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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神格重塑完成後,薩金特踏向了去往外界的路。
在接收了聖多芬的諸多資訊後,薩金特不由有些恍惚,但終焉記錄者的使命催動著祂不斷向前。
“大廈將傾,唯有吾可以安居一方嗎?”薩金特想道,心中與其說是慶幸,不如說是無力、煩躁。
身為至高至上的時光之神,祂從未感到如此憋屈、壓抑過。
天際的太陽依舊懸掛,地表的生靈也如同往日一般,有的神祇依舊整日尋歡作樂,有的神祇則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但卻沒有人覺察到終焉的時鐘已經悄然敲響。
“這便是世界邊界嗎?”
薩金特看向眼前一面如同迷霧般築成的高牆,喃喃道。
隨即穿越迷霧,離開了自己的世界。
在薩金特踏入外界後,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祂知道這是失去智慧樹庇佑後的反應。
薩金特拿出聖多芬交予的木杖,木杖發出微微光輝,在虛無空洞的外界為薩金特提供了一絲光亮。
在木杖的牽引下,薩金特向世界樹種子的藏匿之地尋去。
哪怕是掌握著時光權柄的至高神,薩金特在這混沌之下也難免喪失了對時光的準確感知。
薩金特估算到,自己已然穿梭在虛無混沌的外界之中七十餘年了,即使這對神祇來說不過是須臾一刻,但與薩金特的一生來比較,這依舊算得上是一場漫長的旅行。
面對未知的外界,薩金特時時注意著四面八方隨時可能來臨的危險,但在這七十餘年的歲月中,祂並未遭遇到什麼危難。
木杖作為世界樹的枝幹,也在旅行的途中不斷源源的為薩金特提供著神力支援。
如今,祂抵達了目的地,木杖的光輝也肉眼可見的微弱了半分。
“嗯,看來此番難免一次惡戰了。”
薩金特看向木杖所指向的最終目的地,那裡正蟄伏著一隻龐大的怪物。
“是邪神。”簡單觀察後,薩金特做出了結論。
龐大的怪物,身軀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蜷居在一起,身上瀰漫了黑霧,黑霧之中,浮動著數條巨大的觸手,以及長長探出來的柱形口器。它像是扭曲畸形、汙穢不潔之物的終極源頭。
其口器的尖端裡密佈著尖銳的牙齒,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超乎想象的惡臭。口器的柱形外延上則成不規則狀散佈著駭人的眼睛,只不過此時其眼睛皆是閉目的狀態。
薩金特雖然沒有見過邪神,但從以前其餘神祇談論的對話裡,以及遠方這怪物散發的劇烈的邪惡氣息中,祂很容易的想到了這個代言詞。
邪神,即恐怖邪惡之神。神祇們並不認可其神靈的身份,因為其醜陋、暴虐、無序,與其說是神,倒不如說是更像一個怪物。
但其擁有完整的神格,且具有的強大實力又讓諸神不得不承認其作為神祇的合理性。
不過世界之中卻從未有邪神降臨,據說是世界樹排斥祂們,致使其肉身無法降世。祂們通常透過腐化、聯絡世界之中的生靈來宣揚自己的教義與神力。
而對於被腐化的邪神信徒,通常只會對世界帶來危機與災難,因而他們也是所有神祇以及地界生靈所敵視、消滅的目標。
阿布霍斯。
這是薩金特眼前這尊邪神的真名。
阿布霍斯常年遊離在世界之外,其唯一的愛好便是生產出被稱為“阿布霍斯之子”的醜惡畸形物體,將其放逐至各方世界裡,觀察因其造物而遭受災害的生物所表現出的哀嚎與絕望,以此來而取樂。
它是邪魔之祖,直到有一天。
阿布霍斯遊離在外界時,意外探查到了創世神卡俄斯神格所化成的世界樹之種。
貪婪狂傲的阿布霍斯不顧其世界樹種子的排斥,強行將其融入體內,意圖將其煉化。
阿布霍斯最終沒有成功,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皆受到了巨大的創傷,自那天起,阿布霍斯便陷入了沉睡。
即使如此,作為擁有著作為不朽特點的邪神,阿布霍斯的再降世,只是時間問題。
而薩金特的來臨,加速了這個過程。
薩金特仔細打量著沉睡中的阿布霍斯,試圖尋找出世界樹種子的位置。
“世界樹種子在它的體內。”薩金特看向手中指引方向的木杖,所正對的方向——正是阿布霍斯。
薩金特因此猜測這巨大的怪物吞噬了世界樹種子,但木杖還能指引方向,說明其世界樹種子並沒有被其真正吞噬消化。
突然,阿布霍斯暴露在體表的眼睛開始逐個睜開,它顯然覺察到了薩金特到來。
“朗基努斯之槍!”薩金特見狀不再猶豫,雙手迅速煉聚出一把金色長槍。
“弒神!”隨著薩金特一聲爆呵,將金色神槍用力擲出。
攜帶著滾滾神力的朗基努斯之槍狠狠地向著阿布霍斯穿刺而去。
“嗷——”伴隨著刺耳的哀嚎,長槍貫穿了遠方的怪物。
怪物散發的惡臭只讓薩金特皺眉,但其手上動作卻未停止,祂可不覺得,令諸神如此忌憚的邪神會如此輕易被消滅。
“神代魔法——內部破滅。”隨著薩金特語音落下。
巨大的柱形法陣在祂腳下升起,擴大,然後移動到阿布霍斯的身上,伴隨著陣陣呼嘯聲。
阿布霍斯的肉體不斷的脫落,飄散,直至其完全灰飛煙滅。
“嗚——嗷——”伴隨著阿布霍斯的哀嚎,悲鳴。
其身邊的黑霧如潮水般,瞬間湧向四周。
阿布霍斯肉體先前被貫穿的窟窿,以及被神代法術所毀滅的肉體殘片,在蠕動中又重新匯聚在了一起。
阿布霍斯就這樣,一遍遍遭受著神代法術的攻擊、肉身的毀壞破滅,又一次次的不斷融合恢復。
“這是什麼怪物。”縱使是薩金特,也被阿布霍斯的詭異模樣給嚇了一跳。
薩金特極速遠離著阿布霍斯,意圖逃離黑霧的包圍。
“汝,螻蟻。”
突然,薩金特腦海中響起低沉而又悠遠的話語。
“是心靈溝通。”薩金特心中一驚,邪神在傳說之中被稱為不可溝通、理解之物,而眼前這尊怪物,似乎並非如傳說所說的那樣。
“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