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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洗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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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紀頡夢到了祁子彧,夢到祁子彧抱著他,跟他認錯,說他把一切都想起來了,說他之前之所以那麼對自己,是輕信了林奕的一面之詞。紀頡在半夜哭著醒了過來,他一邊罵自己不爭氣,一邊止不住的哭。一直哭到天微微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自從裴勳留給紀頡的人住進海格爾的別墅之後,周圍的記者和狗仔全部被趕走了。

第二天一早,威廉和小助理Lin出發去塞頓星了,走之前威廉跟紀頡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紀頡笑著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有這麼多人保護我,他們下不了手的,提前祝你演出成功。” 威廉多少有點不放心,但紀頡有X聯盟計程車兵保護,所以磨蹭了很久還是出發了。

送走威廉之後,紀頡在二樓跟曙光基金會的管理人員開視訊會議,突然有人急切的敲門,何隊長開了門,林奕著急的說:“紀頡在哪?子彧突然暈倒了。”

何隊長上樓跟紀頡轉達了林奕的話,紀頡結束了視訊會議,去了隔壁祁子彧家。

何隊長和李副隊跟著紀頡進了隔壁別墅,紀頡讓他們倆在一樓等他,自己上了二樓。林奕給何隊長和李副隊分別倒了水,但他們倆誰也沒喝,機警地坐在沙發上,誰也沒注意客廳裡的香薰機。

香薰機裡有π系給的無色無味的藥,是π系用來批次銷燬omega的,吸入足夠濃度就會進入昏迷,這是π系的人道主義。

紀頡走進客臥,但是祁子彧並不在客臥,在他想要從客臥出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在門外關了門並上了鎖。然後衣櫃裡鑽出個人,釋放高濃度的資訊素,想要強制誘發紀頡發情。

龍舌蘭的味道,是之前在暮色遇到過的那個中年alpha,紀頡避無可避,捂著自己的腺體問道:“你是誰?”

祁輝笑著走向紀頡,“我是子彧的父親,你說你倆都結婚這麼久了,子彧也不帶你回家來見見我。”

讓祁輝驚訝的是他釋放了如此高濃度的資訊素,紀頡卻並沒有出現發情的跡象,他的耐心告罄,以體力優勢壓制著紀頡,紀頡也釋放出高濃度的壓迫資訊素,但祁輝強撐著咬破了紀頡的腺體,並注入了大量的資訊素,紀頡逐漸體力不支,祁輝把他抱到了床上,他趁機打碎了床頭的燈,握著一塊玻璃碎片恨恨的插進了祁輝的腺體裡,使勁向下滑去,就在這時,聽到打鬥聲的祁子彧開門進來了。

祁子彧看到倒在血泊裡的祁輝,他的腺體被從中間被割開,血肉模糊地翻翹著。而倒在一旁的紀頡已經暈過去了,腺體上有一排清晰可見的牙印。不難猜想剛才發生了什麼。祁子彧看到虛弱地笑著的祁輝,抓起他的領子兇殘地揮舞著拳頭,一直到打掉了祁輝三顆牙齒,祁子彧才停了手。

跟在祁子彧身後的林奕打了急救電話,他也沒想到,祁輝竟然沒有得手,還被紀頡劃傷了腺體,明明祁輝的資訊素那麼強。

林奕本來的計劃是讓祁子彧看到紀頡和祁輝苟合,這樣就算以後祁子彧想起來一切,也不會再喜歡紀頡了。等祁子彧出發去戰場之後他再找機會下手殺了紀頡。樓下的何隊長和李副隊被迷暈之後,林奕把方靜給他的無色無味的粉末塞到了他們倆的嘴裡。然後上樓去喚醒祁子彧,誰知等他上來的時候祁子彧已經打掉了祁輝三顆牙齒。

祁子彧已經過了要出發的時刻了,但他還是把紀頡送去了醫院,屬下三番兩次催促他,後來林奕善解人意的拿了檔案給祁子彧簽署。

“子彧,你跟紀先生的離婚程式還沒走,他的搶救同意書還是得你簽字,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紀先生的。”

祁子彧沒多想便籤了字,然後抱了抱林奕,“辛苦了,小奕,訊號基站還沒鋪到戰場,我可能會失聯很久,你照顧好自己,還有紀頡,他不能有事,不然會引發X聯盟和我們聯盟的戰爭。”

林奕乖巧地點了點頭,踮起腳想要吻祁子彧的,但祁子彧錯開了臉,輕輕拍了拍林奕的背,“我來不及了,辛苦了,小奕。”

林奕捏著那份祁子彧剛簽過字的檔案,看著祁子彧遠去的背影,陰狠地笑了笑。

祁輝的腺體修復手術持續了十個小時,但腺體損傷太嚴重,只能摘除。

同時被送來的紀頡,到醫院沒多久就醒了。他拒絕做任何檢查,這時,林奕拿著祁子彧剛剛簽字的終身標記清洗手術同意書走到了紀頡的旁邊。

“紀先生,子彧要求立馬清洗你的終身標記。”

紀頡很虛弱,他吃力地跟林奕說:“他答應過我給我三個月的,三個月後我自己去做清洗手術。”

林奕陰邪地笑著問道:“你被祁輝臨時標記了,你覺得子彧還能容忍你跟他是終身標記的關係嗎?你想想子彧得有多噁心你。”

紀頡知道祁子彧家庭的過往,祁輝當初就是強行讓祁子彧的母親發情,並終身標記了她,不幸地是那次讓他的母親懷孕了,因為銀河聯盟的法律禁止墮胎,所以祁家和甄家才會聯姻,可是祁子彧一出生,他的母親就想掐死他,後來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丟到了福利院,他恨他的母親,更恨他的父親,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祁子彧想讓他立刻清洗終身標記也不難理解。

紀頡狠狠攥緊拳頭,讓指甲刺在手掌心裡,他不能暈過去,“我要見李院長。”

“抱歉,我們來的不是第九軍團附屬醫院,李院長要隨子彧一起出徵。給你看一下,這是子彧簽過字的手術同意書。”

紀頡憤怒地看著林奕,“你設計我!” 說著便想翻身下床,被林奕掐著脖子狠狠地扣在了病床上。

“是啊,哦,對了,跟著你的何隊長和李副隊已經死了,在海格爾家裡計程車兵也因藏匿d品被逮捕了。紀頡,沒有人來救你了。方靜本來給了我無色無味的毒藥,可是你不肯痛快的去死,那我就成全你,我一定會慢慢地折磨你的,把你當初給我的屈辱全部還給你。”

紀頡本來就有終身標記,祁輝有強制標記了他,不同資訊素在紀頡的體內衝撞,他沒有逃走的體力。他在被推入手術室的時候,林奕告知醫生他對麻醉過敏,所以不可以打麻醉。

因此,紀頡是清醒著感受到自己的孩子死去的。

終身標記清洗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生殖腔突然大出血,醫生進行了緊急開腹手術,開啟一看才知道這個omega懷孕了,給懷孕的omega做標記清洗手術是違法的,因此主刀醫生假造了病歷,為了防止鬧出人命,進行到一半的標記清洗手術也沒接著做,清理了生殖腔之後就縫合了。

紀頡在醫院躺了一週,這一週林奕沒有來騷擾他,他獨自躺在冰冷的醫院,不知道該恨誰。在身體剛恢復了一點之後,自己主動簽字做了終身標記清洗手術。

祁輝的腺體被摘除了,雖然身體沒什麼大礙,但這對一個alpha來說,是奇恥大辱。他反覆回顧當天發生的事,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紀頡沒有被強制發情,他查了很多關於紀頡的資訊,偶然看到紀頡的omega父親姓南,他忽然想到二十多年前,X聯盟的南家在腺體研究方面有了重大突破,有傳言南家一直在做基因改造的實驗,難道紀頡的腺體被改造過?如果腺體可以被改造,那是不是他的腺體還有救?他讓林奕聯絡了耐普星的一家違法但有軍方背景的基因研究所,秘密把紀頡送了進去。

祁子彧在即將飛離訊號區之前,給林奕打了影片電話詢問紀頡的情況。

“小奕,紀頡他怎麼樣了?”

林奕一副很疲憊很累的樣子,“手術很成功,最近都是我在照顧紀先生,但是他好像不怎麼願意見到我,他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我也不好再跟著他了。”

祁子彧點了點頭,“辛苦了,小奕,祁輝呢?”

“祁先生的腺體損害嚴重,沒辦法只能摘除了。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安撫好了祁先生,讓他不要起訴紀先生。”

祁子彧狠狠地說:“你不用理他,他不敢起訴紀頡的,強行標記omega在我們聯盟是重罪。等戰爭結束我再找他算賬,不過他是怎麼進的家門?他沒有我家的許可權的。”

林奕一臉無辜樣,“我也不知道啊,早上的時候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就沒有叫醒你,我幫你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家裡沒有阻隔貼了,你們團不是有omega嘛,所以我就自己出門去超市了,等我回來的時候聽到樓上有打鬥聲,我就打電話報警了,還叫了救護車。”

祁子彧點了點頭,“小奕你做的很好。我馬上就要飛出訊號區了,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林奕乖巧的點了點頭,“子彧,你也是,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保羅帶軍在南邊戰場,顧炎帶軍在北邊戰場,兩邊打的都不順,節節敗退,後來裴勳與顧炎匯合,倆人假裝星際海盜去了π系收集情報。

他們找到了當地的一個黑市,處於π系外圍,中心市區他們進不去。

他倆在黑市逛了兩天,認識了一個大哥,自稱有門路可以幫他們辦理中心地帶的酒店入住。佣金自然不菲,於是兩人再次偽裝成新婚度蜜月的夫妻,住進了π系的卡託酒店。

倆人拿了房卡,顧炎攬著裴勳的腰進了酒店,剛進入房間顧炎就把裴勳抵在了牆上,還沒親上就被裴勳一個反剪,把顧炎卡死在牆壁上。

“寶貝,輕點,疼疼疼,我就是逗你一下,而且我倆在假扮新婚夫妻啊。你別鬧我,我有個新發現要跟你說。”

裴勳鬆開了顧炎,拿探測器檢測了一下監聽裝置,在檢查完畢之後坐到了沙發上,“你說。”

顧炎貼近裴勳的耳朵,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寶貝,你沒發現我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沒有聞到任何資訊素的味道嗎?還有,我們見到的所有人都是男性,沒有一個女性啊。”

裴勳點了點頭,這也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顧炎趁勢坐到了裴勳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說:“寶貝,你親我一下,我就把我打探到的訊息都告訴你。”

裴勳不帶任何惜疼地把顧炎推倒了一邊沙發上。

“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顧炎像一貼狗皮膏藥一樣,再次貼上了裴勳,“哎呀寶貝~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淡好不好。人家好傷心啊。”

裴勳再次鄭重其事地對顧炎說:“顧上將,我對你沒興趣,請自重!”

顧炎也不惱,“知道知道,但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啊。”

裴勳已經拒絕顧炎很多次了,但顧炎每次就像沒聽到一樣,“顧炎,我們在打仗,你專心一點好不好,還有,你別在我浪費時間了,我心裡有人。”

顧炎雖然內心失落,但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是誰啊?有我帥嗎?比我還能幹?” 顧炎故意把“幹”字說的很重。

裴勳輕飄飄一句,“你什麼都比不上他”。說完便不再理會顧炎,開啟電腦,連線了網路。

顧炎愣了一會神,然後再次坐到了裴勳旁邊,語氣掩不住的失落,“我剛辦理入住的時候,跟前臺小哥打聽到的,π系的人也分alpha,beta和omega三種,但這不是性別而是等級。這裡的人他們沒有腺體,只分男人和女人兩種性別。”

裴勳皺眉看向顧炎,“所以他們這裡是男尊女卑?”

顧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過去確實男性的地位要比女性高,但在一百多年前因為突發的一場疫病,很多女性沒辦法再生育了,僅剩下的可以生育的女性,被當做流動紅旗一樣分發給alpha階層的男性,不斷的生育,但她們沒權利扶養自己的孩子,她們只是生育的工具。”

裴勳眉頭緊蹙,“那些女人不反抗嘛?”

“反抗啊,但是政府讓那些不可生育的女性用藥物控制可以生育的女性,但仍然生育率越來越低,那個用於精神控制的藥物最大的副作用就是自殺傾向,很多被長期控制的女性自殺了。後來高層不得不投入大量的資金研究在培養皿裡培育新生命,後來,一部分倖存的女性逃離了π系,剩下一部分女性被用來做實驗了,後來的人們覺得既然女性沒用,索性就不再延續女性的基因,而培養皿裡培養出的高質量基因,成為了政府的高官以及各個行業的重要人員,也就是alpha階層,alpha階層人口數量僅佔π系人口的1%,那些基因中等的人成為了beta階級,這個階級的人口數量中等,主要從事一般性管理崗位,還有一些有基因劣等的人成為了omega階級,主要從事髒亂差的一些職業和體力勞動,這個階級的人口數量最大。過去還有女性存在的時候,所有男性的地位都高於女性,男性壓迫女性,等到女性在這個星系滅絕之後,基因優秀的男性的地位高於基因劣勢的男性,alpha和beta壓迫omega。”

裴勳思索了一會,“所以咱們是不是可以嘗試策反這個星系的omega階級?”

顧炎點了點頭,“有戲!”

就在此時,裴勳的電腦突然藍色畫面,出現一個笑臉。一個溫柔女聲說道:“裴勳將軍,顧炎將軍,你們好。”

倆人突然站了起來,退後了兩步。顧炎問裴勳:“你不是探查了沒有監聽裝置嗎?”

電腦裡又傳出那個溫柔的機械女聲,“你們剛才使用的是金屬探測器,π星系的監聽裝置都不是金屬製成的。”

顧炎大罵一聲“臥槽!!!”

“我是人工智慧“鴻萌”,我的主人是omega7004,我剛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裴勳將信將疑,跟顧炎說:“你們軍那個幫南南建線上社群的小孩,讓他來跑一下這個東西的程式。”

“裴勳將軍,我是人工智慧“鴻萌”,不是東西。不對,不是不是東西,哎呀,我讀取了你的電腦裡的內容,裡面的語料庫不足以讓我準確表達。”

顧炎看了看裴勳,然後對著電腦說:“萬一你是間諜呢?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如果我是敵方,你們就已經在監獄大牢了,哎呀,監獄和大牢不是一個意思嗎?為什麼可以疊起來用?”

裴勳插入一個隨身碟到電腦裡,“談合作要有誠意,請傳輸一些情報到這個隨身碟上,我方技術人員確認沒問題之後,我們便可以合作,但在此之前,你得告訴我們,你跟我們合作的動機。”

“我已經將π系核心領導人的資料傳入到了隨身碟中,現任領導人alpha9603是個可怕的獨裁者,他將所有資源傾斜給alpha階級,omega階級做著最髒最累的工作,卻吃不飽飯,一旦omega階級的人生病,就會被送去銷燬,然後再培養出更多的omega。我們要革命,但沒有軍事力量,所以需要跟你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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