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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定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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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遙!”鈴兒對著辛彥之輕輕喚了緣遙的名字,她的眼睛裡已經被恐懼淹沒了,因為害怕,有淚珠不聽管束從眼角跑出來。緣遙也聽到了,世間女子,只有他母后這樣喚過他。她喚他的名字,有些他母后的淒涼。來的路上,緣遙在心裡也清楚了,之於辛洛,這是愛情,他第一次體驗,便不想放手了。辛洛的愛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與他二十多年的悲苦人生不同,像一縷陽光,讓他懂得,他是被愛的,他是會笑的。

上一次見到鈴兒的眼淚還是武安王府,那一日,辛彥之忍著心痛盡力對她笑著,但此刻,他臉上的失望與心底的痛一樣刻骨銘心,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鈴兒知道的只有緣遙這個名字,卻不記得辛彥之這個人了。

“山川異域,風月同天,與鈴兒書。”一語成讖,她永遠也不會記起,她在北冕城的這些日日夜夜,他與她一直都在一起。初來北冕城,她見到的人也是獅崗城的辛彥之,也不知道辛彥之為了帶她離開這裡所有的隱忍和努力,更不會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在獅崗城便愛上她的人,他要在他還活著的北冕城堡裡,護住她。

“若今日王妃有任何差池,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這話,也是緣遙想說的,他抬頭看了看辛彥之,他眼睛裡的憤怒、他臉上的擔憂,都像極了自已。辛洛在白蓮池落水那一次,他曾疑過辛彥之看辛洛的眼神,這一次,他害怕了,怕辛洛的心停在辛彥之身上。

“恭送大殿下。”劍洪不賣一分情面給緣遙,他斬釘截鐵地對著江波殿的嫡王子下了逐客令。

再站下去,天都要亮了,也帶不走鈴兒,辛彥之側目看了一下緣遙,自小生在王族,讓他這樣站下去,也不合規矩,他一撫袖袍,一股怒氣甩到了內史身上,帶著阿郭和緣遙離開了。

“王妃終究是王妃,別逾越了本分。”緣遙走在辛彥之身後,他再一次提醒道。

“殿下,小人不敢。”辛彥之小心翼翼地停住,他沒有轉身。“王妃娘娘所在的地方是雙極地下死牢,小人只怕王妃娘娘會有不測。”

“繼續走。”被辛彥之一提醒,緣遙更心煩意亂了。是啊,辛洛現在被關押在雙極地下死牢,隨時都能丟了性命。

經過畢宿門時,遠遠便看到了太師桓楊。經歷了上次信陵君之死,辛彥之連對桓楊的虛情假意都不願意費神。

“大殿下。”作為臣子的桓楊先向辛彥之行禮。

“太師夜裡入宮,對北冕國的……”辛彥之的目光落在桓楊身後的男子身上,他腦海中跳出了熟悉的畫面,那是他在西夷的家。“真是殫精竭慮。”

有那麼一瞬間,管家景松如靈魂出竅一般,他的目光靜靜地定在辛彥之的臉上,怎麼移也移不開,那熟悉的臉部輪廓,那熟悉的眉眼,似曾相識。明明緣遙王子身後的假面人更具殺氣,他才應該是真正的九五之尊,直到這一刻景松才明白,原來假面之人也有兩個,之前在武安王府見過假面人的都是假的,那麼明顯的場合,是故意給所有人看的啊。在武安王府時,君王複利用了魔殺劍,他的面前站了十餘人,沒有一個人看出君王複利的招式,唯獨假面人第一時間擋在了辛洛面前,真正識出魔殺劍並擋住的是眼前這個假面人。景松的拳頭攥緊,他在心底倒吸一口涼氣:星宿啊,差一點就騙過了所有人。

“大殿下折殺下臣了。”桓楊言不由衷,他並不想站在這裡跟嫡王子費口舌,就在方才,他去了緣熠的寶澤殿,緣熠還是太心慈,若不是他派人去了白港,如今在死牢裡的人大概就是寶澤殿的這位五殿下了。

送走桓楊後,緣熠對桓楊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五殿下,白港的事,跟殿下無關,下臣已處理。”桓楊第一次恭敬地立在緣熠面前。

“有太師在,我就放心了。”緣熠違心地笑了一下,如今他沒有心思處理長風世子的事,長風雖然死了,但他的話卻像一根刺,永遠扎進了緣熠心裡,也讓緣熠記住了另外一個名字:成安君緣瑞。

桓楊走後,緣熠去了雙極地下死牢,在地牢門口,緣熠被劍洪將軍擋了回來。他心情一下子變得沮喪,他猜想,他父王應該已經從劍洪的嘴裡聽到長風世子死去的訊息,只能說長風死的確實不是時候,偏偏在今日辛洛被關進死牢時,直到他在回寶澤殿的路上遇到鄧漢炎,才刺破了他氣鼓鼓的壞情緒。

鄧漢炎已經從會元殿的侍衛那裡聽說了王妃辛洛被關押在雙極地下死牢的事。聽到這個訊息時,他雙目緊閉,良久他才說了一句話,“知道了。”辛勖被貶官,如今鈴兒被收監死牢,這合情合理,身為北冕國的君王,君王複利怎麼可能讓辛勖之女安然地活在這北冕城堡,他早應該想到才對。鄧漢炎替鈴兒捏了一把汗,怕是凶多吉少。鈴兒的生死牽動他的心,他心痛了好一會兒,自從鈴兒來到北冕城堡後,他已不止一次地有這種感覺,每一次,鄧漢炎都只是皺皺眉頭,將心痛擴散到身體上,隨便打發掉,並沒有放在心上,今日再起時,他第一次正視自已對鈴兒的一片心意。

“下臣參見五殿下。”

“鄧將軍免禮,父王應該安歇了,鄧將軍可是剛從武仙宮值守完?”

鄧漢炎警惕地看了一下緣熠,他目光侷促,不知道眼睛該看向哪裡。鄧漢炎斷定,緣熠很緊張,而這種緊張並非是因為“君王複利已經安歇”,問題的關鍵他並沒有說出來。他想透過鄧漢炎來打聽他父王此時在做什麼。因為這些“做什麼”他可以知道更多,如緣遙,如王妃辛洛。而他最想知道的有可能是王妃辛洛。

“正是。”

“鄧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鄧漢炎有些恍惚地跟在緣熠身後,他一直都認為緣熠沒有莊賢娘娘的奇能異賦,看來,對待事情不能主觀下定義,往往結果就會像現在這樣,太片面了。狐狸終究不是家貓。緣熠走多了兩步後,才停腳。

“今日早朝之後,可有什麼人去過武仙宮?”

“並無,大王這些天精神不似往日,並無餘力處理朝堂之事,只是聽說,辛洛王妃被收監在了雙極地下死牢。”

緣熠的臉色在聽完這句話時已經變得土黃了,鄧漢炎盯著緣熠的臉,他臉上有擔心,即使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鄧漢炎都不放過,鄧漢炎在心底想,是啊,五殿下應該擔心的,想想在南效,是他用命護住了鈴兒,還有室女殿疫病,就只有他一個人去看過她。時至今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要救鈴兒,哪條路都是兇險的。

“雙極地下死牢,環境惡劣不說,就算是壯年男子進去,也多半要折半條命,王妃娘娘可能……”鄧漢炎故意試探道。

“可能怎麼了,辛洛怎麼了?”緣熠迫不及待地問道,他的胃口已經被鄧漢炎吊起來,鄧漢炎知道,香味出來了,上菜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能熬不過兩日,聽說大將軍親自送去了毒酒。”鄧漢炎說完又多嘆了兩口氣,他靜待著緣熠的反應,等了好久卻不見緣熠有任何動靜,鄧漢炎心想這下完了,得罪了王族的人,自已又裝得太逼真了,就算現在翻供,生米都已經下鍋了。

“鄧將軍,求你幫幫我吧。”緣熠突然而來的可憐相,讓鄧漢炎搞不清他這是唱的哪一齣了。緣熠的感情並非裝出來的,緣熠身上的性格還是最初的純真,有孩子氣的一面,只是在緣煒死後,他刻意收了,但在信任的人面前,他會卸下偽裝,這份信任皆因辛洛是紐帶,鄧漢炎竭誠護衛辛洛數月,對鄧漢炎的品格,他一直都是欣賞的。

“五殿下,下臣惶恐,千萬不要這樣說。”

“能不能帶我去見一下辛洛,她是無辜的。”緣熠放下王族的架子央求道。

“這,這恐怕為難下臣了。”鄧漢炎雖然還是沒有分清楚這父子二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但他要抓住緣熠的心。他現在想要的,也是他想的。“雙極地下死牢,大王派了大將軍看守,沒有大王的允許,任何人都進不去的。”

“難道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辛洛就真的只能這樣死掉嗎?”緣熠嘆了口氣,他將所有的精力也都從體內嘆了出來,此時,他腦袋一片空白,想到辛洛,他難以平靜。

“只有一個辦法。”鄧漢炎試探著,猶如摸石過河,他很擔心一不小心滑到河裡,唯今之計,只能一賭。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緣熠一聽有辦法,眼睛都亮了。

“劫牢!”

兩人個都沉默不語了,鄧漢炎對這個計劃也沒有任何把握,他是突然想到的。如果成功了,他不僅可以順利從雙極地下死牢帶出鈴兒,還可以將她帶出北冕城堡。畢竟,一個死囚,緣熠不會冒險將她留在北冕城堡中。鄧漢炎等待著緣熠的回應,但時間過去了很久,緣熠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準備告辭。

“好。”緣熠只說了一個字,這個眼神,在一瞬間像君王複利。兇殘,絕情。“劫牢,有什麼事,我來擔著,人手由你來負責。我負責斷後,我要具體的時間和實施方案,要最精銳的人來完成,今日子時,必須解決。”緣熠想得如此周詳,超出了鄧漢炎的想象,他不明白緣熠為何執意要救鈴兒。無論如何,壓在鄧漢炎胸口的石頭終於被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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