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47章 一筆交易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第一樓.”

“青州第一樓?”

莫婠不解其意,墨衣公子惜字如金:“嗯,官府欽點的青州第一樓.”

莫婠不甚明白其中深意:“那,有什麼用麼?”

早已被驚得花容失色的月魄趕過來,抓著莫婠的袖子亢奮解釋:“青州第一樓啊!那可是無上的榮耀!是這樣的,每個地方呢,每五年都要舉辦一場大型商會,無論是酒樓飯館,還是花樓布莊,都可以參加評選。

評選由官府的大人們投票擇選出獲勝者,最後的贏家都會得到一方地方第一樓的金牌匾,有了這個金牌匾,以後就可以在一眾商家面前昂頭挺胸,耀武揚威了。

咱們若是得了青州第一樓的名號,對面的芳菲館就沒什麼資本能同咱們做對頭了!”

這個第一樓的美名,在莫婠的意識裡,彷彿就同天界每萬年一次的評優大賽一般,各府司的功績上報凌霄殿,功勞最為突出的一府,可賜琉璃匾及上等神器鎮府,實質上的作用不大,但是倍有面兒!若有了青州第一樓的名號,面子肯定有了,說不準還能借此名招攬更多客人……的確是個大便宜。

“可第一樓終究花落誰家,還是得由官府決定,以你的身份,真能兌現這個承諾麼?”

莫婠輕飄飄的問道,墨衣公子不疾不徐的回應:“姑娘放心,鄙人,說到必然做到.”

莫婠沉沉點頭:“所以,你到底是得罪了些什麼人?昨夜,那些人為何非要你的性命不可?”

墨衣公子象徵性的嘆了口氣:“說來話長,鄙人原是外地之人,兩年前奉父母之命,來青州經商.”

也是經商啊?莫婠下意識昂頭看了看玹華,玹華有些心虛了,握拳遮在唇邊掩飾的咳了咳。

“後來,鄙人為了在青州行商方便,便與在官府衙門當差的遠房親戚合作,一起售賣官鹽官糧,也因著這份關係,鄙人與官府走得甚近,可前些時日,鄙人因一些小事,得罪了商行的巨頭。

我想這次前來暗殺鄙人的殺手,應該就是那位大老闆派來的.”

原是得罪了大人物啊,怪不得被那些人沒了命的追殺。

“鄙人之所以請求姑娘的收留,也是因為鄙人知道,重歆樓的掌櫃七娘是個縱橫商場的老手,七娘之精明,青州城內何人不知。

能與那人抗衡的,放眼全城,怕是僅有重歆樓.”

這人口中的七娘,似乎有些強大啊!不過也對,重歆樓在此處可是有著百年的根基,從頭一任大老闆,到白影,再到七娘,歷經三位主子卻一直屹立於青州城不倒,穩坐花樓排行榜榜首第一名七八十年,生意長盛不衰,而作為此樓的掌櫃,七娘定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以這凡間的行業競爭之猛勢,重歆樓早就被同行給踩進塵埃裡了。

她曉得七娘是個精明厲害的人物,可她卻從未見識過七娘的鐵血手腕。

畢竟七娘在她面前,永遠都是那個絮絮叨叨的囉嗦大娘……“公子倒是識大局,既如此,那便繼續在汀柳閣住著養傷吧。

有需要之處,儘管知會一聲便是.”

莫婠坦然允諾,月魄仍有些顧慮,扯了扯莫婠的袖子:“小主人,三思啊!”

莫婠淡定道:“公子是個聰明人,我相信與公子的這筆交易不會吃虧.”

凝目看那人,“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墨衣公子平靜回答:“鄙人姓張,字如楓.”

“原來是張公子.”

莫婠雲清風淡的介紹:“我身邊這位公子,是趙公子,亦是我們重歆樓的貴客.”

墨衣公子頷首,有禮道:“趙兄.”

“這位姑娘,是我們樓中的花魁,名喚月魄.”

“月魄姑娘.”

墨衣公子識禮的揖手,月魄不耐煩的屈膝回禮:“同好同好!”

莫婠最後一個介紹自己:“吾乃重歆樓的現任老闆,白茶娘.”

“姓白?”

墨衣公子詫異:“坊間傳聞重歆樓的幕後老闆乃是個姓白的貌美女子,今日一見,未料竟是真的,只是白姑娘的樣貌看起來,很是年輕,仿若,方不過二十歲,與傳聞中的,大相徑庭.”

莫婠抿唇一笑,“公子沒聽見她們都喚我什麼嗎?你所知道的那位白老闆,正是家母.”

“小主人……”墨衣公子沉思著,恍悟道:“怪不得……”莫婠拎回了方才被月魄擱置在一邊的花籃子,“月魄,送張公子回房歇息.”

月魄鼓腮:“哦.”

花籃子順手塞給了玹華,莫婠負手心情甚好:“那咱們就去做槐花糕.”

玹華拎著東西,順從的點頭,調侃的抱怨了一句:“樓中不是新來了不少廚子麼,怎麼你還要用我?”

莫婠睿智道:“他們哪有你勤快,他們做菜都是要給錢的.”

“嘖,那我以後也要收錢.”

莫婠搖頭裝作傷悲的嘆了又嘆,“這世上,終是可憐女子負心漢啊.”

玹華笑的無奈:“我如何成負心漢了?”

莫婠揹著手往廚房方向走:“我都養了你這麼久了,你都吃了我這麼多日的軟飯了,如今連同你要個親手所做的糕點,你都找我收錢。

你沒聽說過麼,談錢傷感情.”

玹華跟上她:“嗯,可談感情也會傷錢.”

“得,你就是負心漢,渣的透透的!”

“……哎阿茶,你這樣就不講道理了.”

玹華與莫婠漸漸走遠,月魄打斷望著兩人背影出神的墨衣公子:“走吧,張公子,姑娘我送你回去!”

墨衣公子回過神,亦跟上月魄回汀柳閣。

路上,那人忍不住的開口探問,“這位白姑娘,是白夫人的女兒?”

月魄點頭嗯了聲:“對啊!”

“如此……”“怎麼了?難道哪裡不像?”

墨衣公子彎唇解釋:“沒有,只是很好奇,民間甚少有子女跟母姓的.”

月魄語氣不悅:“那又怎樣,孩子是女人懷胎十月生的,憑什麼男人什麼都沒做,就有權利決定孩子的一切?又憑什麼孩子只能跟父姓,不能跟母親姓?孩子是母親用命換來的好不好!這天下的好便宜可都被你們男人給佔光了!”

墨衣公子被月魄給噎住了,咳了咳,又緩了良久方問道:“那白夫人現在,也在樓中麼?”

“她……仙逝了.”

“哦?何時仙逝的?”

月魄算了算,“大約三四個月前.”

墨衣公子腦中疑惑終於得解,謹慎的繼續打探:“那、那位趙公子也是樓中人親屬麼?”

“不是,趙公子是小主人從外撿回來的壓樓夫人.”

“撿回來的?白姑娘就這樣放心那位趙公子?”

他不能理解,月魄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強調道:“趙公子與你不一樣,趙公子是我們的自己人!”

“何以見得?”

月魄支吾反駁道:“怎麼就見不得了,趙公子溫和體貼,他、他是小主人親自帶回來的,小主人看人可準了!”

他一邊暗暗感慨那位趙公子的本事高,竟能讓這裡的女子如此信任他,一邊趁勢趕著追問:“以前從未聽說過白夫人許了夫君,不知白姑娘的生父是?”

“小主人親爹是京……”說到此處,月魄忽然回過了神來,不耐煩的扭頭瞪著他,掐腰生氣道:“你到底是過來避難的,還是來查戶籍的!問來問去的,問的我頭都快要裂開了!”

“我……”他也意識到是自己過於心急了,初次相逢就這樣打探別人的家世,委實不適合。

“我、錯了,是我唐突了.”

月魄翻了個白眼,這才肯饒了他,轉身繼續帶路。

——後廚房,玹華攬袖將一碟子剛出籠的槐花糕放在了趴桌上等的睡著了的莫婠手臂前。

看著莫婠正歪著腦袋睡的香甜,自己不禁勾唇輕笑了一聲。

抬指為她撫了撫耳畔亂髮,嘆息道:“全天下能使喚朕親自下廚做東西的,你是獨一個。

阿茶,你可真是個了不得的姑娘,這個事,夠你吹一輩子牛了.”

指尖沒入女子烏黑染香的青絲內,輕撥正了她髮髻上的一枚白玉珠花,又為她將玉簪也給插穩了些。

收拾好一切後,他的指尖順著姑娘的髮髻,一路撫至了姑娘的臉頰上……指腹觸及姑娘冰涼的面容時,他臂上陡然一頓,猶豫許久,才繼續膽大的輕撫她的容顏。

他雖生在皇族,可他父親,卻也算是個開明的皇帝。

父親是個容易感情用事的君王,譬如他雖後宮佳麗三千,卻畢生只鍾愛母后一人。

譬如,他從頭至尾都只想立自己與心愛之人的孩子為太子,為儲君,哪怕這個孩子,他根本不想做什麼新君,不願涉足奪位之爭。

再譬如,他為了讓自己最喜愛的那個孩子繼位,為了替自己的愛子剷平前路坎坷,他能親手毒死自己的長子,賜幼子的母妃白綾,更是當眾訓斥幼子愚蠢,那年一劍射穿幼子的右肩,令幼子那隻提劍的手,一輩子都不能用力。

在凌越的眼中,他的二皇兄,獨得盛寵,手握重權,為父皇與朝廷百官重視偏愛,是他一世悲慘生活的罪魁禍首。

可沒有人知曉,那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二皇子,自幼便被剝奪了自由,被逼迫著學習君王之道,練武讀書批閱奏摺,以及寫各種文縐縐,看的他腦袋疼的朝事論。

凌越還在玩泥巴的年歲裡,他已然精通騎射,讀遍群書,應對父皇的各種抽查皆是對答如流,甚至,已經開始暗中幫父皇批奏摺了,當年勤政殿九百份奏疏,有六百份,都是出自他手。

他擅長臨摹旁人筆跡,為了將事情做的妥當,那些奏疏上的硃筆批註,皆是按著他父親的筆跡習慣所寫,故而彼時即便是他自己的親孃,都一時分不出奏摺上的字跡究竟哪一處是他的,哪一處是老皇帝的。

他母親生了他以後,身子便愈發羸弱,體虛多病。

凌越打小是被淑妃帶大的,而他,卻是被皇帝親手撫養成人的。

老皇帝雖是對他這個嫡子寄予厚望無比偏愛,可對他的教導,也是格外嚴厲,調教他的手段,更堪稱是狠毒……幼時,他每每見到凌越躲在淑妃的懷中撒嬌,都羨慕不已。

而身為皇后嫡子的他,每年連見母親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原因是,先皇怕他過去叨擾皇后,影響皇后養病,加重皇后病情,後來索性直接下令非重要年節,二皇子不得私入皇后寢宮……二皇子這個身份何其光鮮亮麗,但永遠都無人知曉,他那襲華袍的內裡,他小小的身軀上,究竟錯落著多少道血痕。

他對他的父皇算不上有怨言,只能說,他的父皇或許是個稱職的師父,但絕不是一個稱職的人父。

他此生唯一該感謝他父皇的,大約只有未強行給他娶妃納妾這一條了。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末世:開局覺醒絕世異能 四合院:崛起於困難年代 源之世界 第一薅神 我十歲退役後的生活 都市:神啟 沉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