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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碾壓般的屠殺,他雖被憤怒所驅使,但回過神來,心中卻焦躁不已。
他坐立不安,時常夜裡夢見那日場景。
但他們不曾留手,自己也不會留手,龍舌劍下,貫穿其中一人喉嚨,當再次拔出之時,鮮血也濺射一地。
慕歌輕輕推開了門,看到蘇禹憔悴的模樣,拿走了之前未動的飯菜,又放了新的。
“我錯了嗎?”
慕歌聽聞後駐足,背對著蘇禹道。
“你知道嗎?我原本不姓慕,我姓向.”
慕歌回憶道。
“慕家之前那最繁華的街道也本是我們家族管理,但是他們為了搶奪資源屠殺了我們向家一眾,從此古海州便沒有了向家,而我身為向家大少爺淪為了慕家跟班.”
蘇禹認真地聽著,這是慕歌第一次透露自己的身世,他不忍打斷。
“天道告訴我們,強者為尊,弱肉強食,所以沒有人會留手,我之前恨不得讓他們殺了我,因為我無時無刻不活在痛苦之中,但現在我卻想活著.”
蘇禹清楚慕歌說這番話的意義,他想讓自己的心理負擔不要這麼重,也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而這一切都是規則,一個生於血腥年代的規則。
這番話,蘇禹已經思考了很多天,但是沒有答案,便隨即問道。
“為什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慕歌愣了一愣,隨即反問道。
“什麼為什麼?”
蘇禹知道,慕歌其實有很多次能夠殺了自己,但他沒有這麼做,雖然知道他已經不是慕家人,不會對慕家的生死有任何心態上面的波瀾,但是近山關一戰,他如果拼盡全力,卻足以讓他們停滯不前,而且以他的實力,想要暗殺白懷等人也不算難。
但是他卻放棄了,甚至選擇了一種被修煉者所不齒的行為。
“那日,我看到你捨命救人,而且王恆等人在你的帶領之下也是如此,但我不明白是為什麼,所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天道不一樣的東西,我想跟著你看看究竟會走多遠,至於天道尚存,我們活在這天道一天,便只能遵守,便無憐憫,更無手下留情.”
慕歌回憶起往事時,不知什麼時候,鼻子也發酸,他這次捨命幫蘇禹,幾乎是沒有思考的,他當時的念頭便只有一個:讓蘇禹勝。
“我走了,你要儘快振作起來,外面還有世界.”
關上門之後,瑋柔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迫不及待地問道。
“咋樣,我的話你都和蘇禹說了嗎?”
“說了……說了……”慕歌擺了擺手,也有些失落,他本來不想回憶這些事情,但卻被瑋柔逼得只能說出來,不然這小妮子整天來在他身邊不走。
“天道嗎?”
蘇禹喃喃道。
第二日,蘇禹終於迎來這久違的日光,心情漸漸舒緩不少,而門前依舊有些許的人等待蘇禹的見面。
經此一戰,蘇禹的地位在渤島之上已經站穩,之後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
渤島的東西南北四方位置的主要藥鋪都已經被蘇禹掌握,普通丹藥的價格也不存在競爭關係,從而得到了穩定。
但是,如此龐大的丹藥煉製,蘇禹也吃不消。
索性讓慕歌散佈訊息,蘇禹收徒。
此訊息一經散播,許多慕名前來的年輕人紛紛前來拜訪,就連五十多歲還在一品煉藥師徘徊的人都絡繹不絕。
但蘇禹收徒有三怪。
一怪,只收單火元素的修煉者。
二怪,只收應天以下的修煉者。
三怪,不僅收男,而且收女徒弟。
要知道,之前煉丹師可是一個女的都沒有。
此訊息一出,那些曾經在家悶頭煉丹,不敢外出的女煉丹師也紛紛前來,雖然有些害羞,但是也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師父,經過篩選,便只有這十五個人符合.”
“把那個姑娘給我請走.”
蘇禹看了一眼瑋柔,她竟然也混在煉丹師的行列之中。
“喂,蘇禹,你別小看人,我雖然是平民,可是我有法器,煉丹一事我也可行.”
蘇禹對瑋柔無可奈何,只得請他們入列,隨後道。
“你們只是經過了初試,之後的你們會經歷一個月的煉丹修煉,我會觀察你們所有人的習慣和天賦,如果不適合,還請離開.”
眾人此時已經興奮不已,躍躍欲試了。
而此刻,來自於英西的信已經送到了。
接到信的人仔細看著這封信,久久不敢相信竟然有一人能威脅到英西。
“師父,怎麼了?”
道明原委後,一位穿黑色長衣的年輕人說道。
“讓我去解決一下這個人即可.”
“你不能去,咱們現在還有一個大事要做,田雲,你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田雲恭敬道是,卻心中疑惑,不禁問起這人的名字。
“蘇禹?!”
“怎麼?你認識?”
“當初在古海州那沒有入格的少年便叫蘇禹,不過我沒有聽說他是一個煉藥師,可能是巧合吧.”
田雲不願相信此人是蘇禹,可是冥冥之中覺得是他,心中有些焦急和不安,但聽到師父如此說,便只能放棄自己去尋的想法。
“再過幾天便是彩頭了,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師父,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英西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只要不影響他的計劃便可。
但是從議事廳出來之後的田雲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到住處,叫來了自己僕人道。
“你去渤島,看看是不是蘇禹,如果是的話,不要輕舉妄動,回來告訴我.”
田雲心中早就已經備好了計劃,如果真的是蘇禹,那便可以新仇舊恨一起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