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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三個月前在一場慶功宴上得罪了權貴。
她被人絆了一腳致使手中的紅酒灑了權貴一身,這事其實算不上特別大的事,她真誠道歉可轉頭那權貴還是叫人在行業內封殺她。
幸虧封殺的只是她一個不太賺錢的斜槓身份,不然阮晴必定要追到他家裡跳起來打他。
這次阮晴就全當自己出門沒看黃曆倒黴鬼附身讓她遇上了一個易燃易爆炸的。
在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和那“易炸哥”有交集的時候,“易炸哥”他帶著他昂貴的聘禮到她家求娶了。
這事,阮晴緩了一個月都沒緩過來。
即便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她也還覺得像是在做夢。
三月初,剛開春,多好的時節啊,她就這樣英年早婚了。和一個不愛甚至小小恨過的陌生人。
倒也不委屈,實在是,他給的太多了。
……
喜慶的婚房裡,阮晴鳳霞披冠,頭蓋紅蓋頭,本該正襟危坐的她這會兒百無聊賴的微微彎腰胳膊撐在大腿上,手拄著下巴發呆。
月光如水,纏著輕盈晚風透過窗透過薄紗落進房間裡,阮晴垂著的眼眸就落在地上那一片月光上。
她在想,今晚她應該會被這樣或者那樣。
她跟方時宴都不熟……想想就很尷尬。
在阮晴想入非非時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鬧洞房!我們要鬧洞房!”
竟然還有這種習俗?
這要是真鬧起來,那可真是有種不顧她死活的快樂。
心裡不由得默唸:退!退!退!
阮晴很擔憂婚鬧真的會發生,幸好溫和又有力的聲音及時傳來:“從現在到明天早八點結束,你們所有的消費我買單。”
那幫打算鬧洞房的人一聽不鬧了,去消費了。
人散去,阮晴心底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還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的新婚老公。
她正苦惱,送客人離去的人又回到了臥室。
方時宴來到床邊,看了眼一旁桌子上的喜秤。
他們的婚禮是中西結合,但以中式為主。
不是他操辦的,也是沒想到竟然會準備這種東西。
阮晴能感覺到有一大片陰影落在她身上,她知曉方時宴就站在她身前。
她抿了抿唇,抬手,手未碰到紅蓋頭,她眼前的世界忽然明亮了起來。
最先入眼的是紅色的衣襬。
阮晴手一頓,垂著的眼眸一點一點往上探,明制婚服純手工製作,極致莊重又絕對精緻。
往上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對上一雙深邃看不透的眼眸,心莫名一窒。
真是怪了,她明明被逼無奈與他成婚,卻還是在對視這一秒有了心動的感覺。
方時宴望著眼前人,目光平靜。
初見的第一眼他便覺得她漂亮,那種看起來很溫婉但眉眼透著一股乖張,讓他覺得有趣。
當然,這並不是他娶她的理由。
方時宴放下喜秤避開視線,阮晴也把僵住的手落下來放到腿上。
“今晚我想睡沙發。”
“今晚我睡書房。”
兩個人異口同聲。
方時宴目光略了一眼阮晴:“不必,書房有張單人床,我正好有工作要處理。”
他離開了臥室。
他竟然不和她同房!太棒了!喜歡一些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阮晴晃了晃自己頭頂的飾品。
這東西不僅沉還貴著呢,她還是先卸下來吧。
方時宴不在,阮晴倒是放鬆不少,不過在這陌生的房間裡,她久久難眠,一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下。
大約上午九點左右,阮晴被吵醒。
“新婚夜你們分房睡!像話嗎?真是一點不像話!”
聲音很吵卻也算不上刺耳。
阮晴從床上坐起來,她聽出來是誰了。
她婆婆,杜穎芳。
杜穎芳不打招呼就上門撞見了她們不同房的事,很生氣。
她把方時宴拽到一邊低聲道:“你是不是還惦記白敏嫻呢?你若是還惦記為什麼還要娶阮晴?你這樣做對得起阮晴嗎?”
方時宴聽到白敏嫻這個名字目光頓了一下,幾秒後神色如故,解釋:“媽,你想多了,我對她已經沒有感情了。”
他沒有壓低嗓音,趴門聽的阮晴聽到這話不由得切了一聲。
男人總是愛口是心非。
方時宴口中的那個她阮晴知道是誰。
關於方時宴和白敏嫻的故事,阮晴在和方時宴領證後略有了解,他們兩個也就是初戀白月光的關係。
據說方時宴本來要娶的是白敏嫻。
只不過,白敏嫻她為了自己的舞蹈夢遠赴國外不嫁。
而方時宴為了病重的爺爺偏要娶一個人來沖喜。
兩個人就這樣鬧掰了。
但阮晴怎麼都覺得這就是一場正常的小情侶之間的小吵架,不至於此。
她也曾問過方時宴為什麼選她沖喜,方時宴的回答是“因為你很像一個人。”
沒有明指是誰,可阮晴也不是傻子。
那肯定是像白敏嫻啊,不然還能有誰?
領證後發現自己被當替身,沒關係,他有錢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等日後哪天這對小情侶又和好了,她離婚或許還能分到一筆不小的賠償。
這筆穩賺不虧的買賣的前提是她能守住她的清白。
她想了許久也沒想到她不給方時宴睡的理由,昨天晚上她做好了如果方時宴不同意她去睡沙發她就獻身的準備,結果他……嗐,挺好。
可,婆婆杜穎芳挺喜歡她的。
大抵世界的盡頭是玄學,她和方時宴領證後方爺爺的病情就有所好轉,從鬼門關裡被拉了回來。
阮晴在方家人眼裡就是一個吉娃娃。
杜穎芳說她天庭飽滿一看就旺夫,還在舉辦婚禮前就和她說想三年抱倆讓他們努努力……
眼下,分房睡被杜穎芳捉到,阮晴很難不擔憂方時宴會被他媽說通今晚和她同房。
她努力把耳朵貼在門上,細聽後續。
“既然已經不喜歡那女人了,新婚你和你老婆分房睡是什麼意思?”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人是你要娶的,現在已經上了我們家的戶口,你必須給我像個男人一樣擔起丈夫的責任……”
後面聲音越來越小,阮晴聽不清,她皺著眉。
到底在說什麼啊?
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正琢磨,門開啟了。
方時宴穿著灰色緞面睡衣,上衣釦子一絲不苟的扣到最上面那一顆。
“你在做什麼?”
阮晴還保持著偷聽的狀態,耳朵瞬間染上一分不明顯的紅,她抻了抻胳膊假裝活動筋骨,笑呵呵:“我那什麼,我有晨練的習慣。”
她自以為表現得很自然落在男人眼裡的尷尬卻是很明顯。
方時宴沒有戳穿她。
“行,你好好練。”
“晚點去醫院籤一下同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