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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回來了!但,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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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老人微微站起身子,深呼了一口氣。

“真是,好久都沒呼吸新的空氣了。”老人,一手撫摸著天空中的雨滴,仰頭望了望天。

“千潼...爺爺回來了。”老人慢慢來到千潼面前,一手拖著他的頭,滿眼心疼的看著他,內心滿是自責。

“爺...爺?”千潼微微張開眼睛,看到老人的模樣浮現在眼前,不禁疑惑,自己不是死了嗎?

千潼微微低頭,他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在不斷恢復,而且非常快,自己那被貫穿的手掌心在不斷長出肉,除了感受到略微長肉的疼痛感,便是渾身清爽的感覺,就像洗了個澡。

“爺爺,你恢復記憶了嗎?那爺爺是不是那超級厲害的傅逾矩?那爺爺能不能也救活束河......”千潼看著爺爺,一連串疑惑相繼丟擲。

老人只是微微一笑,就轉身離開,慢慢走出林子,他微抬手臂,看見那手臂的經脈已經發黑,苦笑的搖了搖頭,朝著那兩個互扇巴掌的傢伙走去。

“嗯?老頭?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怎麼渾身那麼幹淨?”騎在嚴如玉身上的賊八,聽著踩踏雨滴聲而來的老人,微微轉了轉頭,甚是疑惑。

“爺...爺爺......”千潼恢復如初,當然除了衣服。他看著緩緩遠去的老人,趕忙站起身子,想要追過去,但他看到老人那微笑的嘴角便停下了腳步,他感覺爺爺是不是要打架去了?自己只好不去幹涉,轉頭用自己內力企圖救活束河,可無濟於事。

老人這微微一笑,笑得就是給千潼看的,因為他清楚,即使現在下雨,天空陰沉,可千潼那雙神奇的眼睛足以看見。現在的他宛如少年劍俠,他屹立那裡,彷彿年輕了好多,那老陳的後背不再彎曲,反倒直立立。他的身體不再有傷,除了那脫戲的破爛的衣服,可依舊阻擋不了袒露壯實的胸膛,多像少年英姿吶!

“哼,這麼看,似乎還挺年輕的。”老人兩手抓著自己後發,折起旁邊一條枝丫,為自己編織了髮束。他看著地面雨中倒映的模樣,倒想念過往了。

“喂!老頭,你莫非被奪舍了?”

“噗!呃...”賊八話音剛落,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受了時間的停滯,不僅僅是千潼,男人,還是雨滴,雖說只是一刻,可賊八卻被甩到了萬米遠的高空中,本就半死不活的他,此刻更是口吐鮮血,有些白沫都噴了出來,他的胃,器官可謂都是破損了。

沒等賊八往下掉落,老人便瞬間來到空中,一根樹枝挑著賊八的衣襟,像拎小雞般挑著他。

嚴如玉痴呆的緩緩半躺起來,抬頭望了望天空,看著這秒內發生的事情,頗為大驚,他沒想到此地還有這等人。男人看著老人後背的影子,他總覺得好像一個人,傅逾矩,他小的時候看過傅逾矩的畫像,很像。

“莫非,是傅逾矩?”

“可...他不是死了嗎?”嚴如玉小的時候也算是傅逾矩的崇拜者,畢竟他的影響力可謂太大了。

千潼站在林子內看著外邊發生的一切,自己好像剛剛做了個夢,尤其是自己獨特眼睛的緣故,傅逾矩的動作自己算是捕捉到了,現在老人的模樣像極了自己心目中的大俠,那一樹枝似劍卻比劍帥多了。

“爺爺...好厲害。”千潼也略微呆了呆,畢竟這樣的速度就算是宋虯易酒劍仙身上也看不見。

“哼...要不是我...沒了內力...定不會......”賊八心裡就是不服,他認為只是老人佔了便宜,他並未察覺到老人潛在的危險程度。

“咻!”老人輕微將樹枝抵著賊八往前甩了出去,賊八被甩到了大山後面,因為速度太快了,整座後山都碎掉了。

“哈哈哈...你自找的。”賊八緩緩走出破碎後山的煙霧之中,現在的他看著宛如當初一般,身上的傷消散不見。賊八以為自己挑釁成功,對方為自己療傷,可以公平的一爭,他似乎察覺不到老人只是單純想要再揍他一遍,畢竟就算是千潼的傷就要送他去地府受刑。

“萬因鬼手。”男人看著雙手立一指想要使出的絕技,看來賊八是想要直接放大,先前對付自己的時刻,想必是先前和他人對戰消耗了內力沒法用出完美的。

“轟隆隆!”只見以賊八百萬方圓的周遭全部伸出像一隻爪子的模樣,那巨大的爪子四周被黑色腐氣包裹,這讓天空變得更加陰沉。

爪子全部朝著老人延伸來,以包夾的形式同時進攻,爪子路過的地方不管是地面還是高空的生物,凡是觸碰到的全都化成黑色粉末。老人看著被破壞的地形,微微一嘆,倒是自己的一番戲弄使得周邊受到了損傷。他微微舉起樹枝,只是揮了揮,一道圓弧的氣流開始發出,“砰”的一聲,沒等那些爪子繼續延伸,全部都被一道月影斬斷,那些帶著腐化氣流的黑氣全都被圓弧的月影淨化。

“這是,傅逾矩的月影弧?”

“莫非,他是傅逾矩?”

“他回來了?”

“這就是他的氣息,我很確定,我感受過。”

......

那群人終於趕來,人群龐大,剛來到森林便被天上的老人吸引住,尤其是剛剛那快射的圓弧,這不免讓他們疑惑是不是傅逾矩?畢竟,他們可都是仰慕著傅逾矩!

“家主!束河...”

“對!快找束河!”

這兩句話,那些束河家的族人開始用意識尋找束河。同時,有的人也尋找起鎮子裡自己的朋友亦或親人。

“颯!”賊八隻聽一聲風嘯,老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賊八此刻徹底意識到了危險,畢竟,老人此刻才釋放出來自己的殺意和怒氣。

老人微微將枝條抵在賊八腦門前,賊八想跑,可渾身沒有一點兒能動的知覺。老人微微用力,賊八腦袋裡立刻出現了“啪!”的一聲,實際並沒有這一聲,這是賊八被嚇出的,產生的幻覺。

他剛覺得沒事時,那枝條突然有了力,“嘭”的一聲,賊八腳下的泥土徹底裂開,整個人都被打了下去,老人微微屹立在空中,看著地下被貫穿的土地,很深,說上已經打穿了都不為過。

“咕嚕嚕...”賊八隻是眨眼瞬間,自己怎麼來到了海里?

是地面穿了,他掉到了地下的海里,隨著不斷下沉,耳邊傳來生物的滑動聲。

“呼呼......”他慢慢的看到了眼前的生物。

那是一條鬍鬚,自己連鬍鬚的百分之一都沒,可見原本生物之大。就在賊八想要用意識探查之際,那怪物的模樣才算浮現。是一隻巨大的章魚,大到自己連它的眼珠子的百分之一都算不上。它緩緩張開了嘴,那鬼魅一般的牙齒襲來,賊八就這樣消失,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來自生物的恐懼。

“這便是書上的克蘇魯嗎...”這是他腦子裡最後的意識,最終伴隨著深海的沉寂埋沒於口中。

“噗!哈...哈...”老人猛然吐了一口血,只見那血是黑色的,地上的泥土接觸到那些血的時刻被腐化了一層,所幸老人用了內力抵消掉。他喘著粗氣,摸了摸自己的頸脖。

“果...果然...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嘛?哈哈哈...阿蓮,就要見面了吧。”老人那頸脖的經脈全部發黑,黑中帶黑,外層紅黑,內側黑銀。這些病症倒不至於是老人用內力的緣故,反倒是那黑花,在他的卜算裡,今天是黑花徹底發作的最後一天了。

老人微微站到地面,耳邊聽到幾處因為親人死去傳來的嚎叫聲,雖然很遠,但自己聽覺的範圍內已經足夠包裹去了,就連剛剛那麼深被打穿的地面裡下的深海里他都聽到一絲類似生物的鳴叫,不過他不確定是什麼,畢竟他從未見過那東西,況且從地基算起距離地面多少英尺,不過也僅限於地面那麼深範圍那麼大,那是他修煉秘術帶來的,若是放在陸地上,因為風等一些因素是無法全聽見,而地面內是不動的。

老人將手放於地面,開始釋放內力,整個小鎮的地面開始晃動,天上的陰雲慢慢退去,此刻的異象其他人都感受到了,有的不約轉頭朝著老人的方向看去。

“話說,傅逾矩如今已然這般強大了嗎?”

“要知道他消失的時候才三十九,如今算來雖有六十七,可你想過沒,就來連七大宗的千門宗的老祖宗都百歲多了吧,可我也沒見他能夠將地面打穿成這樣?更何況他似乎不費一點力氣。”

“你不知道了吧,先前有一個傳聞說是六大宗門的老祖宗聯手都不是他一個對手,更何況還是傅逾矩三十幾歲,你說,誇不誇張。”

“不然呢?傅家先前之所以能夠從一個小家成為四大家族之首不還是他的功勞?尤其是他親手編的‘傅書’。”

“是,可那也是有傅縱生的功勞吧。不過,你聽說了嗎?傅家一夜覆滅聽說是某個宗門插手了。”

“你確定?”

“不確定,他們說的,況且我覺得那麼大的勢力就算是三大家族也不可能一夜傾覆,我覺得只有像千門宗那龐大的勢力才可以。”

“說的也是,而且,如果真是宗門所害,我覺得也是千門宗。”

“是因為七宗內只有他們人最多嗎?”

“差不多,你想其他宗人就沒有超過十人,唯獨這個千門宗,一改前訓,不僅廣收人才,更是不在乎質量了。”

“你說,要是真是千門宗,那他們打破了不可入武林的戒律,是不是就得引發宗戰了?”

“可是,你有證據嗎?”

“沒有,我絲毫看不出現在有什麼能夠表明的。”

“不過,也就那魔宮派宮主聽說被酒劍仙殺了?酒劍仙唯一一個表明就是兇手不是他,傅家的事情另有隱情。”

“是啊!而且彥家的人都去追殺他了,也不知為何,你說魔宮宮主莫不是彥家的人?”

“或許吧,倒是都很多人罵他不明事理,而彥家唯一給出的就是傅家的事跟他沒關係,現在他要管理好自己家的事情。”

“唉,你說,會不會是彥如頃?”

“那個有名卻又不見的少年?”

“嗯,彥家的兒子,還是獨苗,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但,這和你們有關係嗎?”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嚇了他們一跳。

“你...你活了?”

“嗯?我活了?這不是書裡的天堂嗎?”

幾人抬頭一看,天空被無數束耀光照耀,地上的土木開始重新生長,長出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地面更像是鋪設了一層地毯,發著白光。整個鎮子消失不見,倒是長出許多生物,生物裝飾著光點。那些死去的人全都莫名的回來了,而且血漬全都消失不見,此刻哪裡像是打過架的地方,反都像景點,以至於後面這片區域被命名了“傅家宴”,堪稱傅家最後的美地,也是傅逾矩的最後一天。

“噗!”老人此刻的眼球已經被黑血徹底包裹,他全身經脈已經沒了乾淨之地,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千潼剛沉浸在了束河的喜悅,看到老人倒下的一刻,全身加速趕來,也是老人倒下的反應引起了多數人疑惑。

“爺...爺爺...我......”此刻的千潼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老人只是撇去千潼的眼淚,摸著他的臉蛋,微微一笑。

“像...像......”老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千潼貼著耳朵靠在老人的嘴邊,聽著。

千潼的眼睛沒有繼承他的父母,反倒是公主的眼睛,她和千潼一樣有著一雙獨特的眼球,也只有她有,現在千潼也有了。

老人微微放下了手,閉上了眼睛,沒了生息。

“這是黑花。”嚴如玉來到老人面前,看著老人的症狀,慢慢說出了原因。

“那...那有沒有什麼......”千潼再一次感到無奈,到現在,他一點兒用都沒有,這是他感受到最無力的感覺,就像掉進了泥潭,這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

“沒有!迄今為止,黑花沒有任何的破解辦法,而且自從你爺爺得了黑花,這世界便再也尋不到黑花了。”

“而且,你爺爺好像中的還是最毒的那黑花,他看起來比以前的黑花的症狀還要嚴重。”

“傅逾矩當真厲害,從得三十九歲,如今挺了二十八歲,就算是比他輕的那個人都挺不了那麼久吧。”

“是啊,你可知道,就連法則都奈何不了他。”

“哎,你聽過一個傳聞沒?”

“你是說,那個黑花是世間古神刻意散落的?是為了將天下那些不平衡的強者抹殺其中?”

“嗯,你看,從傅逾矩得了便沒了,這奇不奇,尤其啊,那第一位得了也大數消失,著實像刻意的。”

......

“家主!是傅逾矩!”

“他回來了!”

“但...又走了。”

......

過了許久,千潼揹著爺爺的屍體往小屋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小屋還在不在,但爺爺說過,若是自己死了還是想要埋在那裡。

“呼!也算是我殺死了賊八吧。那麼,宋虯易,我妹妹的情算是還你了。妹妹...咱可以安靜的睡會了。”

“嗯,那麼...該去哪兒呢?去找宋虯易?算了,還是當一個遊俠吧,至少我要替妹妹看遍這世間,打抱不平。”(嚴如玉的父母期間因為生病雙雙去世,所以他早就沒了家,只好一人遊走世間。)

當怨氣散了的時候,你是否想過要去哪裡呢?無怨,生怨,有怨,怨散,無家,尋家,似乎成了家。

世有如玉,便有溫,有溫,便有善。慧存於善,成於道,道與君行。

這便是往後世人對於嚴如玉行善某一書生給出的話。

“哦?竟硬抗了這麼多年,不過,現在徹底死了,倒也安心了。”某處宮殿裡,一個君主般的公子,陰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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