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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好好好，三成，三成不能再多了，每次我媽回來，我又捶背又捏腿，早上端牛奶，晚上端餃子，我容易嗎我？
“就她做的生意，她都不一定下把能回得來，她容易嗎她？我隨時準備加一句，我沒媽了……”我吐苦水。
“40%。”
“三成，我都答應三成了！你不能再加了，你滾！”我急眼。
三小時內我不想再看到蘇渺這個人，太氣人了。
……
談還是要談的，冷靜冷靜，接著談。
從日頭高照談到月上枝頭，拉扯得我腦仁疼。
蘇渺談判厲害，穩得住，有夠會拉扯。
對外，她是一把利劍，怎麼用怎麼爽，
她這把劍如果對著我，基本上我搞不過，她現在還是看在過去那點情意，沒下重手，如果她不看情意，能把我搞得焦頭爛額。
第一天正式談，就基本談到我的底線了。
更是半點便宜沒佔到。
我真是無數次衝動，要打電話叫談判團隊下場，
我非要自己厲害嗎？
我豁出去了，我花錢找人給我談判策略行不行？不就是花錢嗎？
我能掙錢，逼急了我也不怕花錢。
我也是看在跟她還有點情義，我真要叫團隊下場，跟她磨個三年五載的，我這邊自然是有損失，但是能保證攪和她沒法好好過日子！
談得頭暈腦脹，晚上回去睡一覺，養精蓄銳，第二天早早地出現。
——接著談。
雖然祖墳都被刨了，但大局已定，總歸是開心的，看院子裡胖成貓餅的橘貓都順眼，特意餵了它貓條，請它保佑我。
考慮到談判涉及的金額，兩天能談下來，不是有內情，就是出奇跡。
我和蘇渺多少有內情，我爭取今天定下來。
早上談一早上，下午繼續，
“我建議我們抓大放小，如果在小金額上花費太多時間，我們會都會比較辛苦。”蘇渺建議。
小金額？
信託總資產是十幾位數。
別說談下來一個點，談下來個點都是普通人幾輩子賺不到的錢。
一百個數她要三四成，她要三四十億過去，她要得太多了！
我啜一口茶，“確實，我這兩天感覺太辛苦了，能輕鬆一點多好，這樣，我建議在20的基礎上，我讓5個點，你讓三個點。”
“22？太二了吧？”
“那十八？好數字！”
是的，本來不是說好給30%嗎？在30%的基礎上再細談，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反悔了，在錢面前我哪有什麼說話算話可言？
蘇渺還想談到40%呢，我想往下談幾個點怎麼不行了？
談幾個是幾個。
我做生意，總有老闆說我算計，說她們好，她們大方，她們大錢賺到了小錢就不跟人計較。
我倒覺得應該計較，吐得太痛快會讓對方覺得虧了，起碼討價還價幾輪，要表現得像割肉。
做生意嘛，互利互惠，要讓對方也有成就感。
再說了，那些老闆說不計較，但是因為我報價在合理的範圍內，
我報價不合理的時候，一次也沒見她們不計較。
我說：“本金肯定不能給你，要動的話手續也太麻煩，但是如果你不嫌麻煩你可以去分割，成立專項基金。”
蘇渺絲毫不退讓，“沒猜錯的話，你一直覺得這個信託不保險，早有動的心思，現在我幫你動，我都不收你手續費。”
“你是不收手續費，盈利你也不分給我呀，你是整個拿走啊，你要意識到，你要得太多了！我都沒在你面前做可憐狀，你還談辛苦，我撒潑打滾了啊，我哭了啊！我哭起來嗓門可大了呢！”
高階的商戰用最樸素的方法，我正準備哭呢，茶館一桌傳來哭聲。
尋聲望去，茶館角落，一男一女，女的十幾歲模樣，男的三四十歲樣子，
女的在哭，開始還隱忍著，想忍下去，男的皺眉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女的哇一聲嚎啕大哭。
哭得整個茶館都知道了，路上的人都側目了。
“我去處理一下。”蘇渺道。
“還有熱鬧看？我也去。”我腦子都執行得過熱了，看熱鬧休息休息。
最愛這種情感類熱鬧，最不費腦子。
“你好，我是這家店的掌櫃，我帶你去洗把臉吧。”
蘇渺對女的說，希望把人帶到清靜的地方，免得影響生意，
男的看上去倒是好說話，還跟蘇渺道歉，順勢也勸女的別在大庭廣眾下談，
“這麼多人看著，你不嫌丟人，我嫌丟人，走。”
女的搖頭，不願意走。
男的想把女孩拉走，女的往後躲，搞得好像男的是販賣人口的似的。
這就肯定不可能讓他拉走了。
周圍喝茶的客人都說，
“你就在這裡說。”
“你不要把人拉走。”
“你是她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行，她不願意，今天我們就不會讓她跟你走，哪怕說我多管閒事，這閒事我管定了。”
……
眾人在這一點上意見統一，就差沒報警了。
好多人手機都拿出來了，隨時報警。
蘇渺很快搞清楚情況，兩人的糾紛不算情感類，也算情感類。
女孩子畢業旅行，男的出於某種原因——他沒說——反正也是旅行，
相對挺偏僻的清溪鎮上，兩人遇到了，白天茶館聊三觀，晚上酒吧喝酒，夜裡發生肉體關係。
沒想到，懷孕了。
女孩子在這邊租房租了三個月，男的都已經回去了，女的威脅她，把人叫回來的。
“我怎麼這麼倒黴呀？我都不認識她，就認識一天，我還帶傘了，怎麼能賴到我頭上來，我太倒黴了！你別哭啊，你情我願，我沒欺負你！你賴誰賴不到我頭上！”
男的看到有人拍攝，很是急眼，對周圍的人道：“不要拍，都不要拍了，我是受害者！”
“不許傳到網上！刪了，給我刪了！刪了，聽到沒有！”
男的說著說著也特別激動，把話正過來反過去地說幾遍，“我是受害者，我經常玩，我能不知道？我帶傘了！你們看看就這種女的，一天不知道跟多少男的發生關係，玩出人命，想賴在老實人頭上！我招誰惹誰了！”
一時間茶館裡充斥著男的激動的聲音和女孩子氣得說不出話的哭泣聲。
女孩子忽然喊：“我生下來！我自己生下來，做DNA鑑定，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女孩子這麼一喊，男的反倒慫了，一時不敢說話了。
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