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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 章 可悲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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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妮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她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雖然魔法界的人找不到她們,可是希拉夫人那天看到的事情太麻煩了,她既擔心希拉夫人被嚇到,又擔心她會到處亂說,家裡還有一隻會撒嬌的受了傷的貓頭鷹,這一切都讓她焦頭爛額,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貓頭鷹也是一隻嚶嚶怪,它把自己放到柔軟的墊子上,時刻哼唧著,想要引起主的注意。佩妮還要照顧哈利,根本沒時間搭理它。

可貓頭鷹還得給她送信去呢,佩妮估計麥格女士並沒有收到她之前寫的那封信,哈利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佩妮只盼望著貓頭鷹快點好起來,上次去威廉姆斯先生家裡她完全忘記問貓頭鷹的用藥問題,好在家裡的藥還是有用的,只是慢了點,佩妮不想再去問那位刻薄先生了。

佩妮對那位威廉姆斯先生好奇極了,雖然她妹妹是一名女巫,但她並沒有接觸過過多的巫師,她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看向那扇窗戶,直到窗戶被窗簾遮擋起來,以後的日子裡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那扇窗簾都沒有被拉開,佩妮想知道巫師不開燈難道點蠟燭嗎,也許那位先生並不是自願搬到這裡來的,她記得那位白鬍子老人承諾過她,她和哈利都會很安全。

有這樣一位看起來很可靠的先生佩妮放心多了,當然,她還是想能夠聯絡到麥格女士,那位先生一看就知道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況且有些話,女士交流起來會更方便。

那位可靠先生留給她的印象就是“沒有什麼大事不要來麻煩我”那位看起來三十多歲了,他還是一位單身男士,就算自己去問他關於小巫師在成長過程中遇到的各種事情他也不清楚吧,佩妮不得不慶幸,直到現在,哈利還沒有惹出過其他麻煩。

等到那隻貓頭鷹逐漸痊癒,佩妮不得不再次來找威廉姆斯先生,因為那隻貓頭鷹傷口雖然痊癒了但沒有長出新的羽毛,沒有羽毛的翅膀怎麼能飛呢?佩妮獨自帶著一些點心來找威廉姆斯先生,雖然那位先生看起來不像是喜歡吃點的人,但讓她空手去找人家佩妮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西弗勒斯完成了每天的魔藥任務後,他習慣性的看了看伊萬斯家,沒有異動,最近魔法界又開始亂起來了,因為關於布萊克的案子,雙方人開始了博弈,甚至出現了想要鑽空子的人。也許是分身乏術,鄧處利多再次給他寫信,邀請他到霍格沃茨當斯萊特林的院長兼魔藥教授,這一次西弗勒斯拒絕了,他曾經把那裡當成是他的家,但他在那裡並沒有得到家的溫暖,他這一次想過一過不一樣的生活,哪怕是時常照看波特。

他把生命留在了那,就連巫師界公認的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業葬送在那,和莉莉決裂後他再也沒有快樂的記憶,莉莉的死亡更是讓他痛不欲生,西弗勒斯回憶起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每天遊走在地窖與教室,看著那些小巨怪糟糕的作業,不時的看護波特,不可否認,波特在那裡的每一年都不太平,那裡並沒讓自己很快樂。

這一次他會遠遠的看著那個波特,他並不想要改變對波特的態度,沒有一個波特值得他改變自己他的態度。那個小崽子是透過莉莉的犧牲才活下來的,但他衝動,魯莽,愚蠢……這些字眼彷彿就是為了他發明出來的,格蘭芬多一切的毛病都能在他身上看到,他不珍惜莉莉的犧牲,總是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他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會那麼看重他,把希望放在一個孩子身上,直到最後,他才發現,鄧布利多從來不把希望放在一個人身上,哪怕他自己的。

一個人影進入了他的視線,她纖細的胳膊小心的推開自己家的花園門,但鐵門還是發出了一絲聲音,她小心的走進來,看了一下什麼都沒有的花園,然後把門帶上。

佩妮有些緊張,她出門的時候看到不少在外面閒聊的夫人,最近這裡又傳出了關於自己的流言,和隔壁這位威廉姆斯先生脫不開關係,她們太無聊了,任何未婚男女有接觸她們恨不得猜想到他們什麼時候結婚,孩子是男是女,佩妮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深陷其中。

她有些猶豫,但還是走到門口,她抬起手準備敲門,但門自己開啟了,西弗勒斯就那麼看著佩妮:“伊萬斯小姐你來參觀花園嗎?”即使佩妮有些習慣這樣的語調,她還是忍不住抖了抖,她拿出那些餅乾:“我……我給你帶了餅乾……”佩妮發誓,她來這不是想說這個。

西弗勒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小姐,他有些想嘲笑她,但他沒有,也許是想到了她生活中的不容易,也許是想到了梳妝鏡上的那張照片,他發現當他想遺忘什麼的時候,卻往往記得更加深刻。他讓開大門處讓她進來。

佩妮本想先聊幾句再開口詢問貓頭鷹傷口的問題,但西弗勒斯擺明了沒有和她聊天的慾望,有什麼問題快說。佩妮原本準備好的話都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她深呼吸後:“我的貓頭鷹沒有長出羽毛。”她找到了和這位先生溝通最好的辦法,開門見山,這不是一位有耐心的先生。

西弗勒斯想了想,他揮了揮魔杖,一個瓶子從櫃子裡飛出來,飛到佩妮面前,佩妮接過來。

“用這個塗抹傷口,它只是被動物咬傷了。”西弗勒斯沒有一句多餘的話,他擺出了送客的姿態,佩妮看了看手裡的水晶瓶,她猶豫著把餅乾放在這間屋子唯一的一張桌子上:“謝謝您,威廉姆斯先生。”佩妮轉身往回走,到了門口,她明顯的猶豫了,她轉過身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個問題想問您,您有沒有聽過一個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男巫。”西弗勒斯一愣,他沒想到佩妮會問他這個,所以他沒有馬上回答,佩妮認為他在思索,她有些激動的補充:“他今年二十歲了,斯萊特林學院的,他有一頭黑色的頭髮和一雙黑色的眼睛,您見過他嗎?”這彷彿是最後的希望,佩妮小心的看著威廉姆斯先生。

西弗勒斯有些複雜的看著那個小心的,但眸子裡充滿希翼的女人,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光亮,他有些嘲諷,不客氣的開口:“他死了。”說完冷笑了兩聲。

佩妮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潮溼,她心跳的厲害,整個人難受極了,她捂著胸口,強忍著讓自己先和威廉姆斯先生告別,佩妮抖著雙唇勉強笑了笑:“謝謝您。”她開啟門顫抖著離開了。

西弗勒斯不可置信,他的視線一直跟著佩妮不穩的身影,他看著她離開自己家然後回到隔壁,他猛的吸了一口冷氣,他看到佩妮用手抹了一下臉,她哭了?西弗勒斯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得知自己的死訊時流下眼淚,但今天她看到了,佩妮·伊萬斯的眼眸一下子就溼潤了,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哭出來。西弗勒斯再次把目光放在那扇放著那個櫃子的房間門上,他多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忘記了什麼,他疑竇叢生,他每一次的懷疑都被自己下意識的忽略了,是什麼讓她聽到自己的死訊這麼難過,他們過去不應該有交集的,她看起來太悲痛了。

西弗勒斯不止一次想過自己的死亡,從莉莉死後自己的生命就可有可無了,他可以隨時畫上句號。他想象過自己的葬禮,也許他沒有葬禮也說不定,他覺得莉莉也許是唯一會為他的死流下眼淚的人,他想不出別人了。可事實是一個麻瓜女人聽到他的死訊流下來眼淚,西弗勒斯確定自己的記憶裡沒有給她留下過好印象,他又想起來那張三人合照,他不受控制嘴角微微揚起,佩妮的那句呢喃包含了太多感情,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可以那樣富有感情,也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會在別人口中用那樣百轉千回的語調說出來,他的胸口升起一些竊喜,一絲暖流,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佩妮回到家,她上了二樓走到臥室,哈利在睡覺,她坐在梳妝檯前,把臉埋在自己嗯手中,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小聲抽泣起來,她有想過這樣的結果,魔法界發生了戰爭,莉莉也是受害者,雖然西弗勒斯早就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他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莉莉在家時她也曾旁敲側擊過,但莉莉的沉默和冷笑讓她本不應該出現的感情沉寂下去,可為什麼,自己在聽到他已經離開人世的時候像是失去了全部,她怎麼會這樣傷心痛苦,爸爸媽媽的離去讓她痛不欲生,莉莉的離去讓她痛不欲生,現在輪到西弗勒斯了,即使痛了這麼多次,她仍然沒有感到麻木,太痛苦了。

佩妮想起了那個十五歲的少年,他冷漠,不屑與人交談,但佩妮知道,他並不是一直那麼冰冷,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他是個彆扭的人,透過自己的方式給予人關心。佩妮哭的停不下來,她趴在桌子上,淚水打溼了她的衣袖,也許直到他離開也沒有人說過愛他,她當時應該勇敢一點,哪怕沒有什麼結果,哪怕他會討厭她,這樣他短暫的生命就不會有遺憾了,就算他不需要她的感情,但佩妮想試一試,可是現在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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