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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疑無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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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後,梁九霄就來到了家門口。

慕容氏早早的讓人大開中門,迎接丈夫入府。除了梁玄睿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到門口迎接外,其他府裡稍微有些臉面的人都打扮的喜氣洋洋早早的等候在大門口迎接老爺的歸來。

“來了來了。”

大老遠看見一大群人簇擁著梁九霄往家裡走,梁沁兒眼尖,首先看到,喊了一聲,提起寬大又漂亮的曳地裙的裙裾就往外跑。

身後,同樣打扮的簇新的梁錦然相比顯得有些安靜,她看見父親平安回來心裡也是止不住的雀躍歡呼,只是她從小被教養嬤嬤教育要恪守禮儀,完全按照王侯將相家裡的小姐一樣教導,根本不會允許自己有太過失禮的舉動。

比如《女訓》中便曾名言敦敦教誨: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唯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言莫露齒……

諸如此般凡百種種,對女子的要求著實嚴了許多。

也幸好她性子隨了母親慕容氏的溫柔嫻靜,並非姐姐梁沁兒的潑辣性子,方能熬得下來。

至於梁沁兒,雖然自由學習《女則》《女戒》之類的書,只可惜她看了就惱火,凡是關於什麼討論女子應該如何如何的書,皆備她付之一炬,燒了了事。

“爹,爹,回來啦。”

梁沁兒奔上前,看著梁九霄風塵僕僕的模樣,明顯瘦了許多,有些心疼,立刻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略略撒嬌道:“爹,這一次回家,可要好好陪陪娘啊。”

梁九霄見妻子與小女兒皆在門口靜候迎接,本滿意非常,卻見梁沁兒冒冒失失的闖了出來,眉頭一皺,心裡惱火,這丫頭身上就沒一點女子該有的嫻靜淑德,標準的鄉野丫頭。

梁沁兒心喜於父親的平安,對於他的不滿並沒有察覺到。主動拉過父親手中牽著的馬,跟在梁九霄一旁。

“老爺辛苦了。”

“女兒見過父親。”

“師父。”

慕容氏、梁錦然和雪輝上前見禮。

慕容氏有些激動,好幾個月都未曾見到丈夫,當初聽到大多數人都喪命隕落的訊息,她心便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老天一個沒開眼就把丈夫收走,如今見到人平安回來,沒缺胳膊少腿,更是在心裡唸了幾百遍的菩薩。

梁錦然心裡也是激動,但她還是記得禮數,和母親一起喊,並沒有如同母親那樣因為極度激動而忘記失禮,上前嫋嫋行了一禮。

雪輝則是直接見到的雙手抱拳,單膝跪地以表示尊敬。

四個女人在門口圍著梁九霄一人噓寒問暖,卻單單把梁尋昭撂在了一邊。他一人尷尬的站在一旁看著父親一臉幸福的樣子,看著這些女人圍著父親一個人打轉,不由想起了前幾個月得罪父親被他趕回孃家思過的妻子。

若是她在,她肯定會興奮的跑出來迎接自己的。

雖然這個媳婦脾氣不好又有些粗魯,既沒有雪輝的美貌沉穩,又沒有她的聰慧知禮,可她自嫁進來以後,整個心都放在他身上,完全整個人都圍著他的世界轉悠。

哪像雪輝,雖然極為聰穎善謀,卻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了外邊和自身練武讀書上,花在他身上的精力少之又少。

就比如現在,三個女人都圍著父親噓寒問暖,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幹嘛非要纏著人多的那一堆擠過去,過來給他一個眼神不好嗎,就不會問一句他好不好?

梁尋昭心裡萬分不好。

因此愈加思念自己的妻子。

魏青元在後邊等了半天,發現整個梁家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梁家父子身上,壓根沒注意到身後還跟著一大幫客人,響亮的咳嗽一聲,成功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魏大人,不好意思,失禮了。民婦只顧著自己的丈夫了,卻未曾看見諸位,還請恕罪。”

慕容氏見到這麼多人都被自己忽略掉,頗為尷尬,但她是何等人物,立刻行禮賠不是。

“還請各位不要怪罪小婦人的淺薄見識,承蒙各位不棄,還請進門喝幾杯薄酒,就當是小婦人的賠罪之禮。”

慕容氏福了福身,蹲身請所有人進去之後才快著小碎步趕到丈夫身邊,和他商量了宴會上的食物,才退下去趕往廚房吩咐。

“這回咱們該陪客了?!”

性格溫柔的梁錦然也有些激動。她自懂事以來就沒有她在宴桌上當主人的份兒,從來都是雪輝在一旁長袖善舞,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第一次有了當主人的資格,她心裡不由雀躍。

因為她姐姐在啊。

梁沁兒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身為大小姐卻沒有坐在宴會上的資格。因為在她看來,女孩又怎樣?兒子能作為主人坐在宴席上,他們有這個資格,為何她們女兒不能?

“姐姐,你說我們回房要不要換一套衣服,加幾件首飾。”

梁錦然摸著頭上的雞骨白玉,詢問梁沁兒。

梁沁兒不語。

“你有沒有覺察出有好幾道視線一直在盯著我們。”

她突然若有所思的掃了一圈樑府門口一大批圍著看稀奇熱鬧的百姓,妄圖從中找出那些一直背地裡觀察她的讓她不爽的人。

“好了,姐,別疑神疑鬼的了。趕緊進去吧。還有一大批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幹。”

梁錦然和雪輝都未察覺出什麼異樣,以為是梁沁兒的幻覺,拉著她的手踏進門檻,回了家。

佔地面積寬廣的宴會廳設在花園裡,風一吹,便送來陣陣梅香。

已經是數九寒天,來到暖烘烘的屋子裡,一邊和身邊的人聊著閒話,一邊在火爐上烤著手,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也因此心情更加雀躍。

在那場爭鬥中,一同前去的人有太多死於非命,他們能夠活著出來已經是萬幸,足夠他們拜天拜地了。

“上飯菜吧。”

慕容氏和梁九霄小聲商量著。

“再等一等。”

梁九霄遲疑了片刻,眼睛望著大門。

“還有哪位貴客沒來?”

見狀,慕容氏問道。

“沒什麼,或許他不會來了吧。”

梁九霄自言自語道,回頭吩咐管家:“趕緊上菜。”

一聲吩咐下去,廚房裡已經做好的菜在一個個貌美機靈的丫頭的手中送入筵席上。

魚貫而入的丫鬟們像一陣暖風飄進了屋裡,在那些虎口脫險的男人們看來,那些清脆簾子碰撞發出的樂聲配合著那些漂亮小妞們的如花容貌、柳腰長腿和如舞蹈一般盤旋著的好看的端盤動作,簡直是人間絕景。

“諸位請。”

梁九霄知道這些人現在最想幹的就是大吃大嚼,先在開飯前和眾人同飲了一杯酒,就朗聲道:“薄酒小菜不成敬意,大家辛苦了,請敞開吃吧。”

話音未落,早已有忍不住的人已經拿起了筷子伸向香噴噴的飯菜。

一時間,說話聲,讚歎聲,咀嚼聲響成一團。

“爹。”

梁沁兒拉著雪輝和梁錦然二人竄了進來。

梁九霄眉頭一皺,這丫頭該不會是想上桌吃飯吧。

大家族不成文的規矩是男客方能成為主客坐上筵席,女客卻不能和丈夫一起入席。但這個規定讓梁沁兒從小不爽,因此每當需要請客吃飯的時候,夫妻倆都會事先把梁沁兒忽悠走。

這一次,卻忘了。

正大吃大嚼的人們也像看猴似的看著梁沁兒,等著她下去。

“我們的座位在哪。”

梁沁兒卻不管不顧,掃了一圈見沒有空位置,眼一瞪,嚇得旁邊的管家立刻慌張的吩咐小廝搬來幾張小几。

女人上桌,有些男人看不慣,卻也沒有膽子和梁沁兒對上。畢竟這是她的家,而且梁沁兒的脾氣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他們可是見過的,那麼辣的性子,誰敢上去招惹?不怕辣著了自己?

梁九霄微微一笑,藉著舉酒杯的動作遮掩住嘴角的笑意。這個丫頭,似乎在經過了這場生死之戰後,嘴巴的利索程度沒變,這膽子和脾氣倒是噌噌往上走。

“你一個女人,居然敢眾目睽睽之下登堂,也不害臊。”

其他人沒有出言,魏青元身後的一個年輕小子忍不住站起來罵道。

“不好意思啊。”

梁尋昭打斷了那人的話,陪著笑走到雪輝身邊,小聲道:“你怎麼也不懂事了,趕緊把她倆領回去啊。”

雪輝看都不看他一眼,眼觀鼻鼻觀心,正視著前方。她也想坐上去。

梁尋昭氣急,正要訓斥,不想梁沁兒截住他的話,立刻炮轟那人。

“你說我們女人沒有資格,憑什麼這麼說。爹,我問你,這場宴會是幹什麼的,接風宴。既然如此,去隱族的路上,我和雪輝有沒有給你拖後腿,有沒有貢獻自己的力量。那麼多的男人熬不下去退了出去,我們倆卻沒有退出去,難道沒有資格?這場宴席,是娘和小妹一手操辦起來的,為了這場宴會,她們二人忙活了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累的腰痠眼疼,有沒有資格上場。”

梁沁兒吼完,直盯著梁九霄的眼睛。

梁九霄不說話,其他人也急的看著他,等著他發話。

沉默良久,梁九霄看了一眼旁邊的妻子,嘆氣,道:“有,管家,搬四張桌子,請這四位巾幗英雄上座。”

“成功!”

雪輝偷偷伸出大拇指晃晃,讚歎梁沁兒。

梁沁兒神采飛揚,收下了她的讚揚。

“夫人,我在這裡敬你一杯。這些年我只顧著自己,忘了你了。”

說完,梁九霄倒了滿滿一杯酒,雙手捧著酒盅遞給慕容氏。慕容氏瞬間感動的兩眼淚花,同樣顫巍巍的伸出雙手,接過,一仰脖,喝個乾淨。

看完人家夫妻情深,那些在座的想想自己家裡的黃臉婆媳婦,有的有些慚愧,也有些羨慕梁九霄的運氣好,娶到這麼漂亮又能幹的妻子。

酒席散後,慕容氏和梁九霄送完客人,見梁沁兒不見了蹤影,一問小女兒才知道她早早的就去廚房端了些熱飯,和雪輝兩人一人兩個盒飯一起送到了思蓮小築。

“一個人而已,還用得著兩個人端飯菜?”

梁九霄皺了皺眉頭,他剛回來就聽到夫人說了梁玄睿的傷勢嚴重但這些日子已經好了許多,並不擔心。

“爹,除了哥,還有天一莊的馮師父夫妻也來了。”

梁錦然話音剛落,梁九霄父子齊聲不可置信的喊:“他們來了?!”

“快去領我引薦。”

梁九霄急匆匆的道,想了想又道:“算了,還是等我回去洗漱乾淨後晚間再去看吧,也不知他們夫妻脾氣如何,省的可能得罪了他們。

“他們倒是沒什麼脾氣,就是古怪了一點。”

梁錦然已經和馮氏夫妻相處了一段時間,倒是瞭解一些。

“快走吧。”

送完了人,梁九霄顧不得和魏青元打招呼,急匆匆就趕往房間準備沐浴。

一個時辰後,梁九霄竄進了思蓮小築,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

當他進來時,梁沁兒正躺在馮秦氏的膝上咯咯笑著,原來馮秦氏手裡正拿著一根白色的長羽毛去輕拂著她的脖子。而馮豐則老神在在的坐在梁玄睿的床前,手裡拿著一本《南華經》和梁玄睿討論著書裡的內容,雪輝則坐在一旁翻看著梁玄睿收藏的孤本樂譜看的津津有味,一群人各幹各的事,正沉浸在或熱鬧或安靜的天地中,誰也沒有注意到梁九霄的到來。

“馮前輩,晚生有禮了。”

梁九霄突兀的一聲引回了馮豐的注意力,見他正彎腰彎的很深給自己行大禮,馮豐也有些吃驚,立刻跳了起來雙手扶起梁九霄道:“你兒子是我徒弟,你我自然是同輩,為何自稱晚輩,還行如此大禮,這不是不和道理嗎。”

馮豐扶起他後,也跟著深深彎下腰,回了個同樣的禮數,這樣他很不爽。老夫什麼時候給人行過如此大禮了?

“豈敢豈敢。”

梁九霄自來熟的攙著馮豐的胳膊欲要拉他去旁邊的暖炕上坐,和他說些話。哪知馮豐見他欲要拉自己走,皺了皺眉,直接抽出胳膊,扭著身子重新坐到梁玄睿的床邊道:“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你的兒女妻子徒弟,還用得著藏著掖著?”

“不不不,只是,這裡人多,恐非待客之道。”

梁九霄原本想說這裡吵鬧,可抬抬眼皮子,吵鬧的可是馮豐的老媳婦,他哪敢嫌棄他的媳婦吵鬧,只好換了個詞兒,委婉的轉了一下,擦邊表達自己的意思,希望他能瞭解自己的意思,不要曲解了才好。

“不用,這裡雖然是你當家,可這思蓮小築卻是我兩個徒兒的住所,便是他們當家。我在這裡,便不是客人,而是主,你說吧。”

馮豐直性子慣了,哪裡願意和梁九霄無聊的扯長皮,橫刀立馬的坐著,壓根不把自己當外人的一套架勢。

“馮師父,我爹的意思是他有一些私密話想和你說,不是哥哥姐姐不可信任,而是他不好意思讓他們聽到。他啊,是有求於您。”

梁錦然的話柔柔糯糯,很中馮豐的意,點了點頭,起身和梁九霄走了出去。

梁九霄一走,梁尋昭也跟著走了。他走了幾步見雪輝仍然在看書,伸手就要去拉她,不願意她在梁玄睿的屋裡待太久的時間。

“你幹嘛。”

梁沁兒見狀,立刻跳了起來,咋咋呼呼的走到梁尋昭身後,一把抱住雪輝道:“現在我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準帶她走。”

梁九霄見了,喊了他一聲,梁尋昭只好悻悻的走了。

馮豐和梁九霄沒有去旁邊的暖炕,而是出了門,不知去了哪裡。

“該不會是去了花樓吧。”

梁沁兒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因為她相信那位領著倆不知道該去何處說話的大哥梁尋昭,也只會領著人去青樓妓館那種地方。

“什麼?!”

馮秦氏跳了起來,罵道:“這老東西多大啦,居然還如此不正經!他敢,等我去了拿藥讓他疼個半死。”

說罷,馮秦氏便欲去自己的屋裡拿自己制的藥。

慕容氏瞪了梁沁兒一眼,上前拉住道:“老嫂子,別生氣,尋昭不正經,九霄是不會那麼不正經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當著老子的面,尋昭哪敢那麼放肆的偎紅倚翠,平日裡他若是敢竊玉偷香,抓住了他還要打個半死哪,如今當著您老丈夫的高面,更不會任由尋昭胡來。”

“話雖如此沒錯,可小妹子,我不放心,去看看才放心。”

說完,馮秦氏急衝衝的趕到屋子裡拿了些東西攏在袖子裡,又馬不停蹄的走了出去。

“你這個死丫頭。”

慕容氏狠狠瞪了女兒一眼,拉著小女兒出去攔截人去了。

梁沁兒嘿嘿一笑,她只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哪知道師母會如此震動,不怨她啊不怨她。

可惜事情是她闖的,她還得去善後。

梁沁兒一走,雪輝站了起來,坐到梁玄睿床頭,有些不悅,雙眉緊蹙道:“師父也太過分了,哪有一點父親的樣子。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躺了好幾個月才有好轉。他回來不問一聲罷了,如今見了你這樣子,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只顧著討好自己需要的人,真讓人心寒。”

“有何心寒。”

梁玄睿頭也不抬,視線仍放在書上。

“你難道一點都不嫉妒生氣嗎。”

雪輝見梁玄睿仍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滿腹疑慮。沒有希望過自然就沒有失望,可梁玄睿表面上對任何人都漠然相待,可實際上心裡親人重視的不得了,他只是不願意將自己的感情隨意放在讓別人隨意就能看到的地方。

既然如此,為何單單對師父這般冷淡漠視,明明是父子,卻好像陌生人一般。

“我為何要嫉妒?!”

這話撥動了梁玄睿的心緒,他好奇地把頭抬起來看著雪輝,一臉狐疑。

雪輝無話可對。

算了,當她沒說。這對父子根本是對陌路人,誰也不把對方放在心上。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策,笑了笑,繼續低頭看書。

“玄睿。”

見他把視線放在書上,雪輝不免有些吃醋,乾脆她也變成書得了。

雙手撐起梁玄睿的臉,嘟著嘴巴問:“書好還是我好。”

“你如何能和書比,二者根本毫無可比性。”

梁玄睿笑出來,晃了晃書:“書中自有心中尋,你卻是我心上人。”

一番打油詩逗樂了雪輝,雪輝大發慈悲,伸手放開了他。

夜晚降臨,仍然未見那幾人回來,雪輝派了幾個小廝去外邊打探訊息,自己單獨端了飯菜悄悄隱身進了思蓮小築,和梁玄睿一起吃飯。

晚間,雪輝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一陣從遠處傳來的吵鬧聲,嚇了一跳,立刻穿好衣服,開啟門見許多人正從門口狂奔出去朝祠堂走去,抓了一個才知道是師父師母吵架,師父正被師母訓斥要罰跪。

趕到時,梁九霄正乖乖地跪在祠堂思過吶。門口,一大堆家裡的小廝婢女將祠堂的門圍得結結實實,風雨不透。有真擔心自己家老爺面子的,也有純粹幸災樂禍看戲的。

雪輝在後邊喊了一聲:“讓開。”

人群立刻從中間鬆了個空,讓雪輝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了。”

見師母臉色鐵青一片,梁沁兒和梁錦然急的團團轉,卻沒有一個人能勸得了師母改變心意。

梁錦然遲疑了片刻,決定還是告訴雪輝:“我們去了飄香樓,結果正看見馮老爺子被一大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女按著輪流灌酒,師父卻不知去向。娘一肚子火氣,讓人撒了幾十張十兩二十兩的銀票,這才送走了那群人,把馮老爺子給救了出來。娘要找爹算賬,沒想到爹剛出大門半路上卻不知去了哪裡,只說有人找他就溜了個沒影。最後遇見他才知道餘容被餘家送了回來,已經到城門口的時候才派人來告知父親。父親不得已把嫂子接了回來。娘不願意大嫂回來,就和爹吵了起來。”

一番大概,梁錦然將來龍去脈說了個差不多。

“咱們跪下吧。”

雪輝也不敢觸其黴頭,低聲和二人商量。

“不要。”

梁沁兒想都不想便斷然拒絕,爹孃吵架,她不好意思攔,也不能勸,但也不代表她憑什麼要做那種迂腐的愚孝女。

爹跪,她也跪,才不要。

“輝兒。”

見到雪輝,梁尋昭眼前一亮,立刻走到她身邊輕聲打招呼,緊緊握住她的手:“你來了。”

雪輝正要跪,猝不及防間突然察覺出梁尋昭握住她的手,下意識的立刻一甩,將他甩到一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急的滿頭大汗。她怎麼這麼沒忍耐力。

見梁尋昭眉頭堆得緊緊的能擠死螞蟻,師父臉色也有些疑惑,雪輝嚇了一跳,正急的不知如何解釋才能搪塞過去時,也算她運氣好,急中生智,立刻奔到師母面前下跪求情:“師母,您若要罰師父,徒兒自願請為其替罪。”

慕容氏愣了一下,雪輝對其他愣在當地不知所措的三人,語氣頗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你們真要縮在一旁不管不問嗎。梁尋昭,別忘了師父是因為你才見罪於師母,你最不該好意思袖手旁觀。錦然,師父平日裡最疼你這個女兒,你怎麼能置身事外。”

一番堂而皇之的話,總是是平了梁九霄的疑惑。他說雪輝今日怎麼這麼奇怪,平日裡兒子和她難得見上一面,就是見面也是很難在一起說說話。今日好容易有了親近的機會,怎麼反而下意識的不願意兒子接近她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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