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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項祭然呆呆笨笨、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倪爾提溜著水壺,儼然一副房子主人的樣子: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這麼愜意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神經。”
倪爾:?
項祭然白了他一眼,徑直走到房間裡。
倪爾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這麼被罵了一頓,緊隨其後想要吵起來: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在這裡項祭然都還算是乖了,罵完人之後沒有緊隨其後地揮拳頭。
家裡兩個小朋友過家家似的吵著架,令樺趕到軍事中心之後就被逮到祁宇住院的地方。
“令樺,祁隊傷得倒是不重,基本上已經長好了,不過祁隊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醫護人員費解地問,畢竟祁宇就是綠地戰鬥力的象徵,如果不是被人在暗地裡用了手段,怎麼會成這樣?
令樺也不知道啊,只能和醫護人員這兒打著哈哈,等看到祁宇的時候才過去問了個清楚。
病房裡,祁宇靠在病床上,眼神還有些呆滯,等人進來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祁隊?祁隊,您沒事兒吧?”
被人叫了兩聲才反應過來,他緩緩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點頭:
“不對勁兒,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好像都不在狀態。”
將祁宇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是身體上的傷口卻已經都完全長好了,令樺懸著的心先放了下來:
“您這是病了?”
他伸出手,試了試祁宇額頭的溫度——
沒問題啊……
緩緩搖了搖頭,祁宇從床上下來,走路時候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
他雖然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等著被令樺攙扶上車子,在一袋冰塊放在臉上將整個人都冰醒之後,好像有些眉目了——
我這是中毒了?
反應遲鈍,渾身難受,這不就是中毒的表現。
側過頭看著令樺,祁宇的眼神中帶著戒備:
“那個項祭然呢?”
“回家了,他跑回來說你被軍事中心的人帶走了,我就來找你。”
對於先前發生的事情,祁宇是有印象的,他開著車在貧民窟裡橫衝直撞,然後才失去意識。
那自己是從什麼時候中毒的呢?
紅燈區?
紅燈區的那杯酒?
祁宇很快就意識到紅燈區的酒有問題,本來靠在車上,將椅子放平躺著,在想到這兒時猛地坐了起來。
“怎麼了,祁隊?”
令樺被嚇了一跳。
“我在紅燈區被人下藥了。”
“紅燈區?下藥?”
如果只是“紅燈區”和“下藥”這兩個字放在一起,根本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那種地方本來就是這樣,藥物濫用,每個人的身體在這種地方都迷了路。
但這可是祁宇啊!
誰敢對祁宇下藥?
紅燈區是想要被滅了嗎?
令樺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祁隊,紅燈區……應該沒那個膽子吧?如果您不高興,我們明天就能將紅燈區夷為平地,裡面那些人全部都丟到喪屍堆裡去,他們……”
令樺說到這兒就停了,車子也停在家門前。
兩個人在車子上稍微坐了一會兒,祁宇看著令樺,等後者來到副駕駛座位他開啟車門之後,祁宇張口了:
“你知道的,我對安眠藥有很強的毒副作用,所以……今天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有人給我下的安眠藥。”
“安眠藥?!”
祁宇雖然看起來堅不可摧,但實際上對飲食的要求非常高,更準確地來說,他不得不對自己的飲食精心控制,才能讓自己在末世中活得不至於那麼痛苦——
不是因為他對食物過敏,而是因為他對很多藥物都過敏。
外傷對於祁宇來說還算是好治的,可一旦有什麼口服的藥品送過來,醫療隊的人都要先給祁宇做毒副反應才能確定這個藥品到底能不能用。
而所有的藥品裡,祁宇反應最強烈的,就是安眠藥。
有時甚至在吃了安眠藥之後還會假死一段時間。
當他將這個話題提出來的時候,令樺有了一個大膽地猜測:
“祁隊,紅燈區這種地方,有時候酒水本身就不乾淨,他們這兒的貨源都是黑市提供的,有可能今晚給您的酒水裡本身就有這些東西,有時候還有春.藥,這我倒是見過的。”
作為祁宇的爪牙,令樺倒是經常去紅燈區為他辦一些不乾不淨的事情,這些事情更為清楚。
以前祁宇沒什麼反應,那都是被令樺給很好地保護了起來,祁宇在那裡喝的酒、吃的東西,都是令樺自己從富人區帶過去的,只是祁宇不知道罷了。
被這麼一點,祁宇有些自責——
是他自己太大意了。
“呼——這樣的話……”
走路的時候腳下都還是很不穩當,令樺扶著他一路進來,徑直上了樓。
此時,項祭然坐在客廳沙發上,自覺地吃著蘋果,透過關著的電視機螢幕注視著祁宇疲倦的身體。
而倪爾還在他身邊聒噪,項祭然完全沒理他,起身朝著祁宇的方向走過去,試探性地問道:
“祁隊長沒事兒吧?”
令樺擺了擺手:
“沒事兒,你先在客廳裡坐一會兒,我有話問你。”
“好。”
人看起來老老實實,但實際上此時此刻祁宇的後背都快要被汗水給打溼了——
他心虛。
他超級心虛。
一路目送著祁宇上樓,消失在樓梯盡頭之後,不安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蘋果咬了三口就扔掉,他一邊擦著手一邊盤算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祁宇會怎麼給令樺說呢?
他應該不知道我對他做了什麼吧?
就這麼想著,將手機拿出來,項祭然有些猶豫,要不要將上面拍攝的錄影給刪掉。
“這東西……”
刪了怪可惜的。
可是他的第一次。
“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
突然,手機被倪爾抽走,項祭然臉色煞白,追過去之後一把掐住了倪爾的脖子,將他逼到牆角:
“還給我。”
聲音低沉,像是深淵的怒吼。
倪爾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傻乎乎的項祭然居然還有這樣威脅人的一面,踩在自己後背的手機正要拿出來的時候令樺也從樓上下來了:
“幹什麼呢!在這兒都敢打架,是不是嫌自己命長了?”
“……”
項祭然不敢鬆手,也不敢放過倪爾——
手機還沒拿回來。
令樺是祁宇的心腹,也是軍事中心的成員,雖然不是二四零特遣隊的人,可隨身也戴著配槍。
“項祭然,我說話你沒聽見嗎?”
令樺發出了最後的警告,他看著面前像是失控野獸一般的項祭然,手摸向了快拔槍套。
項祭然不甘地看著倪爾,一邊緩緩搖頭,一邊鬆開手後退了兩步:
“他欺負我。”
“……”
大塊頭低聲下氣地說了這麼一句,回過頭一臉委屈。
令樺歪過頭,看著項祭然身後的倪爾:
“怎麼回事兒?”
“他……”
倪爾顫顫巍巍將手機拿了出來:
“他的手機掉地了,我給他撿起來,沒想到他這麼反應。”
要不然怎麼說倪爾還是比項祭然聰明一點兒呢。
如果倪爾不說這句話,令樺其實對項祭然的手機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可倪爾都這麼說了,令樺的疑心也起來了:
“項祭然,是這麼回事兒嗎?”
“不是,明明是我把手機拿出來,他搶走……”
項祭然的話沒說完,令樺就從倪爾手中拿走了他的東西。
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的手機裡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