指紋一樣。
這讓她懷疑,採花賊不是翻牆進來的。
而是從大門進了被害者家裡,等待時機作案。
她把指紋畫下,和章安他們在第一現場找的採花賊指紋,相差無幾。
那就是說,章安他們提取到的採花賊指紋沒有錯。
再次回到死者遺體前,細細檢視後,她發現了一處不對勁。
葉霓棠望向死者的母親,“仵作可有檢查過下體裡面?”
死者娘四十多歲,從女兒被害後,人瞬間蒼老了十多歲。
因著衙門還沒有破案,需要隨時檢查,他們也不能把女兒下葬。
猛的聽到這個話,先是茫然不解,隨後搖搖頭,“沒有,我女兒已經被那惡賊糟蹋過一次,我們怎能容忍別人再糟踐她的屍身?”
“如果檢查了那裡,能抓住採花賊,你願意讓我檢查嗎?”
葉霓棠心中隱隱有個懷疑,只是需要看過死者下身,才能證實。
死者母親訥訥的看著葉霓棠,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霓棠不是中二的少年人,她站在死者母親位置上考慮說道:“我知道,這種要求對你而言,確實難以接受,
不過,我要猜的沒錯,你女兒沒有破身,
我懷疑那採花賊的辦案工具很短小,等我證明這一點後,查詢起他就容易多了。”
她的這番分析,讓渴望為女兒報仇的母親,猶豫後,背過身去。
“你查吧。”
葉霓棠倒也感嘆她不是個迂腐的頑固性子。
她把手探進去看了一下,果然,被害人還是個沒有破身的處子。
內壁很緊實,只是外面有異。
不知另外幾個被害人是何種情況?
檢查完後,葉霓棠隨著章安離開。
回去路上,葉霓棠把她畫的指紋印,給了章安。
章安看著那更加清晰的指紋,驚喜道:“葉姑娘,你可願意做仵作?”
“不願意!”葉霓棠毫不猶豫的拒絕。
前世和喪屍打了十年交道,屍體是她最厭惡的東西。
章安覺著可惜,這麼有天賦的徒弟,萬年難尋一個。
他還想再勸勸時,葉霓棠趕緊阻止,“我對死屍不感興趣,說正事,剛剛那被害人沒有破身,另外幾個被害人也是如此嗎?”
“沒有破身?”章安驚愕的停了腳步,那採花賊沒有破那女子身,那女幹汙的痕跡為何如此明顯?
忽的他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女子討論這事,實在不好意思。
他紅著臉說:“遇到女受害人,我們也會找產婆女醫協助調查,倒沒有查過她們是否完璧?”
畢竟外面很明顯的玷汙痕跡,誰能想到採花賊不行。
葉霓棠倒沒有任何異樣,很認真的問:“那另外幾個被害人是不是已經下葬了?”
章安也恢復了正常之色,“嗯,只有你剛剛看的那個沒有下葬。”
“那下體的檢查,是否一樣?”
“基本一樣。”
章安說完這話,葉霓棠沉默一會兒,看來這採花賊不僅是個短鳥,還廢的很,如此無用,為什麼做採花賊了?
葉霓棠思忖後,道:“能否讓我見見給她們檢查身體的女醫?”
過了這麼久,現場的指紋估計是找不到了。
“可以,你先跟我去縣衙,我讓捕快喊她們來。”
“好。”作為三觀正的大好青年,幫忙抓壞人,也是一種美德。
路上,葉霓棠又問起被害人的交際圈。
擁擠的大道,人來人往,姚敏之陪著崔玉翡逛街時,一眼就瞥到了葉霓棠。
他好奇的張望幾眼,見她和章安往縣衙走去。
臉色瞬間冷凝下來。
心中的惡念蹭蹭蹭往上漲。
這個女人不除,就是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