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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西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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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洛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公爵的命令,守在阿珀門口寸步不離。

看到公爵的身影出現在面前,他彙報道:“一切正常,弗勒琳夫人正在房間裡服侍小姐。”

維爾曼皺起眉頭:“為什麼放她進去?”

威洛單膝跪地:“是我的錯,公爵。”

在他的認知裡,尊貴的小姐們出行時必得有一大群侍女隨行,因為嬌弱的小姐們很難靠自己完成任何事情,吃飯穿衣都需要侍女協助。

他見維爾曼這樣厚待阿珀,自然按照貴族小姐的標準對待,並且為沒有隨行侍女而深感懊惱。

“自己領罰。”

“是。”

維爾曼令叩響房門:“阿珀。”

房間內,聽到聲音的弗勒琳夫人語氣煩躁:“我現在有傷在身,不是他的對手。”

阿珀心想,你沒傷在身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她掩唇咳了兩聲,懶得說話,抬了抬下巴示意弗勒琳夫人去開門。

再不開,維爾曼公爵就要暴力闖入了。

弗勒林夫人知道輕重,起身開啟房門,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維爾曼站在半透明的白色帷幔外,隱約看見阿珀身著浴袍坐在窗前,燭影晃動,她的身形在月光下顯得愈加單薄。

“衣服不合身嗎?”他問。

“有些累了,不想試。”阿珀反問,“有什麼事情嗎?”

維爾曼十分擔心她的身體:“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是否需要我尋找一位醫生為你診治?”

阿珀很快回答:“不,我很好。”

短暫的交談在阿珀的再三拒絕下結束,她稱自己也很擅長醫術,不需要其他醫生的診治。

維爾曼只好作罷,但阿珀的虛弱依舊令他憂心忡忡。

他們只在旅館歇息了一天,就預備重新踏上旅程。

因為阿珀聽說這個月恩基亞王國不僅要舉辦國王的生日宴,還有一場祭神盛典舉辦,想要一探究竟,就得加快行程。

他們剛打算動身,忽然有侍從通報,安西婭·阿爾貝利特公主聽聞維爾曼公爵在諾可鎮歇腳,特意趕來匯合。

阿爾貝利特家族正是派帝蒙倫公國的主人。

這位十五歲的安西婭公主之所以聞名於世,並非是因為她的美貌、財富或者權勢,而是因為她自小沉迷醫術,並且虔誠地信奉著月神,畢生所願就是在十六歲時參加月光神廟的醫官選拔,成為月光神廟的醫官,終身侍奉月神與祭司大人。

這令不少王子扼腕嘆息——月光神廟的神職人員必須終生純潔,不能成婚,否則便是對月神的背叛與褻瀆。

可惜了這樣的容貌與出身。

安西婭公主的車架停在旅店門口。

她有著貴族常見的金色長髮,頭戴一頂輕巧精緻的綠寶石王冠,和碧綠的眼眸一樣美麗奪目。

她面容沉靜溫柔,一舉一動優雅而疏離,巨大的裙撐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行動。

安西婭公主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上臺階,一進門就看見維爾曼公爵身側的阿珀,愣怔了片刻,回過神後衝她頷首示意。

阿珀雙手提裙,回了一個屈膝禮。

安西婭公主向維爾曼公爵致歉:“實在失禮,我沒想到您這次攜帶了女伴,公爵閣下。”

維爾曼公爵向來不近女色,不管男女都不被允許靠近他一米以內,安西婭公主自然認為他這次也不會有女伴,所以沒有準備相應的禮物。

維爾曼並不在意這些,他身側的侍從站成一排,一人手中捧著一件不同材質、厚度和顏色的斗篷,他正在思考這個天氣下,阿珀應該穿著哪一件登上馬車會更舒適。

他抽空看了安西婭公主一眼:“我們馬上就要出發。”

言下之意——有事快講,沒事快走。

安西婭公主有些為難地抿了抿唇,看向身側最年長的侍女。

侍女衝她搖了搖頭。

安西婭公主也知道自己的來意此時已經不方便說出口了——她聽聞維爾曼即將前往恩基亞王國,猜想他與自己同樣收到了國王生日宴的邀約,因此希望在宴會上擔任對方的女伴。

但她沒料到維爾曼這次竟然帶了女伴,而且看他挑選斗篷的行為,似乎對這位女伴十分上心。

她只好改口道:“我想公爵閣下既然也打算去參加宴會,不如同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維爾曼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

安西婭公主的目光掃過一排斗篷,指了指藍白漸變色那件,友好提議道:“這個顏色更襯這位小姐。”

“就這件吧。”阿珀說。

維爾曼冷冰冰的灰眼睛掃了安西婭公主一眼,有些許不滿,但還是聽話地取了這件斗篷為阿珀披上。

安西婭公主微笑著點了點頭,不知說人還是斗篷:“很漂亮,公爵閣下的眼光很好——這位哪一家的小姐,公爵閣下不介紹一下嗎?”

維爾曼顯然沒有介紹的意思,甚至認為安西婭公主過於聒噪,在心中否決了同行的提議。

為避免尷尬,阿珀只好自我介紹:“您可以叫我阿珀。”

如非必要,阿珀很少向人提起自己的姓氏,但安西婭公主身側的隨從們聽見她的介紹,理所當然地認為她的家族不光彩或是出身太低,沒有姓氏,看向她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帶上一絲微妙。

安西婭公主也有些詫異,但還是禮貌地再次誇讚了阿珀,並且提出自己的車隊只跟在維爾曼的車隊後面,絕不會打擾他們。

維爾曼這邊已經準備妥當,他帶著阿珀登上馬車,只留下一句“隨意”。

安西婭公主看著維爾曼親手攙扶阿珀登上馬車,動作小心翼翼地,唯恐她磕碰到,想必是珍愛至極。

身側最年長的侍女阿梅莉輕聲道:“公爵閣下竟然邀請一個沒有姓氏的女人充當女伴,去參加這樣盛大的宴席,這太不體面了。”

安西婭公主搖頭:“我看她行止,並不像沒有身份的人,或許只是不方便透露。何況那人是維爾曼·諾瓦維奇夫,‘不體面’這樣的詞語怎麼能用來形容他,這話以後不許再說。”

“是。”阿梅莉應道。

安西婭公主又看向其他人:“你們也一樣,不可有任何不敬的言行。”

“是。”

————章末小劇場,不喜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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