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血族？”
對方口口聲聲喊餓，卻僅僅是用獠牙刺破她的面板，舔去獠牙上沾染的零星血跡，而沒有吸食她的血液。
弗勒琳夫人抬頭，收起獠牙，眼睛也恢復了黑色。
她在阿珀對面坐下，單手支頭，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可憐的小傢伙，一無所知的你像一隻待宰的美味小羊羔，我不得不用盡全部自制力，才能忍住不吃掉你。”
阿珀摸了摸脖子上的血洞，心想，你有個鬼的自制力。
最低等的血族都比你有自制力。
面上卻不顯，只疑惑道：“什麼意思？”
弗勒琳夫人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和維爾曼有何淵源，但無論如何，能受到他的庇護是一件好事，只是你千萬要記住一點——絕不可以毫無保留地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遠離月光神廟。”
阿珀繼續問：“我們認識嗎？關於我身上曾經發生的事情，您瞭解多少？”
“噓！”弗勒琳夫人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衝她眨眨眼，“為什麼不問維爾曼對你瞭解多少呢？我真好奇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你猜他會不會如實相告？”
“為——”
阿珀剛張開嘴唇發出一個簡短的音節，弗勒琳夫人的食指就趁機從唇縫伸入口中，抵住了她的牙齒。
她偏頭躲開，口中瀰漫起一股血腥味。
“好喝嗎？”弗勒琳夫人收回手，拇指摩挲著食指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傷口，眼中帶著惡趣味的笑意。
阿珀第一時間拿起桌上的水杯漱口。
血族的血液入口冰涼，帶著腐朽的死亡氣息，跟“好喝”兩個字沾不上任何關係。
這個神經病剛見面就用獠牙刺破她的面板，品嚐她的血液，又禮尚往來一般地將自己流血的食指塞入她的口中，讓她被迫喝下腐朽之血。
要不是指望從對方口中套出更多資訊，她早就讓門口的威洛送客了。
弗勒琳夫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狼狽漱口的模樣，末了搖頭嘆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我帶傷冒險前來，為你送上解藥，你卻嫌棄我的血，這可真讓人傷心。”
阿珀抬頭：“解藥？”
弗勒琳夫人伸手貼在她的臉頰，順著下巴緩緩向下移動，最後停留在她的咽喉。
“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那個東西長大了。”
阿珀的臉色變了。
她曾經吞下過女巫贈送的橄欖樹種子，那枚種子從此在她的喉嚨裡紮根，日漸生長，蠶食著她的神智。
在她擁有魔力的時候，還可以壓制一二，如今周身的魔力全然喪失，咽喉裡的種子也比從前漲大了兩倍不止。
這件事，除了她自己，本不該有任何人知曉。
“別緊張，親愛的，”弗勒琳夫人說道，“種子需要生機，血族腐朽的死亡之血恰好可以壓制它，你離徹底瘋掉還有一段時間。”
“為什麼要幫我？”阿珀冷靜地問。
弗勒琳夫人勾起紅唇：“受人之託。”
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你是真的很可愛，阿珀，比米洛還要可愛。”
米洛是她養的一隻小狗，在她發病時不幸被她吸乾血液，只剩一張乾癟的狗皮。
＊
維爾曼在窗前站了很久，無意識地轉動著左手大拇指上的戒指，藍灰色的寶石閃過幽暗的光。
曾經有很多個這樣的不眠之夜，阿珀總是不肯入夢，所以他日復一日地厭惡睡眠。
後來他命令最擅長工藝的矮人制作了這枚戒指。
他從最純淨無暇的儲魔石裡選中這顆，罕見的藍灰色，和阿珀的髮色幾乎一致。
只要他輕輕按動寶石，就會有一位半透明的少女出現在他的面前。
“晚安，維爾曼，明天見。”
少女會用溫柔輕快的聲音這樣說道，然後消失不見。
幽靈一般，來去無蹤。
他已經習慣了每晚見“她”一面，聽“她”道晚安，說明天見。
好像明天真的能見到那個人似的。
習慣了虛幻，已經不敢奢求真實。
所以雙子塔外，走下馬車的他看見那個孑然一身，伶仃而立的少女時，第一反應是——這麼多年，她終於肯來他的夢裡見他一面。
直到看清楚她囚服上的標記，才恍然驚覺這必然不是夢。
他怎麼可能讓她在夢裡成為瘋人塔的囚徒？
他這樣愛重她，連帶著他的夢也不會苛待她。
一場意料之外的重逢，讓維爾曼始終惴惴不安。
他不希望阿珀再離開自己的視線，但同時也深知這樣的想法非常過分。
所以他剋制著，獨自站在窗前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
最終還是忍不住走向阿珀的房間。
————章末小劇場，不喜跳過————
a.冷眼旁觀
你自身難保，因此沒有出言阻止。
但卡利克斯只是嚇唬兩個小孩子而已，並沒有真的吃掉他們的打算。
b.溫柔勸阻
卡利克斯執起你的手輕柔一吻，含笑道：“謹遵您的命令，親愛的小姐，我想您不會喜歡一個吃人的怪物，所以並沒有真的打算那樣做。”
c.一起喝湯
肉湯有毒，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