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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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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把顧姝送回家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等許汐回來好好解決問題。

顧姝輕輕的說了一聲好,笑了笑讓陸晨別再大動干戈,並聲稱自己已然看開,現在是心如止水、目空一切,對許汐再無半分留戀。陸晨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顧姝開啟門的時候,被屋裡的情景打了個激靈。

“哎呦,媽,你怎麼在家?”

祁欣正將她家裡的傢俱移開,客廳臥室橫七豎八的躺著她的各類雜物,她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儼然一副大掃除的架勢。

這位祁欣女士便是顧姝的母親大人,看起來士氣十足,實則是外強中乾。

“我怎麼在家?你這幾天也不知給家裡打電話,也不回家吃飯。我怕你一人在這裡不安全,都快三十的人了,還不讓父母省心。我就跟你說,異地婚姻不靠譜,你看看你把日過的!”顧媽狠狠翻了顧姝一個白眼。

眼看祁女士沒完沒了,顧姝趕緊打斷她“你來之前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看到顧媽冷嗖嗖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眼神,她又喜笑顏開的迎了上去:“提前說了,我好隆重歡迎啊。母親大人請上座,小的這就給您沏壺茶。”

“別貧嘴,你有沒有和許汐說中秋回家吃飯啊!”顧媽拉住她憤憤的問道,“中秋團圓,他應該有空回家吧。”顧母的話裡透出些許不滿,但更多的是對她的憐愛。

“我先去倒茶。”顧姝將祁欣按坐在沙發,快步走進廚房。終於,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姝開啟水龍頭,讓傾瀉的水聲蓋過自己低低的抽泣。她拼命的咬住嘴唇,生恐自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

可她並沒有注意,顧媽聽到水聲流的太久,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

“幹嘛呢?不知道現在倡導綠色環保啊,作為一名公職人員構建節約型社會的意識都沒有,你這樣……”顧媽還沒說完,便看到顧姝緊張的擦拭滿臉的淚水。

祁欣假裝沒有看到,心想大抵又是小兩口鬧了彆扭,既然顧姝現在不說,等她情緒穩定再去勸解,這樣反而能讓女兒冷靜思考。

中午是祁女士做的飯,她來到的時候發現顧姝的冰箱裡除了毫無價值的碳酸飲料便無他物。

愛女心切的她迅速走到樓下的社群店買了新上市的時蔬、豬肉和雞蛋,順便拎了兩箱牛奶,大大充實了顧姝空當擺設的冰箱。

東坡肉、蒜蓉生菜、冬瓜銀魚湯、香噴噴的米飯,簡單卻讓人倍感溫暖。

餐桌上洋溢著久違的家的味道。有多久沒在家裡圍著餐桌吃上一頓團圓飯了,顧姝澀澀的想著。

祁欣一邊給女兒夾菜一邊在旁有意無意的打聽著:“許汐最近工作很忙吧?”

顧姝知道她的這點兒心思,只管悶著頭,不知滋味的往嘴裡扒著米飯,卻不敢吭聲。

“我說你這孩子,吃點菜啊,我看你這幾天又瘦了吧。”顧媽夾起一塊東坡肉就要放到顧姝碗裡,顧姝卻猛地抬起頭:“媽,我有事要告訴你。”

顧媽驚得手一抖,剛剛夾起的肉掉到了地上,油膩的肥肉給亮蹭蹭的地板畫上了一道長長的弧線。

“我說你有事就說,幹嘛一驚一乍的。我先把地上收拾一下,一會兒再說。”說罷,便起身收拾地上的殘局。

顧姝鼓起的勇氣又像打了退堂鼓一般縮了回去,準備好的說辭噎在嗓子眼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祁欣回來的時候,顧姝已將碗裡的米飯迅速解決。

祁欣剛剛開口想要詢問顧姝剛剛是何事情,她卻倉皇的起身,推辭還有工作要忙,便躲到臥室裡去。

不一會,廚房便傳來洗刷餐具的聲音。

顧姝慚愧的要鑽到地板裡,已經快三十歲了,媽媽卻還要為她的生活起居打理,而如今她又要瞞著父母離婚,她覺得自己應該被千刀萬剮。

爸爸倘若知道,應該對我徹底失望了吧,她把頭深深的埋進手臂裡,悵然的想。

“顧姝。”祁欣邊說邊走進她的房間,“後天就是中秋節了,許汐再忙也會放假吧,趕緊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家過節。”

“哎,媽,我不說我很忙了嗎?”顧姝起身將顧媽往外推。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和你爸爸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讓你們結婚是你爸爸最大的讓步,雖然他對你們的態度一直很冷淡,但是最希望你們能生活的好的就是你爸爸啊!”祁欣苦口婆心的對顧姝說著。

“媽,我知道。我會和許汐說的,最近真的挺忙的,要不您先休息一會?”顧姝強裝作嬉皮笑臉的樣子,讓祁欣放過她。

“我回家了。”祁女士看樣子是有些生氣了。

“媽,對不起啦。”她耍賴似的拉著顧媽的衣角像上學時那樣可憐巴巴的撒著嬌。

“行了行了,你爸一個人在家,我得回去了。”祁欣氣已消大半,走之前不忘囑咐她記得回家過節。

顧姝敷衍的應著,將她送到了小區門口。

回到家的時候,顧姝望著餐桌上還微微冒著熱氣的剩菜,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能再拖了,父母終究會知道。

下午的班顧姝上的心神不寧,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的時間,卻因為一家企業的造訪和業務諮詢,讓顧姝兜兜轉轉了加班了近兩個小時才算完工。

拖著疲憊的身體,顧姝慢悠悠的走回家,現在的她只想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去想。

天已大黑,現在的天氣夜晚來的漸漸早了起來。

顧姝開啟門,甩掉腳上的鞋子。在黑暗中摸索著客廳的開關,這時擺在沙發旁邊的落地燈冷不丁的亮了起來。

她嚇得慌忙後撤,幽幽的燈光卻照亮了他的臉——許汐。

“你回來了。”他聲音沙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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