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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至冬——摩根領地
華美的莊園中,一位身姿窈窕,容貌嬌豔的金髮婦人正微笑著坐在花園旁的茶室裡,細心修剪著幾株雅緻的盆栽。
而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兩人並肩而站,望著花園中與下僕們玩耍正酣的小男孩。
小男孩與下僕們所玩的是一種畫格子的智力遊戲,每人輪流在格子中畫出自己所屬的圖案,當五個圖案連成一條線便可以獲勝。
小男孩似乎格外聰明,一個接一個地將下僕們擊敗,而極為有意思的是,當小男孩將下僕擊敗後,就會給他們戴上自己製作的紙製手銬。
“死刑!通通死刑!嗶嗶———”
“艾薩少爺,這……”
“閉嘴!你已經是死人了!不可以說話!”
“好,好的……”
拿著一把滋水的水槍,小男孩嬉笑著槍決了自己的眾位手下敗將。
“艾薩可真頑皮啊。”婦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母親大人,這樣不也挺好嗎?”英俊的少年看著花園中的弟弟,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艾薩昨天跟我說,他以後還要成為至冬最優秀的法官,懲戒惡人呢。”
“他呀,一天換一個樣,之前還說想當發明家來著?”
“這次說不定是認真的哦。”
“你就寵他吧。”婦人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寵溺地揉了揉少年的腦袋。
“……生在摩根這樣的家族,也不知是你們的幸運還是不幸。”婦人看著親愛的孩子們,美眸中突然有些悵然。
“母親大人,我不知道摩根的血脈為我帶來的究竟是什麼,”
“但我一直以身為您的兒子而自豪。”少年溫潤的聲音亦充滿了力量,年紀尚幼,但舉手投足間依然夾帶著一種強者獨有的風範。
“您不必擔心弟弟,只要有我這個哥哥在,我就絕對不會讓艾薩受到那些【惡魔】的傷害。”
“母親大人,我想讓艾薩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
“賽拉圖,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婦人憐愛地抱了抱身邊的少年,“家族的劣根性淘汰考核快要開始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妥當。”
“賽拉圖,不可以掉以輕心,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放心吧母親大人,我是最強的。”
………………
那是一個和煦的下午,艾薩和以前一樣,在莊園的庭院裡複習著老師佈置的功課。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哥哥說,他會成為家族劣根性淘汰考核的勝利者,拿到邪眼,並且獲得監察使的推選資格。而母親為了慶祝這一天,也早就在至冬王都最名貴的飯店裡訂下了餐宴。
自己也要加把勁啊,不能被哥哥落下的太遠了。
艾薩一邊想著,一邊又輕鬆地解開了卷宗上的題目。
哼哼~畢竟我艾薩·摩根可是要成為至冬第一大法官的男人呢~~
哐當———
莊園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強行撞開。
那些曾經被他判過【死刑】的下僕們魚貫而入,先把兩個帶著濃烈血腥味的麻袋扔在了院裡,隨後便如同強盜一般衝進了他的屋子,把裡面各種各樣名貴的傢俱和藝術品不停地往外搬………
“住手啊!你們在幹什麼!!”
年幼的艾薩連忙擋在了家僕前進的路上,用自己小小的身軀擋住了門口,可沒過一會兒,他便被強壯的家僕們獰笑著按倒在地上……
“你們,你們幹什麼!!你們敢打我,賽拉圖哥哥一定會好好教訓你們!!”艾薩瘋狂掙扎著,但年幼的他根本沒辦法和這些成年人對抗。
“嘖嘖嘖,艾薩小少爺,你不是很喜歡猜嗎,你不是推理能力很好嗎?那你不妨猜猜看,那兩個麻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呀?”
僕人們邪惡的嗤笑在耳邊迴盪,而艾薩掙扎的動作也突然僵住,他一雙金瞳因為驚恐瞪得滾圓,猛然搖著頭,可依舊被惡趣味滿滿的家僕們拖到了那兩個麻袋前……
血腥味越來越重,且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淡雅的高貴香水味……
這種味道很熟悉……很熟悉……就像母親大人常用的那種香水味道……
他猜到了……他早就猜到了,但他根本無法接受,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直到那些原本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僕人換上了一副惡魔般的笑容,把他母親和哥哥的碎屍塊倒在了他的身上………
男孩倒在血漿與碎骨中,神情呆滯,金瞳中的明火早已熄滅,變得黯淡無光。
嘎吱嘎吱……
隱隱約約中,艾薩好像聽到了一種類似於咀嚼食物的聲音。
他感受到了一種劇痛,那是一種靈魂撕裂,肉體被啃食般的疼痛感。
但不知為何,他對此竟漠然無畏,彷彿習以為常,本該如此。
那一天,名為“艾薩·摩根”的人已經死去。
而如今行走於提瓦特大陸的,是一具被惡靈寄宿的行屍。
………………
蠕蟲們,我會成為至冬第一的法官,把你們全部送到地獄。
………………
………………
………………
“艾薩,你給他送上這【最後一頓午餐】時,你心裡愧疚嗎?請回答是或否。”
女人清冷的追問聲將艾薩從回憶拉回了現實。
“否。”艾薩靜靜看著眼前的莫妮卡,聲音冷漠無比。
對於那些本就該下地獄的蠕蟲,他又怎麼可能會感到愧疚?
“那麼艾薩,我已經完成了事件的推理。”莫妮卡墨瞳深邃,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艾薩表情僵硬,他上一輪用了兩回合推理出了莫妮卡的事件,而這一次,莫妮卡只用了一個回合……
“事件的答案就是,你身為警務人物為一位即將上刑場的嫌疑犯送上了【最後一頓晚餐】。”
“不對哦,莫妮卡小姐,這似乎還不能解釋嫌疑犯的憤怒行為吧?”
“艾薩,我還沒說完呢。”
莫妮卡輕輕閉上了美眸,“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在警署方面的職權可以干涉到審判的結果,而那名犯人,便是在你的罪名栽贓下被送上刑臺。”
“…………”
艾薩金眸微眯,在陷入一段持久的寂靜後,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不錯,真是不錯!莫妮卡,你的運氣比那些沒用的蠕蟲要好很多!”
艾薩毫不猶豫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巖屬性邪眼,將其擲在了莫妮卡身前的桌上。
“我願賭服輸,莫妮卡,我們再來一局!”
“不玩了。”莫妮卡美眸冷冷地掃了一下桌上的邪眼,並沒有伸手去拿。
“莫妮卡,你在說什麼?這對於你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翻身機會!”
艾薩不斷蠱惑著莫妮卡,“你是看不出那些魔法物品的價值嗎?即便是最便宜的東西,也起碼價值上億摩拉啊!”
“這樣的機會,你的人生中又能有幾個?”
“而你所付出的代價,也不過是【過往人生中的某一天】罷了!”
“想想看吧莫妮卡,接下來還有更艱鉅的挑戰等著你,而如果有了這些魔法裝備,你的未來一定會順利不少。”
“難道說你在擔心我不會信守承諾?莫妮卡,你放心吧,只要有這枚巖屬性邪眼的見證,契約是必然……”
哐噹一聲……
艾薩突然目光呆滯,愣愣地看著地上那枚已經被莫妮卡用凳子砸得四分五裂的邪眼。
“瘋女人!你在做什麼!?”
“閉嘴,艾薩。別再玷汙契約了。”
莫妮卡神色冰冷,“你也知道巖神摩拉克斯不會認可這種罪惡且不公正的騙局,才不得不使用邪眼吧?”
“你……你在說什麼?我可是付出了價值上億的魔法道具,而你所付出的不過是【過往人生中的一天】而已……”
“什麼狗屁【過往人生中的一天】?艾薩,你的偽裝也太拙劣了。”
“我看這場遊戲的真正籌碼,分明就是【一場兇案的不在場證明】!”
莫妮卡神色冰冷,“你真的以為,我是靠運氣才猜到你的謎底嗎?”
莫妮卡抬起頭來,冷笑著看著牆面黑板上的一個個日期。
“從我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這上面的一個個日期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37年6月28日,奧克託縱火案;38年7月24日,塞達克連環殺人案;41年1月1日,巴斯洛夫姦殺案;63年3月3日,祖迪斯投毒案……”
“這塊黑板上記錄了大量的兇案,根據量刑標準,白色日期在二十年以下,綠色在五十年以下,紫色是無期徒刑,而紅色是死刑。”
“並且這些兇案還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這些案件目前的真兇都還未落網,是疑而未決的懸案。”
“你!?”
“呵呵,不止是這些呢,對於這種雙方下注的賭局,一般來說人都會選擇自己擅長的遊戲,或者掌握了某種必勝法。”
“我本來在想,這個遊戲的原型不就是之前在民間火起來的海龜湯嗎?但是再深入的想一層的話……所謂的【海龜湯】,其實就是審訊過程的模擬啊!”
莫妮卡雙手抱胸,面帶冷笑,
“艾薩,用自己的職業碾壓別人的愛好,你可真是不厚道呢。”
“如果我猜的不錯,之前那幾個比我先到的執行官候補,便是在這場遊戲裡輸給了你,然後被你以【兇案罪犯】的理由全部【逮捕】了吧?”
“什麼狗屁幾億的魔法道具?即便你輸了,但只要不斷引誘對方繼續遊戲,贏回一局,便可以至對手於死地!而那之前輸掉的道具也自然可以回收!”
“而這,也就是雖然這個遊戲如此誘人,但外面的獎品區卻依舊滿滿當當的原因!”
艾薩驚詫地看著莫妮卡,他的詭計居然被這個女人輕而易舉地識破了。
莫妮卡推理得完全正確。
在摩根家族裡,有許許多多癲狂的瘋子,雖然有家族的規矩限制著,但他們總能找到一個或幾個漏洞,偷跑出家族的領地,造就各種各樣的罪孽。
而艾薩的工作,便是設下“0代價”的賭局引誘那些妄圖【大賺特賺】的人上鉤,讓這些人代替摩根家族的“罪犯”接受法律的懲戒。
當然,艾薩的合作伙伴裡還有不少至冬的貴族名流,藉著這個“替罪羊計劃”,他也為摩根家族交織了一張錯綜複雜的利益網路……
…………………
…………………
…………………
啪,啪,啪,啪~~~
詭異的掌聲突然在房間中響起,莫妮卡神色一驚,連忙向掌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不知何時,一個身材高大,全身纏滿繃帶的男人已經緩步從房間的門口處走了起來。
男人肌肉發達,看不清具體樣貌,唯一可以辯識的,是一些枯黃的藍色頭髮,以及一隻在繃帶包裹下顯露出冰冷目光的黃金豎瞳。
而在這個男人出現後,艾薩的臉上便出現了一種夾雜著憤怒與悲傷的難過表情。
男人緩步走到了艾薩的身邊,伸出一隻纏滿繃帶的手,輕輕摸了摸艾薩的頭頂。
可就在莫妮卡以為男人和艾薩的關係相當不錯時,她卻震驚地看到,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凝結出一枚枚銳利的冰晶,而艾薩的頭皮也因此被割開,流出一道道鮮血,顯得分外嚇人。
“沒用的東西,退下吧。”
“是。”艾薩漠然點頭,也沒有管自己頭上鮮血淋漓的傷口,而是機械地退到了一旁的牆壁處。
面對這個詭異的男人,莫妮卡一時間只覺得脊背發涼,不禁倒退了幾步。
“怕什麼,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成為執行官。”男人的聲音毫無生氣,夾帶著一種無機質的淡漠。
“我就是這次執行官候補選拔的最後一關,只要擊敗了我,你就是至冬的執行官了。”
莫妮卡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是來參加執行官候補選拔的,但我想問一下,這一輪的測試是什麼?”
“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
“我……我沒有神之眼和邪眼,所以如果是武力類的考核,我會選擇放棄!”
“嗯?”繃帶男人似乎有些疑惑,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艾薩,“執行官候補的選拔還可以放棄?”
“只要考核沒有開始,規則上允許放棄。”艾薩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好吧,那就改成你擅長的智鬥好了。”
繃帶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莫妮卡,嘴角處的繃帶微動,似乎意味著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莫妮卡知道,那一定是魔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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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到評論猜艾薩是林克兒子,笑死我了,表姐生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