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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我爸說的這麼邪乎,心裡頭不由得想起二舅爺那個‘小胖子’的身影。
“爸,我二舅爺說有人來接他走,啥意思啊?誰接他走的?”我看著我爸,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哪知道啊,我估摸著應該不是人,不過是啥咱就不知道了,後來你太姥因為這事兒哭了挺長時間,一直唸叨著說咋沒給你二舅爺整口吃的,讓孩子就這麼餓著走了。”
我爸搖了搖頭,隨後感嘆似得說了一句。
“我奶活著的時候,我咋沒聽我奶跟我說過這事兒啊?”我看著我爸,腦海中浮現出記憶中我奶的樣貌。
我奶活著的時候,說實話對我不是很好,但也說不上不好,反正不太親,所以我對我奶的印象不是很多。
我爸搖了搖頭:“你奶跟我也不咋說,估計不止你奶,你大舅爺心裡頭也有疙瘩,所以一直都不提這事兒,要不是你太姥活著的時候跟我說過,你奶還不能告訴我你二舅爺的事兒,”
“你太姥說你二舅爺從小就懂事,從來不像別的家的孩子一樣就知道玩,後來你奶提這事兒的時候,也一直說挺後悔的,當時她要是勸勸你太姥,給你二舅爺整點吃的,他們多陪陪你二舅爺,你二舅爺也不至於餓著肚子就那麼一個人走了。”
聽我爸說完我二舅爺的事兒,我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爸,那這些年,我咋沒看見誰燒紙的時候給我二舅爺燒點啊?”
我將心裡的疑問對我爸問了出來。
我爸點了點頭:“你奶在的時候,偶爾會讓你爺燒點,你大舅爺也會燒,不過你二舅爺的墳都不知道哪去了,一般也都是在十字道口燒的,現在老輩兒人都不在了,也就我燒紙的時候能燒點,你能知道就怪了。”
聽我爸講完我二舅爺的事兒後,我心裡挺感慨的,再想起來我二舅爺的時候,不知道為啥,就感覺格外的親。
“爸,我二舅爺叫啥名啊?以後我燒紙的時候,我也給我二舅爺燒點吧?”我看著我爸問道。
“說實話,你二舅爺跟你挺有緣分,你倆重名,你二舅爺叫楊震,跟你不是一個鎮,同音不同字,當初給你起名的時候,你奶就說叫這個名,後來我知道我二舅也叫楊震,說實話我挺抗拒,但一想也沒啥,又不是一個鎮。”我爸聽我問我二舅爺叫啥名,頓時又引出一個故事來。
我心合計,這下好了,我跟我二舅爺一個名,以後我看誰敢當著我二舅爺面罵我!
“那啥,爸,你不是不信這些東西麼?那我二舅爺的事兒就這麼擺著,你為啥一直不信呢?”
我將我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其實我挺佩服我爸的,別的不說,就嘴硬這塊,我爸可能說是沒誰能比了。
用東北話來形容,那就是‘頭子!’
“以前吧,我就拿這事兒當故事聽呢,我合計你二舅爺應該是有病沒的,那時候科技也不發達,人也都迷信這些玩意,後來經歷了你的事兒之後,我是不得不信吶....”
我爸頗有感嘆的對我說了一句。
“你說我有病那事兒啊?是因為苟寶峰你才信這些事兒的?”我看著我爸,以為他是因為苟寶峰把我治好了,他才信這些的。
畢竟當時我去了那麼多醫院,咋的都不見好,苟寶峰來了,幾針就給我扎蹦起來了。
當時根據黃天烈的話來說,黃四娘和方老鬼給我看的死死的,他們都進不來我身,要不是苟寶峰家老仙有點能耐,恐怕我還好不了呢。
我心想,我爸這麼說也對,畢竟自己親眼見到了,而且我的病也好的,換我的話,我也信了。
我爸點頭:“我到不是因為苟師傅才信的,是我不信,你就得一直那麼遭罪,整不好都得沒了,我就是再不信,我也得試試啊,都說病急亂投醫,其實就是這麼個道理,沒辦法的時候,任何希望都得去嘗試。”
聽了我爸的話,我沒說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媽這時候在一旁突然開口:“原來這麼回事兒啊?”
我被我媽這一嗓子整的有點懵,我看向我媽:“啥玩意?啥這麼回事?”
我媽沒好氣的白了我爸一眼,隨後轉頭瞅著我說道:“你爸當初跟我搞物件的時候,用你二舅爺的事兒嚇唬過我,我說那天他咋特意帶我去看鬼片呢,看一半的時候還跟我講故事!”
我一聽我媽的話,頓時用餘光瞄了一眼桌子對面的我爸,強壓住瘋狂上挑的嘴角,我沒敢笑出聲。
“咳咳,跟孩子說這些幹啥?”我爸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隨後站起身本著廚房走了過去。
看著我爸尷尬的背影,我實在是忍不住:“媽,你跟我說說唄?”
我媽惡狠狠的用眼睛剜了一眼奔著廚房走去的我爸道:“你爸壞心眼多著呢,當初跟我說你二舅爺的事兒,你爸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我爸咋說的?”我好奇不已。
“那天你爸不知道咋的了,死活拉著我去看鬼片,我害怕,不想去,他非得說不行,沒招我就跟著你爸去了,本來我就害怕,他看到一半,還跟我講你二舅爺的事兒。”
“我爸咋嚇唬你的?”
“你爸說,他有個二舅,七八歲的時候沒的,白天的時候就說有人要來接他走,沒到晚上人就沒了,沒的時候臉上帶還帶著笑呢。”
我一聽我媽這麼說,感覺我爸雖然說的含糊,但大概情況沒啥差別啊。
我疑惑的看向我媽。
我媽白了我一眼:“是,跟你爸剛才說的沒啥太大出入,但你爸壞啊,本來我看鬼片就害怕,他跟我說完我更害怕了,完事他直勾勾的看著我身後,給我整的心裡直發毛,我問他看啥呢,你猜咋的?”
“我爸說啥?”
我心合計我爸看見熟人了?
我媽這時候更是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廚房:“你爸趴我耳朵邊上喊了一句,我二舅咋在那邊看著你呢!這一句話,給我嚇的直往你爸懷裡拱,隔了半天你爸才告訴我,你二舅爺走了,我才敢從你爸懷裡出來。”
“.........”
我媽說完,我腦子裡就有畫面了。
我爸年輕的時候挺壞啊。
我說我早晨一提我二舅爺,給我媽嚇的夠嗆,合著年輕的時候我爹用的這招嚇唬我媽啊?
合著我爸居然還幹過這事兒?
不怪我二舅爺一提我爸,氣的直罵‘小癟犢子’,你搞物件就搞物件唄?你用你二舅嚇唬你物件,真能耐啊......
我下意識的向著廚房的放心看了一眼。
嚯!
好傢伙,我說盛個飯半天沒出來。
原來是怕尷尬,等我媽講完這段呢。
這老頭腳尖都從門邊露出來了,這是在門後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