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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輔助內區與外面籃球館連線的走道口,傳來一隊人馬的腳步聲,像是正匆匆往這邊趕來。
孫強孫特助在接到老闆電話後,立馬帶著林斌和十幾人趕了過來。
當眾人看到他們家老闆如此疲累又滿身是血。
就明白這屋子裡的景象,絕對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孫強將手裡提著的袋子遞給沈之遠:“沈總,您要的乾淨衣服。”
沈之遠沒接。
他看向孫特助身後個子近一米九,長得孔武有力的高個刀疤男。
“煙。”
林斌從懷裡掏出煙盒,抖了根出來遞過去。
待沈之遠接過後,他又麻利地點燃火機。
男人沾血的手還有些微顫,修長的手指指尖開始燃起腥紅的光。
沒有金絲眼鏡的遮擋,他此時的臉更顯陰晦暗沉。
走道上的人都在靜靜待命。
片刻後。
隨著菸蒂被甩到地上踩滅,沈之遠終於直起身子,接過孫特助手裡的衣服。
他嗓音透著沙啞和陰翳:“帶他們回去,再把裡面打掃乾淨。天亮之前,把幕後主使找出來。”
“是!”孫強和林斌同時領命。
接著。
沈之遠找了個地方,換下了那身已經髒透的外衣。
也戴回了放在原外套內袋的金絲眼鏡。
這時他發現手腕上的錶盤,不知何時已經裂開。
大手冷漠摘下。
幾千萬的東西就像丟垃圾一樣,扔到了衣袋裡,便頭也不回地往籃球館門外走去。
*
許星言從置物櫃裡翻出自己的包,拿出手機後,才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揹著包,出了籃球館也沒走。
就這麼坐在球館室外的大臺階上,然後靜靜抱著自己的膝蓋發呆。
此時外面月朗星稀,還伴著不少蟬鳴蛙叫。
前面的道路上,偶爾會有散步的學生和老師經過。但沒人注意到這裡,曾經上演過什麼可怕的一幕。
她這會身體和心理,好似都趨於平靜。
就是腦袋空空的,也懵懵的,沒有任何思緒。
烏潤的雙眸淡淡瞅著那數不清的臺階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許星言立馬抬頭,轉臉往後看去,男人的長腿首先映入眼簾。
接著。
只見對方長腿一曲在她身旁坐下,又將手裡的袋子放在一邊。
沈之遠轉臉,看向了身旁的少女。
許星言本來已經恢復好的情緒,卻因為這個簡單對視,立馬就繃不住了。
長卷的睫毛抖動幾下,她卻倔強地咬緊嫩唇想要剋制住。
男人的大手溫柔按住了她的後腦,將其慢慢摟入在懷。
能撫人心安的低沉嗓音,在少女耳邊輕聲安慰道:“星星,在叔叔這裡,你永遠都不要逞強好不好?嗯?”
許星言眼眸睜了睜。
她抬手回抱著男人堅實的腰身,安心閉眼將臉埋於他的胸前。
開始放肆發洩著心裡的無助。
“嗚~~我、我就知道...你、你一定會來救我的!!我一直在等你!!沈、沈之遠,嗚嗚嗚~~還好、還好你來了~~~嗚嗚,嗚嗚嗚~~”
*
這些話讓男人幾乎心碎。
只能是紅著眼一直不停安撫著,他受盡委屈地寶貝。
“對不起對不起,叔叔來晚了,星星對不起......”
沈之遠這會除了道歉,其它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完全不敢想去深想一點,剛才若自己遲了半分鐘,若星星今天沒戴這條有定位器的項鍊。
他的星星到底又該怎麼辦?
懷裡小丫頭髮抖地身子,還有他胸前感受到的滾燙熱淚,讓沈之遠全身每條神經,都在跟著泛疼。
疼得他手足無措,也疼得他心慌意亂。
很久很久之後。
許星言已經哭得精疲力盡,只能軟軟癱在男人懷裡小小抽泣著。
“沈之遠...我想回家.....”她聲音已完全啞了。
雙眼紅得就跟兔子眼睛似的。
“好。星星是想叔叔抱著你,還是揹著你?”沈之遠拿指腹,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
“......,我想你揹著我,就跟小時候那樣。”
“好,那叔叔就背星星迴家。”
沈之遠說完先放開了懷裡的人。
然後走到許星言的那一級臺階的側面。
單膝跪下左腿,雙臂往後微張:“上來。”
*
許星言望著男人寬背,還生理性抽了兩下身子。
這才慢慢趴到男人身後,環著他的脖子。
當那股淡淡的木質冷香傳入鼻尖,她這才完全心安地閉上眼。
怎麼辦啊沈之遠?
我好像......還是很喜歡、很喜歡你。
喜歡到一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就覺得安全感滿滿,也好幸福啊......
檀園。
黑色豪車一在門口停下。
在外等候多時的安總管、一幫傭人和還有幾名私人醫生就立馬圍了上來。
這時許星言正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歪著小腦袋,在副駕駛上沉沉睡去。
沈之遠從車上下來。
快步走到她這邊開啟車門,然後將人一把橫抱出車。
“先生...言小姐這、這是怎麼了啊?”安總管很是著急。
他剛才接到自家先生電話,說趕緊通知醫生他們過來待命,就預料到了發生了大事。
看到言小姐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這才知道是她出事了。
“星星受驚過度發燒了,快上去檢查!”男人緊擰濃眉,焦急地看了下懷裡的人。
回來的路上,星星剛開始還算正常,可沒一會她的臉色就不對勁起來。
不僅額頭開始冒起虛汗,而且意識也慢慢有些迷糊。
所以沈之遠才立馬通知家裡的人,要全部整裝待命等他們回來。
*
二樓。
許星言臥室內,擠滿了一屋子的人。
醫生拿聽診器聽了遍心率,又拿小手電觀察了下她的瞳孔。
再用檀園家用醫療室內的專業檢測裝置,全部檢查後。
確認許星言是因受到巨大驚嚇和刺激,而使腦神經遞質紊亂導致的急性發燒。
不過他也告訴沈之遠,這種高燒一般會持續1-3天。
可以拿毛巾冷敷額頭,或是用溫水擦浴等物理降溫方法。若沒其它症狀,病人很快會恢復過來。
沈之遠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大手一直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
“開完藥,都下去吧。”他吩咐道。
“先生,您今晚也是親自照顧言小姐嗎?”安總管問。
“嗯。”
“可言小姐估計要流很多汗,要不要安排阿芳她們在外守著,方便言小姐擦身...
沈之遠直接拒絕:“不用,我自己來。”
安總管也只能輕嘆一聲:“是。”
看來先生現在除了自己,對誰都不放心照顧言小姐了。
屋內慢慢只剩兩人。
沈之遠嚴格按照醫生的囑咐,每十五分鐘,就要給星星的額頭重新置換冷敷的毛巾。
而且隨時要監測體溫變化。
若後半夜冷敷依舊沒效果,再用熱水擦拭身子來散熱。
沈之遠沒有絲毫懈怠,一直盯著時間的指標,幾乎能精確到秒數。
可是床上的少女體溫一直在39°上下,冷敷看來沒什麼用。
最終他只能掀開許星言身上的薄被。
思考了幾秒,便開始替她慢慢脫去身上的衣服。
*
即便當少女軟香白嫩的胴體,完全呈現在那雙黑眸前。
沈之遠心底此刻也毫無任何雜念。
他拿起條超大的浴巾將少女的身子裹好。
然後動作極其溫柔地像抱著個嬰兒般,將人抱到臥室裡的衛生間。
浴缸已放滿溫度適宜的熱水。
將懷裡還處於昏迷的少女,慢慢放至浴缸坐好後。
沈之遠開始脫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最終也是一絲不掛地踏入熱水裡。
他動作極盡輕柔地將星星背靠著自己摟入懷中,一遍遍地拿毛巾,給她從上到下認真擦拭著全身。
一夜。
如此反覆折騰了兩三次。
許星言的體溫終於開始迴歸正常。
第二天下午。
她才迷迷瞪瞪睜開了圓潤的眼睛。
雖然頭還有些暈,但整個身體感覺還算清爽舒適。
就像是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覺。
只是身上面板完全接觸軟被的觸感,讓她心裡大為一怔。
掀開身前被子往下一看,直接倒吸了口涼氣!
“!!!”她、她的衣服呢??
這時。
床邊另側,竟傳來了男人暗啞嗓音:“醒了?”
某個小腦袋瓜一歪。
就看到沈之遠單手撐著太陽穴,側身躺在床上對她淺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