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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壯漢眼角跳了跳,盯著趙曉天看了許久,試探道:“宮廷玉液酒?”
趙曉天聞言嘴角一抽,“一百八一杯。”
那光頭大漢直接從馬背滾落下來,嚇了眾人一跳,卻見他擺了擺手表示沒事,看著趙曉天有些激動,“你,你,呃,那個,你等下,”捏著眉心思索了片刻,放低聲音道:“下蛋的公雞?”
捂臉,趙曉天莫名有些羞恥,“我能不接嗎?”
光頭二話不說就要拔刀。
“好,好,好,我接,”趙曉天急忙阻止,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非常不情願的開口:“公雞中的戰鬥機,”看向對方,聲音放的很輕,“哦耶。”
青竹就站在趙曉天身旁,將兩人對話全程聽在耳中,她能聽出來這是在對暗號,但是,這都對的什麼玩意兒!
四周的十幾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一臉迷惑,只看著光頭壯漢先是目露驚喜,隨後又捏著眉心,很是頭疼的在原地轉悠,“你,嗯,你等等,我捋捋。”
趙曉天卻先一步跨出,直接攬過光頭漢子的肩膀,“青藍雙煞是江湖傳聞還是?”
光頭漢子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面露思索,沒有搭話。
將對方神色看在眼中的趙曉天,卻是微微頷首,“好,我知道了。”然後轉頭對青竹道:“假的,冉冉沒危險。”
青竹雖然沒有聽到對方回答,但聽趙曉天這麼說,提著的心終放了下來,“還是要儘快找到對方,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趙曉天點頭同意,又拍了拍光頭的肩膀,“既然是誤會,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對了,還不知好漢怎麼稱呼?”
光頭漢子面色複雜,心中腹誹道:你都沒說真名,還好意思問我叫什麼。不過還是拱手道:“在下鄭孟輝,”看了看青竹後又轉向趙曉天,“這兵荒馬亂的,兩位可以去我甘江城落腳,地方不算大,但基本的安全、溫飽是沒有問題的。”
“多謝鄭兄好意,不過我夫人姐姐的孩子前段時間在混亂中走失,剛又聽聞青藍雙煞的事情,心下甚是焦急,不敢有所耽誤,我們得抓緊時間前往尋找,改日,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鄭孟輝有些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揮了揮手正要說話,忽然一道黑影閃過,青竹直接越過兩人,手中鐵木迎向飛來的暗器,被擊中頂端的鐵木瞬間張開,將其餘三四隻暗器全部彈開。
“張七,你幹什…”出聲質問的人話還沒說完,便捂著不停滲血的喉嚨倒地抽搐。身旁兩人見狀手剛接觸腰間刀柄,便覺喉間一涼,倒地不起。
而那叫張七的人瞬殺三人後,身形連退十多步,與眾人拉開距離後才停下。冷眼看向對方,什麼叫話都不說,只見對方雙臂舞動,便是鋪天蓋地的暗器襲來。
青竹與趙曉天也形成了戰鬥本能,轉瞬間開啟四把鐵木傘擋在身前,將射向兩人的諸多暗器盡數擋開。
青竹看了眼身後眾人,蹙了蹙眉,又望向趙曉天,輕聲道:“這些人可能有問題,怎麼說?”
趙曉天先是看了眼鄭孟輝,既然他身邊藏有殺手,那麼他的甘江城肯定不安全,既然殺手不是衝著鄭孟輝來的,那就沒必要把他牽扯進來,畢竟可以確認,殺手是衝著他和青竹而來,當即沉聲道:“走。”
瞬間,趙曉天身影如離弦之箭射出,手中兩柄鐵木棍揮舞出密密麻麻的殘影,向著張七覆蓋而去。不過,鐵木棍在半路與數十柄暗器相交,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去勢被削,趙曉天屈身一腳旋踢,青竹正好飛身而過腳下用力借勢騰起,身形快若閃電,刀鋒從張七咽喉穿過。
兩人身形不停,直接奔向樹林深處。鄭孟輝有些詫異的看著離去的二人,耳邊傳來傳來趙曉天沉重的聲音:“鄭兄,它不可信,望你謹慎待之。我們青山不改,他日再敘,告辭。”
其餘人等似也沒料到,對方竟然會直接遁走,愣了一下,鄭孟輝身邊又有三人暴起,瞬間五六人死於非命,然後無視鄭孟輝,飛身追了上去。
“攔下來。”鄭孟輝一馬當先砍出一道刀罡,“殺了我的人就想走?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對方被刀罡逼停,冷眼看向他,“擋者死,殺了他。”
兩名殺手返回,當即便向鄭孟輝的隊伍殺去,鄭孟輝出來一趟還未有收穫,人數便已損失過半,也徹底激發了他的怒火,大喝一聲帶著僅剩的四五人,與那些叛徒廝殺在了一起。
另一名殺手並不在意這邊的戰鬥,取出一隻弓弩對天射出一箭,嗯,準確來說不是箭,而是隻有一指節長短的子彈,子彈升至高空突然向內坍塌,噴薄出橙黃色的氣體,在這荒山野嶺中極為醒目,隨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在荒野中急速奔跑的兩人,快速交換意見:“四周都有對方的人,他們似乎早有預謀。”
“只要能單向突圍出去,就有機會。”
“小心!”
青竹擲出手中鐵木,趙曉天伸手接住的瞬間,鐵木棍頭與飛來暗器相撞傘面開啟,手腕旋轉一個半圓將鐵木傘拋回,另一根鐵木衝過來的敵人兵刃相交,身形錯開腳步不停,急速掠過。
柳葉刀劈砍出一道火花,隨後一腳踹中對方胸口,接住飛回的鐵木傘,身形一縮躲進鐵木傘防護範圍,落地後,踏踏兩步躍起,在樹幹上蹬了兩腳,越過趙曉天,刀鋒自上而下砍在前方敵人長刀上。隨後趙曉天閃電般送出兩棍,一棍擊在腰腹,一棍砸在腦門,那人當即癱軟在地。
而這時,趙曉天與青竹已在三米開外,急速衝鋒中,趙曉天一棍架開對方長劍,側身一腳踢飛對方,青竹從其背後閃出,一刀劈飛側面偷襲之人,在樹幹蹬了兩腳,再度追上趙曉天,揮刀砍斷一名殺手右臂。
荒山野嶺的山林中,逐漸瀰漫上淡淡的血腥氣息,趙曉天與青竹一路砍殺,身後遍佈殘肢斷臂和尚未死透仍在抽搐的屍體。這一路也殺殺停停也不知奔出了多遠,但天色已經漸黑,兩人的體力也漸漸透支。
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屈的倔強。
隨著夜幕降臨時,在山林中快速穿梭的趙曉天和青竹,發現四周的殺手已經逐漸消失,應是出了包圍圈,兩人又奔行了一段距離,換了幾個方向,方才疲憊不堪的靠在一棵大樹下調息。
夜,靜得可怕。
兩人依靠在一起,相對無言,只是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突然,一道黑影從暗處閃出,手中長槍震動,在瞳孔中急速放大。青竹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推開趙曉天,同時側身送出左手鐵木,鐵木傘棍頭受力驟然張開,同時也抵擋住之後閃動的槍花。
趙曉天也毫不示弱,身形一閃躍到殺手一旁,手中的雙棍不停揮舞,朝著殺手的要害部位發起攻擊。腰間柳葉刀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的青竹,也是腳下激盪出真氣,攻至殺手另一側,兩人配合默契,刀法與棍法的技法相得益彰,將殺手的攻擊一一化解。
殺手見久攻不下,心中冷哼一聲,招式越發兇狠。趙曉天和青竹也不敢大意,全力以赴地應對著殺手的攻擊。突然,殺手竟不顧青竹送到身前的刀芒,長槍朝趙曉天的胸口刺去。趙曉天急忙側身避開,但殺手的長槍卻是一抖,突然改變方向,朝著青竹刺去。
青竹措手不及,手中柳葉刀被擊飛,慌亂中將鐵木傘旋轉至身前,卻見槍頭光芒閃動,鐵木傘被擊中棍頭,傘面瞬間收縮,而此時,對方的槍頭一晃已至青竹眼前。
正當青竹目露絕望之際,只覺一道黑影撲了過來,濺起一道血花。長槍劃過趙曉天面龐,從他的左肩洞穿,青竹抱著趙曉天在地上翻滾出兩米距離方才起身,握緊手中柳葉刀,目露殺意死死盯著對方。
殺手見刺中了趙曉天,槍花抖動想要再補上一擊。卻聽一聲怒喝,一道寒芒從天而降瞬間到達面前,真氣激盪與對方刀罡相擊,噔噔噔退了三步方才停下。待刀罡激起風沙散去後,才露出鄭孟輝滿身血汙的身影。
“我幫你殺了他,但你須給我一個解釋。”這話是對趙曉天說的,同時還扔了一瓶傷藥給青竹,“這種傷使用蘆千薈效果最好,放心,這期間我護你們周全。”說完,鄭孟輝便提著刀與對面殺手噼裡啪啦的在林中撕打起來。
星空之下,漆黑的山林中不時閃爍出燦爛的火花。青竹開啟藥瓶,裡面是預製好的蘆千薈,將趙曉天破損的上衣褪下,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傷口塗抹傷藥。
趙曉天咬著牙,看著激烈交鋒的兩人,“蘆千薈麻痺作用一般不會立即起效,對吧?”
“立即起效的情況也有,不過很少出現。”青竹一邊用他的上衣包紮一邊解釋。
“時間夠我們解決他嗎?”
青竹聞言,看了眼那邊的殺手,“足夠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相視一眼都明白對方所想,當即衝了出去,必須用最快的時間解決戰鬥,如果有其他人聞訊趕了過來,他們三人一個都走不了。
鄭孟輝刀鋒劃過一道弧線,直逼殺手咽喉。殺手側身躲開,手中長槍同時刺出,趙曉天揮起鐵木棍擋開長槍。青竹飛身而起,手中柳葉刀朝著殺手頭部砍去。然而,殺手反應迅速,向後仰頭避開了致命一擊。
殺手快速調整姿勢,用長槍的尾部猛擊青竹的腹部,青竹悶哼一聲,連連後退。
而這時,鄭孟輝一刀砍在殺手後背,劇痛之下殺手猛然一躍想要與三人拉開距離,忽覺罡風又至,人未轉身但手中長槍已橫掃過去。卻聽一聲悶響,趙曉天鐵木擊打在槍桿上,直砸的殺手虎口開裂,還不待殺手反應,又被青竹一腳踢飛,身未落地便見寒芒閃過,那殺手瞳孔驟然放大,隨後便沒了聲息。
鄭孟輝正待說些什麼,卻聽趙曉天急忙喊道:“走。”
然而,趙曉天和青竹的身影剛剛躍起,又被迫停下。在三人前方不遠處,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十幾道身影。
三人看著那十幾人緩緩靠近,緊握手中兵刃,神經緊繃,卻見對方一襲黑衣,為首之人掃視了三人一眼便不再理會,目光越過三人,落在他們身後。
那裡是剛剛出現的辛重光,身邊是十幾名下屬,與對方目光相接,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被算計了。
“還不快走?”為首的黑衣人聲音淡漠,看了眼趙曉天,便帶領眾人越過了他們。
片刻後,身後山林傳來了悽慘的打鬥聲。
趙曉天、青竹、鄭孟輝在遠處驚疑不定的看著那處,只見那處山林不斷從外圍冒出人影,然後混戰在一起,喊殺聲,怒喝聲,慘叫聲堪比段濤造成的慘案。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埋伏在四周?”聽見青竹低聲詢問,趙曉天也是滿心疑惑。
“我們似乎,被人當作魚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