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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侍郎並不知道青笙與面前這個侍女有什麼不同，他只是想去詐一詐這個人，試探一下他到底是真還是假？
“那你身上可有什麼傷疤或標記，是與你姐姐不同的？”
戶部侍郎迫切的想將這對雙胞胎，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最好是外表一模一樣，只有這樣才能將逸王迷惑。
可殊不知，他的願望註定要要被竹籃打水，青笙，哦不，青笙已經死了，在他面前的是青煙，也只能是青煙。
“原是沒有的，但現在。”青煙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似是在對過去的事情恐懼，糾結不安。
好半晌，她才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緩緩道來。
“奴婢曾經在奴隸市場待過，當時，地主曾，曾打罵過奴婢，還，給奴婢的左手臂上，留下了好長一道疤痕。”
“是嗎？”
戶部侍郎的臉色變得猙獰，那種一場空的感覺，令他眉毛直豎，似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物。
心情不好的他，直接甩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即桌子緊張的
晃動起來。
戶部侍郎並未在意這點小事，反而用惡狠狠的目光去看著青煙。
他想嚇住她，讓這個奴婢第一天長長記性，恐嚇總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尤其是用來對付不聽話的人。
他倒是也想揮揮鞭子將這人打到服軟，可是，他已經準備好將此人的獻給逸王，要是在這兒出現什麼問題。
不，不能想，他絕不能破滅希望。
而青煙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適當的表現出了瑟瑟發抖，這副弱小無力的樣子，也令戶部侍郎感到滿意。
果然啊，像這樣的奴婢，你隨意恐嚇幾下就乖乖聽話了。
“是真的，是真的。”
再三的恐嚇，再三的威脅，已經成功的讓這位戶部侍郎的警惕心降低到最低。
望著這個乖順的小奴隸，他秉承著打一巴掌還你一顆棗的心情，還不忘安撫她。
“不過，你也不要害怕，只要你乖乖聽話，榮華富貴是少不了你的。”
我內心是怎麼想的，面上卻還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並再三保證，自己絕不背叛 。”
“那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們，楊家三小姐，楊青煙。”
門外有鳥嘰嘰喳喳，吵得整個清晨都不得安寧，天上有日精神抖擻，照的整個天都一片光明。
外面一片生機勃勃，彷彿在渲染著春意的到來，但在裡邊的慕芮婷卻好似冬天還未過去，眼神迷離，睏倦連連。
方老如往常般拄著柺杖，步履蹣跚，走到了講桌上，回頭望了眾人，不緊不緩的說道：“昨日放假，想來大家都已疲倦，今日就不搞些特殊，老夫直接講課，諸位細心斟酌。”
下面的姑娘們也都乖乖點頭，如方老所說，她們也確實是累著了。
“諸位可聽說過，動物界中爭奪配偶之事，兩隻雄獸爭奪一隻雌獸，爭取雌獸歡心，此為雄競。”
方老講了一回，然後回頭望去，見姑娘們都悉心聽教，沒有一人開小差，便將心收回，安心的接著講。
可就算這時變故初生，有一位姑娘突然舉起手來。
“夫子，您曾說過課堂上可以舉手示意提出疑問，不知小女可以詢問？”
方老緩緩點了頭。
而那小姑娘見夫子點了頭，便也是十分大膽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夫子，在這課上，不知您為何要去講那些獸類呢？他們那麼…”
在場之人無不是官家小姐，她們雖飽受夫綱之擾，但肚子裡都有這幾本書，所以，她們很委婉的用詞，而不是直接喊叫孽畜。
“既然這位小姐提出了疑問，那麼老夫自然是會應答，只是在此老夫也有一個想問這位小姐。”
“夫子請問。”
“你可信佛？”
對面的那位姑娘面對這個問題，有一瞬的愣神，但很快點了頭。
“你既已信佛，那你可知，於佛言，人與那些飛禽類無不同。”
而就在這時，下方的慕芮婷也舉起了手。
“夫子既是這般，可是說凡事萬物都有相像，佛有人的影子，人亦有獸的影子。”
語言的末音迴盪在這間屋子內，迴盪在諸位姑娘的心中。
‘‘沒錯，這位小姐所言極是。”
方老也很快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如剛才之所言，獸有雄競，人亦有諸子中爭奪配偶，如幾個女子爭同一個男人，為一人獻媚，此乃雌競。”
方老那平平淡淡的語氣，硬是給所有姑娘們平靜的內心，濺下了一個漣漪。
隨機爭吵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夫子，這不對，男子一妻多妾制，這是正常的。”
“對啊，天子我們皇家也是講究多子多福，一妻多妾。”
長公主的話彷彿給了所有官家小姐一顆定心丸。
對呀對呀，長久以來一直都是這樣的，皇家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這是她們內心的想法，是她們共同的思想。
方老並未因剛才的吵鬧而棄了場，反而又意味深長的語氣道。
“你們既說原來都是如此，你們也都認為這就是規矩，這就是規定，這就是天法，你們的父母對你們耳聽旁訓就是如此。”
方老說完這句話就將目光轉向了這些聽話的官家小姐，而那些小姐們也毫不怯懦，遵從自己的思想，點了頭。
他們彼此對峙，都為了自己所擁有的思想而作鬥爭。
“既是如此，那麼你們的父母沒不是沒有告訴過你們要尊師重道，要以師命之話為首。”
直到這一刻，這些小姐們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事，她們因為瘋了所說之話，與他們的思想相否定而產生激烈的鬥爭，可這是不允許的。
她們應該謹遵師命，以師命為首，不可以違抗，在學堂要聽夫子的話，不得忤逆，不得違背。
有一個小姐忍受不了剛才的那些事兒，忍不住喃喃出聲。
“可是，可是你是真說錯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連忙閉了嘴，在這一刻她也分不清了，到底誰說的是對的，誰說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