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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燈光下，一陣噼裡啪啦的鍵盤聲響起，緊接著螢幕上便閃動著“勝利”的字樣，一邊的角落裡零零散散地彈出幾行字幕，誇讚著主播那驚人的操作。
“神之一手！小子！”
“主播的操作是真的驚豔，給我一輩子也想不到還能夠這樣藉著地形反打，直接一打五反殺五個了！”
“這都不火，真是見鬼了……”
呼~
“都是基操，都坐下。”年輕人對著鏡頭一陣得意，但看到那寥寥無幾的彈幕心裡卻有些洩氣。
雖然遊戲技術一直都很好，可自己的直播間卻總是不溫不火，除了那幾個鐵粉之外沒幾個人看自己，難道真要整什麼直播效果才會有流量嗎？
自己也想整，可直播效果怎樣才會好啊？
想到這他不禁有些鬱悶，對著鏡頭說了一聲之後便起身去拿飲料，等坐回到電腦面前時，遊戲介面被忽然彈出的網頁所遮擋，上面只有單調的幾行字，最上面的則是加粗黑體——《泰拉的晨曦》，看起來十分奇怪。
【泰拉，人類文明的搖籃經歷了大破敗之後，破碎的蒼穹之下生與死都交織在了一起……期待你的到來！】
“這是什麼玩意？遊戲嗎？”
想著自己的遊戲也還沒開，在頁面裡移動著滑鼠，想要嘗試點選，卻發現毫無反應。
“不是吧？”
“換皮遊戲都知道找個好的宣傳片換個建模套上給自己用，你這倒好，連頁面都只有這麼幾個字，騙誰呢？”
年輕人一陣吐槽，下意識地看向顯示彈幕的那個角落，卻發現連置頂的彈幕介面都被覆蓋掉了，想要切屏卻發現自己無法操作，頓時有些煩躁。
“病毒是吧，好好好。”他起身直接拔掉了電源，當重新啟動時，一切都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顯然，剛剛就是維羅妮卡的傑作，只不過在方法上似乎出現了差錯，如果她有表情的話，也許此刻會是一頭霧水。
不過她並不會真的有疑惑或是氣餒的情緒，在這個目標失敗過後立刻選擇了另外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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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並不寬敞的出租屋裡，木桌上放著的顯示器長度幾乎和木桌一樣長，足足有一米二的長度，甚至在一邊還有著一塊豎著的副屏，看起來相當專業。
只不過這就是這間出租屋裡最專業的“風景”了。
洗衣機上堆積的衣物，隨意擺放的傢俱以及床上還散落著幾團潮溼的紙團，甚至在桌下那漆黑的機箱上還放著一桶沒吃完的泡麵。
一個正常宅男的出租屋。
兩個螢幕裡即便塞滿了許多遊戲程式，滑鼠與鍵盤聲卻依舊有條不紊地交替著，螢幕前的人影忙得連泡麵都來不及吃一口。
這就是秦光軍的日常生活，他只有22歲，是一個即將畢業並且沒心思考研的大學生，所謂畢業即失業，學校不給分配的情況下他甚至連實習單位都找不到，只能找了個便宜的出租屋做自己擅長的事情。
遊戲測評，以及代練。
實際上代練才是主業，很少有人知道秦光軍是一個頂級路人王，網路上更有名氣的是他的網路ID——霧已散聲聲慢。
情場失意，高手ID。
秦光軍確實是情場終極失意，畢竟他從未有過情場。
螢幕出現變化，某個遊戲的安裝程式似乎捆綁了一個自動彈出的頁面，他下意識地想要關閉，注意力卻被精緻的介面給吸引了，中間一個可播放的影片同樣引人矚目，影片封面是一個破碎的月亮，底下的地面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喪屍。
“廢土，破碎蒼穹之下的生與死，整個世界都等待著你的降臨……有意思。”秦光軍念出了那灰白字型，點開了影片。
恢宏的音樂聲響起，影片中那破碎的月亮精度高得嚇人，就連空中灰色陰雲的還原度都十分高，就像是真實的世界。
這讓他頓時有了更多的興趣，也沒看影片到底有多長，接著繼續看了下去。
伴隨著鏡頭的轉移，原本恢宏的音樂聲變得蒼涼婉轉，荒蕪的大地出現在了畫面當中，更遠處還有著鋼筋混凝土所堆積而成的廢墟，難以降解的塑膠垃圾在空中隨風飄蕩。
很快，第一個喪屍出現在了影片當中，潰爛面板上的細節處理十分完美，甚至每個喪屍腐爛的程度都不太一樣，那撲面而來的真實感讓秦光軍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腐爛的氣味像是要從螢幕中溢位來一般。
砰！
一聲槍響，喪屍應聲倒地。
蒼涼的音樂開始回暖，節奏逐漸加快，子音變奏轉高，畫面順著那一條彈道前進，來到了一堵佈滿藤蔓的圍牆之後，穿過了各種各樣廢棄的器械，進入到了一個巨大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成排成列的個體重塑機。
……
“呼~多少年沒有見到過這種級別的宣傳片了，竟然會出現在一個小遊戲的捆綁頁面當中？還是自己點錯了什麼？”秦光軍更傾向於是自己點錯了，不然這種有著這種宣傳級別的遊戲怎麼會捆綁一個小遊戲？
最後那樂章由低轉高、由慢至快，比起開頭更加高昂的高潮像是在迸發最後的能量，卻戛然而止，畫面也同時陷入黑暗，給觀眾留下了無盡的遐想。
這種質量的遊戲……總不能是做宣傳做到沒錢吧？
“竟然還是用沉浸式虛擬現實技術做的遊戲，要是像市面上那些虛假宣傳的那就沒意思了。”
“名字還挺有意思，晨曦……”
他越來越好奇這個遊戲將會是怎樣的了，四處檢視之後，卻發現沒有遊戲的下載連結，不由得一頭霧水，“怎麼沒有預約或者下載的地方？難道這不是一個遊戲，而是一個電影的預告片？”
話音剛落，頁面像是自動重新整理一般，閃了閃，最下方便出現了預約方框。
“嗯？我剛剛是看漏了嗎？”
“《泰拉的晨曦》封測預約，搞定，希望不要是用心做CG，用腳做遊戲。”
想了想，他還是將頁面分享到了那個只有幾個人的小群，裡面都是關係不錯的網友，技術水平也都相差無幾，做什麼的都有。
“聲聲慢，又找到新黃油啦？”
“真兄弟，拿出來一起欣賞吧！”
“真假，我直播呢，我就先不點開了，省得被超管叫去喝茶。”
陸陸續續便有了回覆，秦光軍氣笑了，打字笑罵道：“別汙衊我，就目前看來這遊戲的宣傳片是頂級的，特效以及細節處理都比得上那幾部頂級特效片了，你們光看一遍CG都是賺的。”
終日夢為魚：【這麼頂級？】
昨天永遠是昨天：【我也來看看，被叫去喝茶了下次演你！】
傳送之後他便點開了連結，彈出了一個引人注目的頁面，可那標語卻越看越熟悉。
“臥槽，這不就是害我拔電源線的病毒嗎？！”
“昨天永遠是昨天”是網路上的ID，現實生活中他的名字叫齊岱偉，是網路上一個不溫不火的某遊戲技術小主播，也是維羅妮卡第一個選擇的目標。
他皺著眉頭快速移動著滑鼠，發現這次電腦並沒有被限制操作，螢幕上的游標依舊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咦，怎麼現在封面宣傳片什麼的都有了，難道我剛剛看的是假的？”
帶著疑惑的心情，他點開了頁面中間那個影片。
……
“臥槽！什麼神級宣傳片，我要預約！”
“什麼鬼，預約人數就滿了？！”
看著頁面上彈出的提示，齊岱偉整個人都懵了，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個神級遊戲的封測？
維羅妮卡當然不會等這些人回心轉意，她在被拒絕的一瞬間就找好了下一個目標，甚至是多個目標同時進行的。
機會，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