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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變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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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塔這邊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等待,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左右,天氣突然變的不太好,一塊一塊的烏雲像沉重的幕布籠罩在穹頂,狂風席捲街邊的樹葉唰唰作響,似是風滿,暴雨也要來臨。

那架熟悉的運輸機降落,緹塔才興奮的站起來趕了過去,一群士兵下了飛機,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一個男人四處張望,看到了緹塔,徑直走了過來。

“緹塔小姐?”來人出聲,驚到了正在四處張望的緹塔,讓她的心裡咯噔一下。“是的。”緹塔強忍著一種眼淚衝出的感覺,心中瘋狂的向神明禱告不會是想的那個樣子。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下,“她們沒有生命危險。”緹塔懸吊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放鬆了不少。

“但是銀為了掩護其他人,失蹤了,這是臨行前她委託我交給你的。”這下讓剛放鬆下來的緹塔耳朵邊上彷彿一聲爆雷轟然炸響,緹塔的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手中的花束砸扁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心臟在這一刻彷彿也停止了跳動。

緹塔的小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男人慌忙把緹塔扶起來,把一把精緻的銀色手槍和一個裝在密封袋中的晶片交給了緹塔,脫帽敬了個軍禮轉身離去。

緹塔的淚珠奔湧而出,她竭力阻止自己哭出聲音,瓢潑的雨水潑灑而下,夾雜著聲聲雷電的轟鳴,緹塔緊握著那柄小巧的手槍,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往回走,冰冷的雨水和秋天刺骨的寒風侵蝕著她的身體。

緹塔失魂落魄的走著,好像都只是一具僵硬的肉體在挪動,凸出的磚面絆倒了她,礫石可不會憐惜,劃破了她的肌膚,泥水沾染了緹塔今天精心準備的潔白連衣裙。

這點細小的痛覺卻擊潰了緹塔所有的堅強,在這淒涼的天氣裡,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在著汙水中放聲大哭。

但少女的悲慟,也只是被轟鳴的雷聲與狂躁的雨點所踐踏殆盡。所有的回憶如同刀子一樣,伴隨著冰涼的一切扎進她的身體陣陣作痛,如同割肉剜心一般不停的鞭撻著緹塔。

昏黑的天空和噬人的雨滴被一面黑色布料遮擋,“緹塔。”磁性且低沉的聲音響起,緹塔抽泣著望了過去,雩正撐著傘蹲在她的身邊。

“Boss。”緹塔在淚水模糊中也看清了雩胸口的那枚代表著最高權力的徽章,用帶著泥水的小手抹了幾把眼淚,狼狽不堪的站起到傘外。

“走吧,我們一起回去。”雩走到退開的緹塔身邊,長嘆了一口氣,如漆的眉毛緊皺,另一隻手攙起緹塔。

“Boss,我,我可以自己走......”緹塔還哽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見身為子夜之風最高首領的雩親手攙扶她,還是有些惶恐。

“叫我雩就可以了,你現在還沒完全恢復。”雩的聲音雖然還是沉穩,但是緹塔也在其中聽出來些許強忍的顫抖。

兩人慢慢的在雨中行走,密如針腳的雨也很快就淹沒了兩人的蹤跡。

“篤,篤。”羅莎聽到了敲門聲,連忙赤腳下地去開啟了門。“好久不見了,羅莎。”雩的半邊肩膀溼漉漉的,衣袍緊緊貼在身上。

“你...你......”羅莎的眼睛睜得特別大,小嘴也難以合攏,一副震驚到極點的樣子。“你....還活著....怎麼....”羅莎已經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結結巴巴說著不成章的話。

一邊落湯雞一樣的緹塔見了羅莎,剛忍耐的感情又爆發了出來,大哭著把那柄手槍和晶片拿了出來。

羅莎顯然被這兩股強大的衝擊頂的難以接受,一時間面色煞白,感到一陣的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在兩人面前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兩人一時間面面相覷,“去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雩的聲音溫柔悅耳,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語氣。緹塔回到客廳時,雩已經把羅莎抱到了沙發上。

雩示意緹塔坐在她的身邊,這也是緹塔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這位子夜之風最頂尖,最神秘的人物。

突然有一種令緹塔非常熟悉的味道,她反射性的四顧,是雩身上一種茉莉混雜著草木的香氣。

緹塔也是第一次看清雩的樣貌,她顯然是東方人,五官協調立體,臉龐瘦削,有著一種彷彿一碰就碎的憂鬱,黑髮束成馬尾,漆黑的眼眸像是養在水中的一點墨石,並不是美的驚為天人,但是那種氣質卻是超凡脫俗。

“以後,可以直接聯絡我。”短暫的沉默後,雩把自己的聯絡方式留下,輕輕摸了摸緹塔的腦袋後離開了。

空蕩的房間,溫暖的記憶,頭頂還有雩手掌的餘溫,就好像塔莉蘭亞一般,席捲而來的悲傷頃刻就吞噬了緹塔。

緹塔把那枚晶片插進了電腦。

“緹塔.......”熟悉的聲音和臉從電腦上放映而出,影片中,塔莉蘭亞正在一個昏暗的木屋中,只有電子裝置的螢火照亮她俊俏的臉龐。

“這次很難回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塔莉蘭亞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畏懼,就如她平常一樣,強大且可靠。“你的路還長的很,如果不想繼續的話,就脫離子夜之風吧。我還有事沒有完成......如果你願意,那就只能拜託你和羅莎了。”塔莉蘭亞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

“幫我找到一個叫雩的混蛋,他媽的,然後告訴她,我重蹈她的覆轍了。”塔莉蘭亞深吸一口香菸,有些泥水和血液從她的銀髮間流下。緹塔一驚,剛才Boss是不是說她叫.....

“就這些了,我會讓海洛伊絲她們安全回去,平常總覺得時間還長,可惜沒法見到你成長之後的樣子了,你是我的驕傲,緹塔。”塔莉蘭亞平常很少展現出自己的多少情感,但此時的她的聲音中,聽得出她的不捨。

緹塔已經泣不成聲,“好好活下去,這是你自己當時說的。”塔莉蘭亞說下最後一句話,背景中的腳步聲,槍聲喊叫聲也嘈雜了起來,錄影也就此停止了。

緹塔感覺心臟好像被人挖空了一塊,整個世界的孤獨和恐怖都壓在她的身上。緹塔也感覺自己的淚水都要哭幹了,窒息的感覺,心臟的劇痛和胃部的絞痛吞噬著她的堅強和體力。

緹塔慢慢閉上眼睛,蜷縮著身體,試圖能讓自己感覺溫暖一些,在睡夢中,彷彿在塔莉蘭亞的懷抱之中,安心且溫暖。

一會兒時間之後,緹塔醒來正在羅莎的懷裡。

羅莎正在溫柔的撫摸著緹塔的腦袋,這時候的羅莎似乎有了些讓緹塔感到分外陌生的東西,那雙湖水一樣的眼眸在此時深邃的如同大海深處一般。

“羅莎...”緹塔的眼眶又有些發酸,羅莎輕輕的抱住緹塔。“乖孩子,塔莉蘭亞只是失蹤了,忘了她曾經教過你的話嗎?”羅莎的聲音分外的溫柔,讓緹塔感覺就好像自己從沒有見過的媽媽一樣。

“塵埃未落之時,奮起搏命之刻。”緹塔抹了一把眼淚,“羅莎,雩她......”

“緹塔,聽個故事如何?”緹塔的話被羅莎打斷,羅莎見緹塔點頭後,就開始了她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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