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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進了駱家後院,和元樸碰個正面。
“葉姑娘你怎麼來了?”
“我來救人!”葉霓棠掠過他,往院子中央看去。
“你就別搗亂了!”
元樸神色微慍。
自從林長河的病好了後,他是有點相信葉霓棠會治病的。
可那孩子傷在心口,如今又斷氣了,除非她是仙子下凡,否則也是無力迴天。
葉霓棠倏地轉頭瞪他一眼,“我給他救回來了,你無條件的幫我做三件事咋樣?”
“行啊。”元樸毫無遲疑的應下了。
“別後悔!”葉霓棠說完,看向院子。
院中木板桌上,一個七八歲男孩的心窩子處插著半截黑色大拇指粗的木樁。
駱從善用銀針封住他全身的大穴位,減緩血液流失。
姜偃掌心附在孩子心臟周圍,緩緩輸送內力,阻止它停下。
兩人在商量著,怎樣拔出木樁。
他們不遠處一對衣衫破舊的男女,咬著胳膊,不敢讓自己大聲哭出來,應該是孩子父母了。
旁邊一藍一灰兩個中年人,是鎮上濟世堂的坐堂大夫,和東家馬徵。
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著。
“鎮長,他沒氣了,你們就別費力氣了。”
“我濟世堂都救不活的人,這六合鎮無人能救他。”
“無能之人,自然救不了,”葉霓棠朗聲走到孩子跟前,快速翻看他的眼睛,摸了鼻息脖頸,“姜鎮長,駱大夫,他還有一口氣在,交給我吧。”
馬徵看清葉霓棠,當即大笑起來,“哈哈哈,我還以為誰那麼大口氣,原來是葉傻豬啊,這回連棺材都不用做了,讓她一片片的把這孩子切了煉藥吧!”
他的身形高瘦,臉型偏長,五官被拉開了距離,配上他那輕蔑的嘲笑,給人一種刻薄之感。
他家坐堂大夫,是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臉骨骼偏小,然肥肉不少,兩眉中間一條深深的肉溝,即便笑著時,也是一副苦情像。
他接著馬徵的話,譏誚道:“你要能把這孩子治好,我跪下給你喊奶奶。”
“乖孫子,事先說好,你奶奶我很窮,沒錢給你包紅包哈!”葉霓棠冷笑的刺他一句。
氣的那坐堂大夫,臉色青黑交錯,“你個死傻子,信不信老子揍你。”
“你敢!”跟來的林長河,怒視著那坐堂大夫,“白嬌娘的兒子和我都是葉姑娘治好的,這孩子的心臟,她一定能給補上。”
既然棠兒決定要治,那他相信她一定能救活孩子。
葉霓棠看著維護她的林長河,眼裡閃過讚賞,他絕對是原主的死忠粉。
她把自己的木色藥箱開啟,拿出一個葫蘆形小壺,往孩子嘴裡喂靈泉水。
駱從善不知她喂的什麼,不過此時,他也不想葉霓棠插手小孩的事。
“棠兒,他沒救了。”駱從善語氣悲痛。
每一個大夫都希望自己的病人能活下來,特別是這麼小的一個孩子。
偏偏他救不了他。
馬徵和他家的坐堂大夫聽了這話,又一附一和的說起來。
“哈哈,我濟世堂的大夫還能診錯不成,就是瞎子也能看的出,這孩子必死無疑。”
“讓葉傻子下手,只會死無全屍。”
“夠了,你們沒有醫德亦沒有口德,怎配做大夫?”姜偃瞪了馬徵和他的坐堂大夫一眼,目光挪向葉霓棠那一刻,柔了幾許,十多天不見,她似乎變了不少,“葉姑娘,你給他看看吧,不管結果如何,這都不是你的錯。”
他一直關注林長河的病情,也去看過白子翊,還有那位買寒痺膏的老人。
三人的身體都已經痊癒,無論他們哪一個人的病好了,都是一種奇蹟。
剛剛她說的那麼篤定,說不定真的能挽救回孩子的命。
馬徵和坐堂大夫被姜偃兇的,面色訕訕的閉了嘴。
“一個小手術而已,”葉霓棠對姜偃展顏一笑,隨後看向孩子爹孃,“你們同意讓我治嗎?”
她可不想忙到半途,他們鬧起來不治了。
兩人一身破舊的麻衣,地地道道的山裡農人樣子。
望著葉霓棠,一臉的茫然無措。
要不是鎮長趕巧救了他們的兒子。
此刻他們的孩子已經涼了。
這個胖婦人,他們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治好。
駱從善見倆人傻傻的不知道說話,愧疚道:“孩子已經沒救了,你們若是願意,就讓葉姑娘試試吧。”
“葉傻子是想用你們兒子練分屍呢。”馬徵在一旁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
“馬東家這麼看不起我,那我今天還非要把他治好,”葉霓棠一副故意鬥氣的神色,裝模作樣的給孩子診脈,然而又好幾次摸不到脈象。
她討好的看著駱從善,“駱大夫,他太小了,我摸不到脈,你快說說,他的脈象是什麼樣的?”
駱從善人實誠,沒看出她是做戲,茫然的說,“你不是會嗎?”
“對,我會,我當然會了,”葉霓棠滿臉心虛,又裝腔作勢的診脈,然後焦灼的看著孩子爹孃,“不好了,再有一炷香,你兒子就斷氣了,你們快下決定,到底要不要我救他?”
“要要要!”孩子母親連聲說,即使沒救了,她也不想放棄。
“好,那快回家準備一萬兩銀票吧,”葉霓棠望著夫妻倆,“別看我這人醫術天下無敵,那收費也是很高的。”
孩子爹孃傻眼了,把他們一家人全賣了,也湊不齊一萬兩銀票啊。
倆人瞬間癱軟在地,哭的力氣都沒了。
駱家倆人和姜偃林長河他們也懵逼了,這救命關頭,咋提上錢了?
還要的那麼多。
馬徵再次大笑道:“哈哈哈,一萬兩銀票,葉傻子你還真敢要,今天你要能當著我的面,把這孩子救活了,這一萬兩,我出!”
葉霓棠勾唇,終於上道了。
然後抬眸看向姜偃,“姜鎮長,這話你可聽到了,他要不給銀票,我找你要哦。”
姜偃很配合的說,“元樸,馬東家慈善仁義,願意為這孩子出醫藥費,你給他寫下頌揚信,讓他寫下字據。”
元樸見過葉霓棠訛葉家旺的整個過程,猜出這是葉霓棠故意的,偷笑的拉著駱峻檸去拿筆墨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