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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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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開學沒有幾天,盛夏末尾的天已經不是那麼熱,陸蘇蘇拉開房間的窗戶,早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空氣中飄浮著一層薄薄的霧。

這個夏天就要這樣過去了,回想這段時間,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卻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爸爸出事,轉學,搬家,第一次在江北過暑假,去電競館兼職,以及遇見沈周是。

想到這裡,陸蘇蘇原本搭在鋁合金窗戶上的手挪了回來,前幾天許家寧過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吃燒烤。

後來他們有事先走,她和沈周是沿著江邊回來的時候,少年的話卻讓她印象深刻。

傍晚的江邊,風微微涼,江北是邊境城市,他們這條路又緊挨著鴨綠江。過分明亮的路燈照亮了這座城市,路燈拉長兩個人的影子。

少年腿長步子比她走快一些,陸蘇蘇走在他後面,看著少年挺直的背影,想起剛剛在接唱告白氣球的時候,少年在她耳邊輕聲提醒。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覺得臉頰溫度飆升,就好像發燒一樣。

“陸蘇蘇。”沈周是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彷彿是在等女孩跟上來。

“暑假就快結束了。”少年沒來由的一句話讓陸蘇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嗯,快開學了。”陸蘇蘇順著少年的話接下去,被路燈照亮的少年的眼睛,在此刻看起來亮亮地,泛著光。

“你喜歡京北嗎?”沈周是看著女孩有點答非所問的狀態,又問了一句。

“什麼?”陸蘇蘇對於少年突然的提問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京北是個大城市,怎麼會不喜歡呢,她的夢想就是京北大學中文系。

但她偏科嚴重,雖然文科成績好,可物理化的底子太差,即使後期怎麼追都是追不上的。以她現在的成績,就是高三這年再怎麼努力學習,考上京大都是個問號。

“沒什麼。”沈周是突然輕聲笑了一下,對於這個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想來陸蘇蘇不回答也是情理之中。

“我想考京大中文系。”快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一路沉默的陸蘇蘇突然在原地站定,看著少年緩緩而行的腳步,鼓起勇氣堅定認真地說道。

沈周是聽到陸蘇蘇的話,突然停下腳步愣住,原來她也想考京大。

“好,我在京北等你。”沈周是沉默了幾秒,突然轉過頭對陸蘇蘇說著。後來他想,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甚至自己都沒想到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回家之後,沈周是在小區門口說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陸蘇蘇腦海裡。

“陸蘇蘇,我在京北等你。”

沈周是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似乎可以降低盛夏溫度清涼的薄荷音。

“蘇蘇,收拾好了沒有,出來吃早飯呀?”鄧媛將準備好的南瓜粥還有其他早飯擺放在餐桌上,對著陸蘇蘇的房間輕聲喊了一句。

“來了媽媽。”陸蘇蘇聽到鄧媛在喊她,就搖搖頭不去想其他,因為透過門縫她已經能聞到外面飯菜的香味。

“今天有奶黃包。”鄧媛雖然因為各種事情纏身,儘管自己已經覺得很累,可看到被她養地很好的女兒,覺得一切都值得。

“哇,好香啊。”陸蘇蘇洗好手來到餐桌旁邊,南瓜粥散發著那種裹著米香的濃濃香甜味,造型可愛的奶黃包也被鄧媛挨個擺放在盤子裡。

“那快坐下吃飯,多吃點,我看你最近都瘦了。”鄧媛說著,將小勺子放在陸蘇蘇面前的粥碗裡,又遞給她一雙筷子。

沒剩幾天就開學了,鄧媛已經給陸蘇蘇安排好轉學事宜,她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陸蘇蘇好好地,順順利利高中畢業。

“喂,你說。”鄧媛坐在旁邊看著陸蘇蘇乖巧喝粥的樣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她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若無其事地讓陸蘇蘇繼續吃飯,自己拿著手機去樓道里接。

陸蘇蘇手機放在房間,沒及時看到許家寧發的微信,等她看到的時候許家寧已經發了將近十條微信,還有三個未接電話。

“喂,許家寧,怎麼了?”陸蘇蘇看到滿屏的微信和未接電話,知道許家寧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然不會這樣。

“有急事,陸姐江湖救急。”許家寧見陸蘇蘇終於有了回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他昨天已經在商場繞了好幾圈。

可看來看去沒有什麼合適的,於是就想到了陸蘇蘇,她是女孩,喜好應該差不多。

中午十二點半,陸蘇蘇出現在萬達門口,許家寧見到她之後,激動地差點跑過去給她一個擁抱。

“你要選什麼樣的禮物?”陸蘇蘇在電話裡得知,江南和他父母改了航班,兩天後才走。

“這個,我也不懂啊,你們都是女孩,你覺得應該買什麼?”許家寧盯著精品店各種各樣的娃娃首飾樂高積木,琳琅滿目的讓他挑花了眼。

“這個,我也不好替你拿主意,如果是替你爸媽買的,那這個?”陸蘇蘇知道一點許家寧和江南的事情,所以以為他這次出來買禮物也是為了父母的命令。

“不是,不是我爸媽。”精品店裡的音樂聲不大,沒有掩飾住許家寧略微有些放低的嗓音。

“什麼?”陸蘇蘇聽到許家寧的話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看向許家笑起來。

之前在圖書館她見過江南,還有許家寧過生日的時候,江南因為和他們都不太熟,就一直坐在許家寧身邊。

陪許家寧挑完禮物,許家寧買了兩杯奶茶,喝完之後許家寧說自己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陸蘇蘇喝完最後一口葡萄啵啵,將空的奶茶杯扔掉,也徑直離開萬達。

這時候是一天當中外面溫度最高的,陸蘇蘇沿路往回走,路過甜品店的時候放緩了腳步,想起來之前在這買過草莓酥。

SEVEN甜品店開在商業街,進屋的是一股撲面而來烘烤糕點的甜膩味,讓人彷彿置身童話世界。

這裡的甜品還有點心都是手工製作的,隔著透明玻璃可以清楚看到製作過程,裡面一抬頭也可以看到收銀臺和門口的情況。

“您好。”沈周是低頭整理展櫃甜品的時候,聽見有人推門不由得抬起頭。

這是倆人認識之後,陸蘇蘇第一次在甜品店裡遇見沈周是,之前她來買草莓酥結果已經賣光了,後來的某天在小區裡少年遞給她草莓酥。

“想吃什麼?”沈周是在看到陸蘇蘇之後,停下正在忙碌的手,目光看著她。

“我。”陸蘇蘇剛走進店裡,看到沈周是笑著看著她的樣子,突然忘記自己要買的東西。

店裡依舊放著周杰倫的歌,她進來的時候剛好結束上一首,整個甜品店裡響起《告白氣球》的前奏。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之前許家寧過生日,他們一起唱的告白氣球。

“草莓酥。”陸蘇蘇想了想,目光落在面前玻璃展示櫃裡,擺放著各種造型小巧可愛的甜品,可唯獨就是沒看到草莓酥。

“草莓酥啊,今天的賣光了。”沈周是聽到陸蘇蘇的話後,語氣有點遺憾,桃花眼在門外照進店裡折射出的陽光下閃著光。

“啊?沒有了。”陸蘇蘇聽到少年的話,語氣明顯的低落,看著其他甜品,都沒有特別想吃的。

“那我先走啦。”陸蘇蘇看了一會兒,見實在沒有什麼想買的,就和沈周是打了招呼準備離開店裡。

“陸蘇蘇,你會不會做草莓酥?”就在陸蘇蘇的手剛剛碰到門,要用力推開的時候,少年清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而這個時候那首告白氣球也快要唱完,進入尾聲。

“什麼?”陸蘇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停頓住腳步,站在原地回過頭看著少年笑起來彎彎的桃花眼,還有潔白的虎牙。

他真的符合青春少年所有一切,高高瘦瘦,笑起來陽光明媚,聲音也很好聽。

“我說,甜品師傅做的草莓酥賣光了,但是我也可以做。”沈周是看著女孩微微有些錯愕的表情,笑著摘下店裡卡其色圍裙,從櫃檯走出來。

認識這麼久,他覺得陸蘇蘇或許真的很喜歡吃草莓酥,是因為他們名字最後一個字都是蘇嗎?

想到這裡,少年眼底的笑意更濃,走出甜品櫃出現在女孩面前。

“現在店裡沒什麼人,後廚師傅今天提前下班了。”沈周是說著,語氣停頓了一下,這時候剛剛下午,外面陽光特別好,陸蘇蘇就站在門口的位置,陽光如數落在女孩身上。

這時候音響切歌,換成了周杰倫的《青花瓷》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唱到這句的時候,陸蘇蘇和沈周是誰都沒有再說話,目光在空中交疊重合的一瞬間,似乎抵過世間所有熱烈。

陸蘇蘇跟著沈周是來到製作甜品的後廚,認真洗乾淨手後,少年從儲物櫃拿出一個未拆包裝的乾淨圍裙,等女孩戴好後,站在女孩身後給她繫上了腰帶。

“上次那盒草莓酥,也是你自己做的嗎?”陸蘇蘇站在一旁看著少年和麵,拿著草莓模具的樣子,突然想起之前在小區裡偶遇,少年遞給自己的那盒草莓酥。

這裡視線很好,幾乎代替了整面牆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店裡一切情況,不用擔心突然有人來買甜品。

“嗯,那天師傅有點累,我就替他做。”沈周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遲疑了下,他總不能直接說,是因為陸蘇蘇沒買到草莓酥,才特別做的吧。

“原來是這樣。”女孩站在旁邊懵懂地點了點頭,對少年的話抱有確信態度。

“來試試?”沈周是和好一團深粉色的面,還有一小塊綠色的用來草莓葉子造型,待醒面結束之後,就開始準備製作。

看著身邊女孩好奇的樣子,索性將手裡的草莓模具遞到她面前。

“我,好像不太會。”陸蘇蘇看著少年白皙修長的手黏著白色麵粉,因為夏天都穿著短袖,少年暴露在短袖下修長的手臂抬起從旁邊的儲物架上又拿出黃油。

“給粉色的面放上,再揪一小塊綠色的。”見女孩滿臉的期待,又遲遲不敢自己動手的樣子,沈周是輕聲笑起來,從麵糰上揪下一塊麵粉放進模具。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陸蘇蘇和沈周是做了二十幾塊草莓酥,而這期間店裡只進來兩個拿預定甜品的,所以並不是很忙。

“大概再有幾分鐘,草莓酥就烤好了。”沈周是洗乾淨手,看著女孩望向烤箱,盯著裡面微黃色燈光露出期待的眼神。

“我還是第一次自己動手做草莓酥。”陸蘇蘇和沈周是走到前廳,在等草莓酥。

“我也是,第一次教別人做草莓酥。”沈周是的聲音或許陸蘇蘇沒有聽到,但他自己卻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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