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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求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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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天氣帶著些許一點涼意,微風拂過面頰時總是會吹的人癢癢的……

“小姐,天氣轉涼了,帶一件披風再走吧。萬一著涼了,請郎中也是件麻煩事。”

“好,知道了。”

江晚月穿上婢女夏荷遞過來的披風,整理好上香所需的物品上了馬車,“這個夏天又要過去了……”江晚月看著窗外喃喃的說道。

“小姐,您剛剛說什麼?”“沒什麼,先走吧。”

馬車雖顛簸,但卻異常平穩。江晚月用一隻手撐著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在夢裡,孃親的輪廓還是那麼清晰,仍然會在她嬉戲玩耍時溫柔地幫她擦汗,在她身後叫著她月兒,陪她一起在池邊捉魚,彷彿又回到了兒時最開心的時刻……

“小姐,古蘭寺到了。”

直到夏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晚月才如夢初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在夏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一抬頭,古蘭寺的塔身就映入眼簾。

古蘭寺是一座有上百年曆史的寺廟,不僅僅風景秀麗,據說當地的風水極好,淨吾法師更是遠近聞名,求籤卜卦之術出神入化,甚至連當今的聖上在登基之前都曾在這求過籤。

所以,無論何種天氣,古蘭寺的人總是絡繹不絕,不僅僅是來往的遊客,就連京城的高門顯貴也是古蘭寺的常客。

古蘭寺建在半山腰上,想上山必要途經一段蜿蜒的山路,夏荷攙著江晚月,一刻鐘後到達了古蘭寺的大門,正巧聽聞今日淨吾法師在寺內。

淨吾法師見江晚月迎頭走來,雙手合十道:“江小姐,您來了。”江晚月頷首回禮:“淨吾大師,今天可有空?”“今日不忙,恰好有時間為江小姐卜上一卦。”淨吾法師微笑道,“有勞淨吾大師了”“無妨,江小姐,隨我來吧。”

江晚月跟隨淨吾法師跪到蒲團前,接過法師手上的卜匣,心中默唸,晃動了幾下籤筒,籤文便應聲而落,江晚月雙手拾起籤文呈給淨吾法師。

“請大師賜教。”顧晚月虔誠地說道。淨吾法師直視籤文隨即又把視線轉到江晚月身上:“飛雪盼春歸,疑是杏花如故。”“江小姐,初心莫忘,也許不日後那人就會出現。”“感謝淨吾大師,那小女就先告退了”

江晚月向淨吾法師道謝後轉身離開,回想起剛剛的籤文,在心裡道:“杏花如故?不日後就在身邊?難道如故指的是孃親嗎?”一時之間泛起了惆悵。

江晚月不禁回憶起,她當年也是顧府最受寵的嫡女,父親江締言是汴京府的船商,在京城一帶也小有名氣。家裡的生意是父母一同打拼的,也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他們曾一同走過最艱難的歲月。

直到後來母親餘氏懷有身孕,餘氏的重心才回到了內宅,所以從顧晚月從出生以來可謂是在千嬌萬寵之下長大的。

幾年後,顧氏的船生意越做越大,為了拓寬船業務,其父江締言也開始南下尋找商機。然而,這一走就是兩年,直到父親帶著姨娘秦氏和弟弟江亦楓回家……

思緒一轉,只聽夏荷問道:“小姐,離開蘭若寺後是直接回府嗎?下個月似乎是太夫人的生辰。”

“怎麼今年外祖母的生辰提前了,是有什麼要事嗎?”

“聽說今年年初聖上派舅老爺去梧州治理洪澇災害,舅老爺雷厲風行,僅在三月內就治理好了洪災,而且幫助當地百姓災後重建,百姓很是感激他呢!”

“那看來舅舅這次又立了一件大功。”

“是啊!舅老爺回來後,聖上賞賜了幾箱的黃金白銀,還特意囑咐舅老爺,太夫人的生辰也要好好操辦。”

“既然這樣,我們去南街逛逛,看看是否有適合外祖母的禮物。”

“車伕,掉頭去南街”夏荷對車伕說道。

經過一條小路後才進入了街區,江晚月拉開紗簾,向窗外望去,剛剛進入初秋,還未到豐收的季節,所以街區十分熱鬧,商販小卒也絡繹不絕。

主僕二人正開心地談論今日的趣事,突然一聲籲——,隨著車伕的吆喝聲,馬車急停,要不是扶著把手,主僕二人恐怕早已被甩到車外。

江晚月驚魂未定,這時聽到車伕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小姐,剛剛前面那匹馬騎行地飛快,小人也是沒辦法才突然急剎的!”江晚月定了定神,見此情景道:“夏荷,陪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車伕準備好踏板,夏荷攙扶著江晚月下臺階,一轉身就看到對面鮮衣怒馬的少年,身形挺拔,著一席玄色錦袍,手持韁繩,臉部線條分明,雙眸猶如星辰般,鼻樑高挺精緻,搭配薄厚適中的唇。一時間,這陣仗吸引了道旁無數人的目光。

江晚月沉思片刻剛想開口,誰知對面的少年竟先出聲道;“在下家中突逢急事,衝撞了這位姑娘,真是抱歉了。”看對方態度誠懇,江晚月本想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好換了一種說辭。

“你覺得單單道歉就可以這樣算了嘛?我們的車剛剛差點被你們撞翻。”江晚月問道。對面的少年應該是沒想到江晚月這樣說,意料之外,隨後道:“那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知姑娘可有受傷的地方?要不要送你們去醫館?”

江晚月道:“我們福大命大,自然身體無事。”對面的少年淺笑了一下:“那就好,這樣吧,這枚玉佩就當做信物,日後可以到醉風樓找我,到時定當面賠罪。”

一邊說著一邊把腰間的玉佩解下,讓手下把玉佩遞給了夏荷。江晚月看了眼玉佩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少年見此狀況道:“那就不打擾了,家中還需要我儘早回去處理家事,改日再見。”隨後便策馬上路,回頭望了一眼江晚月。

路上,那少年回憶起那張倔強又略帶桀驁不馴的臉,對著身側道:“慕風,等下幫我查查剛才那位女子是哪個府上的。”“是,少爺。”隨後便揚起長鞭而去,馬蹄聲混著沙塵逐漸湮沒在人的視線中……

主僕二人回到馬車上,江晚月看了看手中的圓形玉佩,一寸見方,玉質晶瑩剔透,呈淡藍色,中央有一朵五瓣雪蓮花紋,無論從色澤還是手感,都可知其價值不菲。

而且能在京城的街道上騎馬招搖過市的,只有凌家那位公子----凌子言了。凌家算得上是京城的首富了,京城的各大坊市都有凌家的身影,酒樓、醫館、青樓、賭場都是凌家的涉獵範圍。

而凌家嫡長子凌子言,雖算不上紈絝子弟,但是也整日在酒館、馬場和郊外遊蕩,凌老爺這些年彷彿也習慣了他這副樣子,也想著凌家家大業大,也不差凌子言花出去的那點錢,只要不犯什麼大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小姐,剛才那個人是誰啊?”夏荷疑惑地問道。

“應該是凌家的那位嫡長子,凌子言。聽說前段時間他一直不在京城,沒想到我們居然在街上遇到他了。”江晚月解釋道。

“那小姐,你真的要去見他嗎?”

“誰知道呢?總之玉佩先好好儲存,說不定哪天能用得上呢!”

“是,小姐。”夏荷一邊應道一邊把玉佩整齊擺放在了匣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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