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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司禮,散字廊,寧靜雅室。”
“得,又叫我的號了,哥兒幾個我去去就回。”
劉淼起身向其他人拱了拱手,把手中的骨牌放下。
最近這段時間劉淼跟這些個司禮官也都混熟了,沒活的時候就跟他們一塊打打骨牌。
相傳這是一種承古島流傳到決明界的棋牌,說是歷史淵源流長,規則不復雜,節奏明快,兩人能鬥,五人也能耍,幾個人玩的也是風生水起,給這茶室平添了幾分歡快氣氛。
劉淼推開寧靜雅室的房門,各個雅室面積不大,已有兩人在桌前席地而坐。
劉淼見狀拱手示意,然後坐在了桌子的一旁。
“哪位先說?”
劉淼現在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我說!”
左手邊這位顯然比較性急,從這外貌打扮就看得出來。
此人五短身材,方方的腦袋,大大的腦門,兩個眼睛好似銅鈴一般,面似火燒,麵皮快跟黢黑的鬍子一樣顏色了,兩個鼻孔呼撥出氣,顯然氣的不輕。
“大人,俺叫尤敵!赤幟城散修,凝神三階。”
“嗯?!”
桌對面的人一聽這話直接拉長音調。
“啊?你陰陽怪氣什麼?!”
尤敵直接發飆。
“有的人還真是二皮臉,凝神三階?哎呦喂,您什麼時候參加的大比啊?”
“誰?我?我築基三階,誰說我凝神三階了?!你別在這兒沒事找茬”
尤敵立馬反駁。
“誰臉皮厚誰說的,切~”
“你再切!老子把你頭捶肚子裡!媽媽的!”
尤敵的火氣不是一般大。
“哎!哎!哎!別吵別吵,說事說事。”
劉淼趕忙制止二人拌嘴。
“大人,我叫尤敵,築基三階,赤幟城散修。
他叫尤鐸,這傢伙耍賴,說好的五五分成,結果最後就給我三成,不要臉!!
這麼大人了!不害臊!!”
尤敵說也說不到點上,劉淼聽得雲裡霧裡,這兩人莫非是兄弟?
怎麼感覺長的也不像啊。
“行了行了,你閉嘴吧啊,話都說不清楚。”
尤鐸起身行禮,然後坐下繼續說道。
“司禮大人,鄙人尤鐸,狩澤港散修,築基五階。”
“尤敵。”
尤鐸伸手指向尤敵示意。
“我表兄。”
劉淼聽了點點頭,表兄弟還差不多。
“我們尤家入界之後相傳也有五代,算不上什麼大家大族但也已經在決明界開枝散葉了。
前兩日接到書信,家中命我前往孤峰與表兄會和,隨後往那西河一處鬥獸奪寶,這處寶穴是我家中長輩於孤峰花重金求得的,我二人修為在家中尚可,就結伴前往... ...”
尤鐸一通講解,劉淼也清楚了來龍去脈,其實就是他們去鬥獸。
過程中尤鐸自認為尤敵出力不多,自己損耗不少法器才鬥敗河獸,所以沒有按照原本說好的五五分成。
最後尤鐸以此為由多領了兩成寶材,這鬧得尤敵很是不爽,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家中長老直接讓給他們二人自己商量。
誰知道尤敵脾氣火爆,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竟然鬧到咸和館來斷是非。
“所獲寶材可隨身攜帶?”
劉淼聽完直接問道。
“啊?帶了,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尤鐸一聽有點詫異。
“兩位拿出來看看,也讓我長長見識吧。”
司禮官都這麼說,兩人也不好博了劉淼面子,尤鐸揮手直接將所得寶材抖落在桌上,尤敵在起身將自己所獲寶材抖落在一旁,生怕剩下這三成再被誑了去。
“嗯,可以,看來二位收穫頗豐,這是什麼河獸?講講。”
劉淼邊說邊在兩人獲得的寶材中扒拉起來,符篆法器,晶石寶珠確實不少。
“此獸喚作海鴉獸,本在海中棲息。
這應該是從狩澤港的西河入海口迴游築巢,哺育後代,所以才來到孤峰附近。
海鴉獸渾身鐵羽包裹,在水中速度極快,腳蹼碩大如扇,鴉喙更是堅硬無比,是煉器的上好寶材。”
尤鐸說著指了指尤敵那堆寶材。
劉淼看去那鴉喙黑的發亮,好似鑌鐵一般,卻非俗物。
“這玩意兒迴游也沒個規律,一般人尋他不到,我倆這兒的其實只有七成,剩下三成都孝敬家中長輩了。”
尤敵嘟囔著,顯然好東西都讓長輩挑走了。
“兩位?賣嘛?”
“啊?”
“啊?”
劉淼這一問把二人問蒙了,尤敵尤鐸二人不知道這司禮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們是來調解,這司禮官怎麼要做起生意來。
“賣啊!這玩意兒我留著也沒用,尤鐸這傢伙非要塞給我,還說這鳥嘴好!
我壓根對煉器一竅不通!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尤敵一看能出手,趕忙答應下來。
“其實我也沒什麼錢,不過我也有好東西,二位看看有沒有興趣淘換淘換?”
劉淼拿出了幾件法器,這些都是這些年在決明界修煉積攢下來的。
不多時尤敵尤鐸二人都喜笑顏開,勾肩搭背的離開了咸和館。
劉淼拿著淘換的東西回到了茶室,一進屋就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屋中幾位司禮官一看直接眼冒金光,好幾樣都是他們正在求的修煉寶材,其中這鴉喙更是那位張司禮苦尋多日未果的寶材。
“董兄!董兄!這玩意兒可否成人之美啊?”
“董老弟!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啊!”
茶室之中傳來聲聲呼喚,笑聲連連。
... ...
“聽說你在咸和館很吃得開啊?”
獨孤玉山沒想到劉淼在咸和館當差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沒幾天就如魚得水了。
“沒有沒有,您從哪兒聽說的啊。”
劉淼打著馬虎眼,盤算著今天還有幾人沒來,明天可以把哪些東西兜售給他們。
“還沒有,都在館中做起生意了,你也是獨一份啊!”
“嗨,那不是趕緊賺點錢,好給您把伙食費清了嘛。”
劉淼這話夠噎人的。
“行啊,你小子,想掙錢啊,那明天別去咸和館了。”
獨孤玉山一彈指又扔過來一枚戒指。
“啊?這又是哪兒啊?”
劉淼一臉懵逼。
“明天去昌豐鏢局當差,風險大收益高,你肯定喜歡。”
劉淼聽了這話也不打別,這老頭子也不給自己整突擊訓練,不是調解就是押鏢。
好在劉淼修為離築基境巔峰所差無幾,人家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也趁機瞭解瞭解決明界,瞭解一下最真實的決明界。
“得嘞!多謝師父費心!”
劉淼還真是來者不拒,這態度反而讓獨孤玉山有些哭笑不得了。
獨孤玉山作為一個門派的執牛耳者,其修為也是決明界第一梯隊的所在。
但獨孤玉山知道如果劉淼想要走的更遠,單純的修煉是遠遠不夠的。
他這麼多年久久未能突破,最大的原因就是門中事務的困擾,當牽絆越多,心境就越難平靜,這在修煉初期還未見的有多大弊端。
但隨著修為精進,俗事的紛擾對心境的影響就越發明顯。
那些真正站在決明界修煉巔峰的人有多少都困在了這一步,只有極少數能夠透過閉關修行踏出最後一步。
但很多人雖然渴望破界,但身後龐大的宗門家族卻成了他們無法放下的羈絆。
獨孤玉山正在經歷著這種磨礪,他希望劉淼能夠從現在開始就融入決明界,開始接觸凡塵俗世,儘早打磨自身的心境。
讓自己的精神力量能夠滿足修為的要求,因為他知道,當劉淼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時,他必然無法獨善其身。
所以這番安排也算是別有用心了,只是獨孤玉山要是瞭解到劉淼在四方界所經歷的種種,估計就不會為給劉淼安排這些無用功了。
“董鏢師!”
門衛見到劉淼出示的戒指,知道這便是總鏢頭交代的今天新來的董鏢師。
昌豐鏢局算是玉山門頭一號的鏢局,業務範圍之廣遍佈整個燕榮大陸,接待劉淼的是一名姓萬的鏢頭。
他帶著劉淼在鏢局中熟悉了一番就打發劉淼回去休息了,並告知他做好準備,兩日後有一趟去狩澤港的水鏢。
兩日後一早前往孤峰的西河渡口,屆時會有另一位鏢頭帶領他們走水路押鏢前往狩澤港。
傍晚,獨孤玉山府中涼亭。
“我酒壺呢?”
獨孤玉山抽著菸袋鍋。
“啊?那不是師孃送給我的?”
劉淼反問道。
“你小子敢拿你師孃壓我!”
獨孤玉山抬手拿著煙桿敲在了劉淼頭上。
“哎呦!師父!你怎麼耍賴啊?送出去的東西還往回要?”
劉淼嘴上抱怨著身體卻很誠實,直接把酒壺掏出來放在了獨孤玉山面前。
“算你識相。”
獨孤玉山拿起酒壺就喝了起來,劉淼也是納悶,這酒壺自己也把玩過,並非俗物,但明明是空壺一個。
怎麼獨孤玉山拿起來就喝,這壺中的酒水是哪兒來的啊?
“哼哼,搞不懂吧?給你你也不會用。”
說著獨孤玉山又喝了一口。
一口酒喝完,獨孤玉山手中憑空出來一個寶盒,他將寶盒放在了劉淼面前。
“後天你去狩澤港,到地方了把這個給我交到狩澤港城主手中,這事兒別給我辦砸了啊!”
說罷又喝了起來。
“師父您怎麼天天監視我啊,我感覺自己跟在裸奔一樣,一舉一動都在您眼皮子底下。”
劉淼接過寶盒打量起來,這寶盒上加持了禁制,看來寶盒裡的東西肯定是寶貝。
門主給城主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凡品呢。
“哎呦!”
又是一煙桿敲在了劉淼頭上。
“我還用監視你,擱老子的地盤上,還用得著監視嘛?”
獨孤玉山竟然有些微醺,劉淼揉著頭看著獨孤玉山晃晃悠悠的背影甚是不解。
什麼酒能讓他這種修為的人喝醉啊?這老頭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