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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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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出閣的日子,宇文姝正在自己的房裡試著嫁衣,她很開心,自己就要成為表哥的妻子了,這是她此生的夙願,看著銅鏡中自己美輪美奐的模樣,想象著表哥看到自己的欣喜神情。

試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累了,吩咐阿玉為自己褪下嫁衣。也不知道為何,她這幾日特別容易累,或許是上次著了涼沒有好全的原因吧。

宇文姝換下嫁衣坐在榻上,拿起一塊糕點,正準備送入口中補充一下體力,突然一陣酥油的味道傳到了鼻中,她只覺得一陣噁心,不由得乾嘔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阿玉見了著急忙慌上前詢問:“要不要奴婢讓大夫來看看?”

“這是放了幾天的點心?”宇文姝皺眉道,只以為自己被這個糕點的味道嗆到了,又一陣噁心感襲來,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我去叫大夫來。”阿玉說罷就想朝外跑。

“別去!”宇文姝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連忙阻止阿玉的動作,“上次我的月事是什麼時候?”

“小姐問這個做什麼?”阿玉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算了算日子,確是已經過去一個多來月,她知道自己小姐前些日子著涼身子不好,但是沒想到會不好到了這個地步。

“我去告訴夫人。”阿玉哭喪著臉,她恐怕又少不了挨一頓訓了,都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姐。

“別去,我沒事。”宇文姝的心已經涼透了,她也是讀過書的,再加上這幾日陳媽媽教導的一些事情,她知道自己多半是有孕在身了,是那個人的孩子!那個時常出現在自己噩夢中的人。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宇文姝站起身,抓住了阿玉的手腕,緊緊盯住阿玉的眼睛認真囑咐道。

望著自家小姐嚴肅的神情,阿玉的心底一陣慌亂,她是自己小服侍小姐長大的,自然是要跟著小姐陪嫁到寧國公,最近也在跟著學規矩,懂了許多事情,她連忙跪下道:“奴婢一定謹遵吩咐。”

待阿玉退下之後,宇文姝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淚從眼角不斷滾落下來,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會懷上那個人的孩子,這是老天爺在捉弄自己嗎?明明還差一點,自己就要得到想要的東西了,為什麼?明明只差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文姝只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哭幹了,她的看著不遠處衣架上鮮紅的嫁衣,只覺得那顏色紅得刺眼,不,她不能夠做傻事,就算是有孕在身又如何,她會處理掉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想到這裡宇文姝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

四月初八,十里紅妝送佳人。

宇文姝也算是有些名氣的世家貴女,周夫人只有這一個親女兒,嫁的又是自己孃家的侄子,嫁妝極盡豐厚。

落日餘暉裡,十八臺裝點著紅綢的嫁妝沿著街道緩緩而行,引來眾多行人駐足觀看,吹拉彈唱的樂聲與小孩子們歡喜著搶喜糖的笑聲交織成一片。

寧國公府上早已是高朋滿座,一對新人先拜天地,再拜高堂,隨著一句“送入洞房。”賓客們紛紛鼓起掌來。

宇文姝被送入了新房,她看見自己面前的紅蓋頭,滿懷欣喜的等著自己的表哥周子越,等來等去,直至紅燭燃盡,終於聽見了推門聲。

周子越腳步釀蹌走了進來,翻身倒在了鋪滿蓮子桂圓的喜床上,一身酒氣。

宇文姝低頭透過頭蓋頭的縫隙看去,終於又見到了那張闊別已的臉,眉清目秀,幾年未見,多出了幾分男子氣概,一如她記憶裡的那般好看。

“表哥。”她低聲叫道。

旁邊的人卻沒有回答,她不甘心,伸手推了推身旁的男子,卻只見其翻了一個身,連鞋子也沒脫就縮排了床榻,不過片刻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宇文姝一陣失望,她揭開了自己的蓋頭,看著早已熟睡的周子越,心裡只道是表哥今日太累了,所以才這樣冷落自己。

翌日清晨,滿以為表哥就行了便會對自己如同曾經那般熱情,卻沒想到周子越連個正眼也沒給她,如同一個木偶,隨著喜娘的引導完成了一系列的禮節,一句話都不曾跟她說。

“表哥!”回到新房中,宇文姝終於沉不住氣了,她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男子,心中又急又痛,為什麼會這樣,她與眼前人也有過數次通訊,信中明明好好的,為何自己嫁給他確實這般光景。

周子越輕輕拉了拉宇文姝的衣袖柔聲道:“好姝兒,別惱了,我這幾日著實累,怠慢了你,你多擔待些,過幾日我帶你去逛中秋集市。”

“真的?”宇文姝剎那間覺得曾經的子越表哥又回來了,還是如前那般貼心,她連忙收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笑著道:“表哥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準備婚禮一定很累,所以不怪你的。”

“嗯。”周子越捏了捏宇文姝的手道:“我幾位同窗和遠來的友人還在別院,我先去與他們敘敘舊,晚點再回來陪你。”

宇文姝扶著門框,看著遠去的周子越的背影,手不自覺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裡孕育著一個令她厭惡的男子的孩子,她打算與周子越圓房之後再裝作不小心小產,神不知鬼不覺將這個孩子處理掉的,只是沒想到新婚之日並未未與周子越圓房。

騎著馬出了門,周子越縱馬狂奔一路上跑到了郊外,卻並未去會什麼好友,而是一個人牽著馬在近小腿高的草地上漫無目的前行著,他並不想成婚,至少不是現在成婚,只是人總是要為年少時候的一念之差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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