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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西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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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人都驚呆了,誰也不明白身為報案人的掌櫃為什麼會尋了短見,自己抹了脖子。

李績滿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狄仁傑走到櫃檯後面屍體旁,不耐煩的看了屍體一眼,蹲下身在那一摞賬本里翻看著。

國公爺,下官來遲了。?出現在客棧門口一臉茫然的洛州刺史徐文泰,躬身行禮。

徐大人不必多禮,快看吧,這事趕事的湊到一起了,剛剛一個客人在客房內被殺,這不掌櫃的不知什麼緣故又自己抹了脖子,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呀,你來的正好,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對查案一竅不通,這裡就失陪了。李績說完招呼部下就要離開,突然停住了腳步,指著翻看登記簿的狄仁傑補充道:差點忘了告訴你了徐大人,此人可不簡單呀,有他在,我相信這個案子將會進行的很順利。

那個,狄仁傑,你就和徐文泰,徐大人偵辦此案吧,若有需要我李績的地方儘管來留守司找我,我得先行一步了。李績說完不等狄仁傑與徐文泰想送,帶著部下一溜煙的返回了。

洛州刺史徐文泰,先是勘察了一下房內的現場,後毫無頭緒的來到狄仁傑的面前,上下打量起這個叫狄仁傑的人來。

刺史大人,您在房內發現什麼沒有,還有,我按房號查詢,死者房間是地字五號,然而登記的姓名卻是一個叫初六的男子,看名字肯定是胡亂加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刺史大人卑職若有怠慢之處還望見諒,我得先去問一問這個叫蘇晴兒的女子。

狄仁傑手拿登記簿,給徐文泰見禮後,又來到了蘇晴兒的面前,背手拿書,注視著心情恍惚的當事人。

徐文泰覺得狄仁傑十分傲慢不尊重自己,更何況他口稱卑職,卻又沒有表明自己到底是什麼職位,他被狄仁傑一通說辭,氣的山羊鬍都翹起來了。徐文泰,抖了抖官服的袖口質問:我說狄仁傑,看來你在本案的發言權要遠高於我這個洛州刺史,也不知道您是哪個廟裡菩薩,身居何職。?

面對洛州刺史徐文泰的追問,剛要開口向蘇晴兒問話的狄仁傑轉身恭維道:刺史大人,請恕下官失禮,忘了將身份表明,還望刺史大人見諒。

差人們給徐文泰搬了一把椅子,他悠然自得的坐下捋了捋山羊鬍高傲的問道:哦,那麼你現身居何職呀。?

下官新任濮陽縣令,狄仁傑。

徐文泰聞聽後,心中暗自一驚,隨後轉變了態度:哦,我當時誰原來是新任的狄縣令吶。吏部文書已經送達到了本州的手中說:新任濮陽縣令狄仁傑不日上任,讓我把上一任濮陽舊檔交接與你。剛才我還說英國公說出你名字的時候怎麼這麼耳熟呢,沒想到就是你呀,這也真算是無巧不成文呀。

徐大人,這一應禮節下官看還是等回了刺史府在補上吧,眼下咱們還得要再詢問一下當事人,您看,?狄仁傑因是徐文泰的下屬,上司又親臨現場,於是便把發言權交給了徐文泰徵求他的同意。

狄縣令,你真如英國公說的那樣神,有你狄仁傑在,本州心裡就有底了,不必徵求我的意見,你看著辦吧。徐文泰說完抖了抖袖子面帶得意的坐在椅子上,當起了甩手掌櫃。

狄仁傑無奈的搖了搖頭,背過身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跟死者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這個自尋短見的掌櫃是怎麼回事?你不要恐懼,官府不會冤枉好人的,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與我和刺史大人知曉,這一點你還得必須的配合我們。

蘇晴在狄仁傑一昧地追問下終於結結巴巴的用不太流利的漢語開口了,她把自己是怎麼樣被漢家男人誘拐至此的經過與當著眾人的面一一細說了出來。

去年的冬天,于闐一家酒館內一名女子舞動著妖嬈的軀體,衣著暴露的在臺上為臺下飲酒的男人們助興,美妙且又歡快的西域樂曲,深深地薰陶一個衣著華麗的英俊青年,他手託酒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位跳舞的姑娘身上。更確切的說,不是美酒最紅了他英俊的臉龐,而是他自己,已經被舞臺上那位婀娜多姿的年輕姑娘給迷住了,深深陷入無法自拔,

而這個跳舞女子就是現在的蘇晴,英俊的漢人男子名叫季莫聰,自稱是往來西域做玉石生意的商人,為了方便,季莫聰在於闐花重金購買了宅院,以方便日後的衣食住行。

自從那日後季莫聰可以說被蘇晴兒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住,她的每一場演出,臺下必定會有季莫聰的身影,演出結束後還會得到他的一大筆錢的打賞,就這樣持續了月餘,那個男人終於安耐不住,私下裡約了她,對自己表明了態度。一開始自己是拒絕他的,可是架不住季莫聰甜言蜜語的攻勢,最終還是淪陷在他溫柔的懷抱裡,和季莫聰相好以後,他可以說對自己百般呵護,慢慢的蘇晴兒也深陷情愛的泥潭,對季莫聰聽之任之毫無抵抗力,

因季莫聰嫌棄她西域名字叫起來繞嘴(古麗亞拉爾),便一時興起給她改了一個漢人的名姓(蘇晴),亞拉爾很喜歡蘇晴這個名字,於是便欣然接受了,後來蘇晴問起根源來才得知,這個名字的來歷,季莫聰在長安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人,她姓蘇名卻不叫晴,因為那女子出身官宦,因其家中人反對,因此才使得這段感情畫上了一個據點,而他對“晴”字的解釋是情感的情,意為他和長安的女子還有著斬不斷的情絲,雖然自己不懂這些漢話的意思,但從大致來理解,還是能夠懂得些含義的,雖然自身有些抗拒,但也能理解他內心的感受。

過了不久季莫聰在這邊的生意結束了。他帶著做生意賺來的金銀來到蘇晴的面前,與她纏綿了幾日後,給她留下了些許費用,並說:自己要返回長安家中,這次回去恐怕要過幾年才能回來,于闐的家~有意讓給蘇晴。

蘇晴當然能從話裡聽出些含義,大有季莫聰要永遠離開自己的意思。

她當然不願意撒手心愛之人離自己而去,一心的想跟著季莫聰回到長安的家中恩愛一生。

於是她將自己的心願當面說給季莫聰知曉,話一出口,沒想到季莫聰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並起誓發願說:回去後掙得父母同意就娶她,陷入愛河的蘇晴聽完這話便徹底迷失了。

愛戀中的時光總是很快,等來到了這洛陽城,她才發現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長安,而是大唐的另一個都城“洛陽”發現情勢不對,但後悔已晚,蘇晴,已被季莫聰安排在這個客棧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更令自己恐懼的是,這裡的老闆竟然把自己鎖到那間房的密室內,日夜凌辱,威脅,還逼迫自己接客做了暗娼。

到了今天,也就是這位客人來後,她在密室洗完澡準備出來做那令自己厭惡的事情,沒想到就出現了這恐怖的一幕,所以驚恐萬分的她才奪門而出。

可能,掌櫃的因害怕自己所為暴露,就把蘇晴拉到後院威脅她在這裡好好的待著,稱自己一定會報案處理,如果自己不配合他,他便要了自己的性命。

受到威脅的她,也只好聽之任之了。後來你們當官的就來了,至於他為什麼自殺,我就不清楚了。

狄仁傑與徐文泰聽後也沒做出什麼反應。

徐文泰則是看了看狄仁傑,然後攤開雙手對狄仁傑做出結論:嗯,狄大人,以本州看來,這個案子很清楚了。

狄仁傑聽完露出很是詫異的表情,請教道:,還望刺史大人明示。?

洛州刺史徐文泰從椅子站起身來,託著有些發福的肚子捋著鬍子冥想了片刻說:案件的起源就是拐賣良家婦女,逼良為娼。殺人致死乃是嫖客暗生嫉妒所為,嗯死者比兇手開的價高,貪心的掌櫃破壞了規矩,便將死者安排在先,所以兇手產生怨念,就在死者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他從外面跳窗而入見死者躺在床上鼾睡,正好給了自己下手的時機,掏出匕首,一擊致命。至於掌櫃的自殺,就更好解釋了,在我朝拐賣人口,縱容暗娼兩者合一也是殺頭的大罪,在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的情況下,親手結果了自己。狄大人你認為本州這樣解釋可符合邏輯否。?

刺史大人的分析下官不敢苟同,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理解,不過眼下還有些欠妥。這樣吧徐大人,以下官看來,還是先處理現場吧,將主要嫌疑人帶回府衙,收屍,查封客棧,將客棧內所有的客人依照登記簿核實,將不存在嫌疑的逐個排除,存檔開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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