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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蘭溪苑。
婷妃隨意倚靠在窗前,也仰望著掛在天邊的明月,今夜的月雖不是滿月,卻異常明亮。
她的貼身侍女紅櫻從內屋緩緩走了出來,尋了一圈,來到婷妃身旁。
“娘娘,小皇子睡著了。”
婷妃微微點了點頭,依舊望著天上明月。
“紅櫻,你說月為何會有圓缺?”
紅櫻也抬頭望了一眼,搖了搖頭。
“奴婢不知。”
“我想是因為人有悲歡離別,明月在可憐那些不能廝守的有情人吧。”
紅櫻似是聽懂了,輕輕嘆了口氣。
“娘娘,過去的事情便不要想了吧。”
婷妃未說話,端起一旁的酒盞一口乾掉,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此時的臉頰已經有些緋紅。
“不想,可心卻止不住。紅櫻,你說,如果我現在拋下一切去找他,他會不會也拋下一切,同我一起離開這裡?”
紅櫻低下眼簾,神情也有些許悲傷。
“娘娘該是喝醉了吧,說的都是醉話。”
婷妃一愣,自嘲的笑了一聲。
“哼,哼哼,我還真是醉了,今夜竟這麼不勝酒力,我與他,以前拋不開,現在便是更拋不開了。”
婷妃說著,輕輕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在清冷的月光下似是冰晶一般透亮。
武侯府。
烈千程手裡端著一罈酒,獨自倚靠在石柱上,同樣望著天上的明月,而在不遠處,還不時傳來喧鬧聲。
烈千程的迴歸讓侯府上下異常歡喜,為了慶祝武侯回府,向來小氣的烈八寶也一反常態,竟拿出銀兩讓下人採買了兩隻羊,現在全府上下都聚集在校場上吃起了烤全羊,嬉鬧聲,拼酒聲,歡笑聲不絕於耳。
烈千程與他們喝了幾杯,便找了個藉口獨自來到此處,雖然他心裡並不是反感,但卻總有一股莫名的悲傷。
“侯爺可是在想一個人?”
南河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難得的是,此時他手裡未提著劍,而也是一隻酒罈。
烈千程淡然笑了笑。
“是在想一個人,不過,倒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反倒是你,從宮裡出來後便有些心不在焉,想的可是紅櫻?”
“屬下自是瞞不過侯爺,三年未見,她依舊還是對我這般冷漠。”
烈千程瞥了他一眼。
“南河,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冷漠,你天天像個冰雕一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要是女子也不會理你。”
南河皺了皺眉頭。
“侯爺的意思是這其中的原因在我?”
烈千程提著酒罈跟他碰了一下。
“別的事情我還可以教你一二,感情的事情我可教不了你,我只能點到為止,這其中緣由你還是自己領悟吧。”
見烈千程端起酒罈喝了一口,南河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提起酒罈猛灌了幾口。
兩人沉默片刻,南河又問道:
“侯爺不是想的那人,又是想的何人?”
烈千程笑了笑。
“呵呵,南河,你何時也沾了方道子的毛病,喜歡問這些瑣事了?”
南河表情有些尷尬,回頭望了一眼,嘆了口氣。
“唉,剛剛我與八寶拼酒,他說侯爺心情不好,該是在想佳人,我說不是,便跟他堵了一罈酒,敢問侯爺,不知道我們兩人誰贏了?”
烈千程一愣,大笑了幾聲。
“哈哈哈,你們還真是無趣,你把八寶叫過來,我來告訴你們。”
“好,我這便去叫他。”
南河快步離開,不多時便提著烈八寶走了回來。
“南河,你喝酒便喝酒,提著我衣領做甚!”
烈八寶一臉的不快,來到烈千程身邊又繼續埋怨。
“侯爺,你看他,仗著自己力氣大又欺負我?”
烈千程看了他一眼,問道:
“三年不見,你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還敢揣測起本侯的心意了。”
“嘿嘿,這不是喝酒壯了些膽子嗎,侯爺就別嚇唬我了。”
烈千程笑了笑。
“也罷,既然你二人拿我賭了一局,我便告訴你我此時在想哪個人。”
聽到烈千程這麼說,烈八寶立刻來了興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應該猜得不錯吧?”
“你要說是佳人的話倒是不錯,只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佳人,而是另一個人。”
“侯爺,你竟然有了新歡,誰呀?我認識嗎?”
烈千程皺眉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愈發沒大沒小了!”
“不是,我這不是心裡好奇嗎?”
見南河也是一臉的疑惑,烈千程又喝了口酒,淡然道:
“南河,你可曾還記得那位洛姑娘?”
南河點了點頭,烈八寶卻是一臉的茫然。
“怎麼又出來一個洛姑娘,她是哪家的小姐?”
烈千程也懶得跟他解釋,表情嚴肅了一些。
“你明日把抓到的那幾個人悄悄帶來侯府,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開口,最多再給你一日時間。”
“諾!”
“還有,派人盯住榮家,一定要保洛姑娘安全。”
“是,屬下這便去辦。”
說著,南河把手中酒罈往烈八寶懷裡一塞,轉頭便走。
烈八寶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想問又不敢問,見南河走了,趕忙追了過去。
“南河,你跟侯爺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呀,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不該問的別問。”
“不是,我怎麼說也是侯府管家,總該有知情權吧。”
“我有公事,你別煩我,不明白的話去問侯爺。”
兩人走後,烈千程又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
“人心叵測,這萬京可比渝州兇險萬分,洛姑娘,你可要謹慎一些,等著本侯才行,不然,本侯也是無能為力了。”
洛仙兒身為渝州巡撫洛同之女,其身份自然是一查便知,而且,關於這一路上襲擊榮安商會背後的勢力,烈千程也已查出了些眉目,只等著得到一份鐵證,那便可以行動了。
烈千程喝光壇裡最後一口酒,把酒罈放在手裡把玩,表情也是越來越凝重,萬京的天就如這壇身一般黑,擦是擦不乾淨了,想知道這裡面裝得什麼,只能把整隻壇打碎,而洛家便是這碎壇的第一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