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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紫服歸顆粒無收 朱袍至碩果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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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徵在沙場上從來都是身先士卒,哪怕已經是大將軍也不喜歡呆在營帳內,總是會輕率一直傾計,長驅直入,繞到敵軍後方兩面夾擊。看到楊字軍旗下飄然而至,所有的敵軍只有狗頭鼠竄,連一個投降的都沒有。並不是因為這些敵軍高風亮節、寧死不降。而是楊徵從不接受投降,所有敵軍一概誅殺,甚至連與敵軍勾結的平民也不放過。鼠首兩端,說不定哪天就又反了,斬草要除根,永絕後患。為此楊徵遭受過不少文臣的彈劾,但楊徵每次不僅沒有得到處罰,反而官越做越大。錢荼自知若得罪了這尊凶神惡煞,自己都不知道是會被架出門去還是被抬出門去。

二人來到楊川內室,楊川正頭纏著布條在床上躺著,布條上還染著血跡。

錢荼見狀顫顫巍巍的對國公說道:“公爺,既然令郎身體抱恙,那下官就改日再來拜訪。”

錢荼剛想遁走,就被楊徵拉住了衣襟,楊徵說道:“錢大人不是過來檢視我兒子身上的箭傷嗎,金吾衛的‘米’字形箭頭留下的傷疤極易辨認,只要錢大人看一眼,就可以將我兒鎖去,再上呈一份奏摺,向陛下彈劾老夫縱子行兇,將老夫拉下馬來,憑此功勞,朝中必會有不少人拉攏錢大人,到時候錢荼大人的前途將會是一帆風順了,若不看一下再走,豈不敗壞了大好前程?”

錢荼連忙哭喊著解釋道:“公爺……公爺說笑了,‘荼’乃苦菜,是田梗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草,《詩經》有云:‘誰謂荼苦,其甘如薺’。家父以荼為我名,是期許我含荼茹毒、孜孜不倦。只是恰巧姓錢,姓名二字連讀,埋沒了這個好字。下官只是受人所託,無意冒犯國公,下官就告退。”

楊徵依舊不依不饒的抓著錢荼的衣襟不放手, 齒牙春色的說道:“老夫出身行伍,比不得你們這些飽讀詩書的大才子,不想錢大人的名諱還有如此寓意,當真是失敬。但不管是何人所託,錢大人既然來了,怎麼能空手而歸呢?”

說完對著屋裡的侍女說道:“把世子叫起來。”

見楊川被叫醒後,楊徵又對著幾個小廝說道:“給世子寬衣,讓錢大人仔細查驗一番,好好看一下身上到底有沒有金吾衛的箭傷。”

眼前楊川直愣愣的站在面前,錢荼傻了,不可能有人中了金吾衛的箭還能站起來,還未等下人們為楊川寬衣,隨即開口說道:“世子生龍活虎,一看就不像受了箭傷的人,不用麻煩了,不出下官所料,的確是有人栽贓陷害,等下官回到府衙,必要好好查出那封信的來源,屆時給公爺一個交代。”

楊徵這才鬆開了錢荼的衣襟,淡淡的回覆了兩個字:“不送。”

錢荼聽到主人家逐客令,連告辭都沒有說,就直接小跑著出了門,走出幾步之後,這才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滿是冷汗的額頭。雖然過程有些波折,好在結局是令他滿意的,既不會得罪那封信背後的人,也沒有惹惱冀國公。至於剛剛承諾的要查出信的來源只是場面話罷了。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錢荼別的不一定擅長,但這拖字訣那可是安身立命的傢伙事兒。

身穿紫色官袍的錢荼剛剛走出了冀國公府的大門,迎面看見有一著紅衣官袍的年輕男子緩步走來。

兩人對視一眼,來人躬身拱手道:“錢大人。”

錢荼也回了一禮,說道:“哦,是大理寺少卿段大人。段大人不是去北地查案去了嗎,幾時回的京城啊?”

來人回覆道:“下官昨日回京,有勞府尹大人記掛。錢大人這是到冀國公府來公幹?”

錢荼擺了擺手說道:“非也,只是來拜訪一下國公。段大人可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你到此一定就是為了公幹吧?”

男人笑了一下,說道:“不錯,讓錢大人猜中了,下官確實是為了查案而來。”

身穿紫服錢荼緩緩走近,對身穿紅袍年輕人說道:“說起查案,有一樁案子想必段大人會有點興趣。”

聽聞此言紅袍少年也是來了興致,便問道:“大人不妨說來聽聽。”

錢荼把聲音放低,說道:“昨晚半夜,京城發生命案,有五個人慘死於當街,其中四人都是死於武功高強人之手,都是一擊斃命。”

少卿大人驚呼:“竟有此事,天子腳下也會有如此猖狂的兇案?”

錢荼確認道:“確有此事,段大人一向見了死屍命案便走不動道的人,這次兇手又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段大人想必會很感興趣吧,段大人閒暇時分不妨來府衙一看,本官不擅此道,段大人或能助本官一臂之力。”

紅袍人再次拱手道:“既然府尹大人有請 ,下官也不好推辭,等我處理好手頭的事,便前往京兆府衙一看。”

能把案件移交給大理寺,自己這個京兆府尹就可以做個甩手掌櫃了,不僅兩頭都不得罪,反而還落個清閒。錢荼高興的甩了甩袖子,坐上了來時的轎子,回府衙而去了。

此時,冀國公府內的楊徵接到了下人的通稟。

“大理寺少卿段大人求見。”下人說道。

楊徵回覆道:“請他進來。”

紅袍少年緩步走進前廳,躬身拱手道:“下官大理寺少卿段鐵,見過國公。”

“今日的訪客頗有意思,這剛走了一個為了前途而來的錢荼,你段鐵來我這裡不是為了鍛鐵吧。”楊徵笑著調侃道。

段鐵也笑著回覆:“下官登門拜訪,是為了查案的。”

楊徵正色道:“陛下還真是雷霆手段,你這剛回來,也不讓你歇一歇,就把你派過來了。北地之行如何?可有收穫?”

段鐵回覆道:“回國公話,北地之行所獲匪淺,魏盡忠大人沉冤得雪,元兇林安一干人等伏法,契丹退兵,我還收了魏盡忠大人的獨子做徒弟,可謂是一舉四得。”

楊徵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夫是個只知道馳騁沙場的粗人,沒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能入得了老夫的眼,魏狀元算是一個,可惜啊,天妒英才,年紀這麼輕輕就走了,不然早晚就會成為朝中的中流砥柱。他兒子能跟著你,也能學到不少東西,說不定將來也會是朝廷的棟樑,老夫也能放下心來了。”

楊徵頓了一下,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好了,不說那麼多閒話了,老夫對斷案之事一竅不通,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段鐵一本正經的說道:“下官此次前來是為了解決心中的兩個疑問,有兩人可為我解答,一個是就是駙馬都尉,一個是鴛閣七仙之一的玄鴉姑娘。”

楊徵面露驚訝之色:“楊川身涉其中,你來詢問於他,老夫並不意外,你竟知道鴛閣七仙,還能準確講出玄鴉的名字,著實讓老夫吃驚,這大理寺的手伸的可不短呢。”

“我大理寺只尊聖命,為陛下拔隱患是我大理寺分內之事,不過陛下知道冀國公是忠君愛國之人,籠絡了那麼多江湖人士只是為了駙馬都尉而已。青城四獸四個人力大如牛,鴛閣七仙聽聞也是個個貌如天仙、身懷絕技。不過我只知道白鷺與玄鴉兩人,其餘五人是誰或者有沒有其餘五人,連我也不知道。”段鐵回覆道。

“哈哈哈,秘密全都暴露在陽光下,那就不叫做秘密了。”楊崢爽朗的笑了一下說道。

段鐵接著說道:“不瞞公爺,我剛從寧遠公主府而來,下官在那裡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也從公主那裡瞭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公主曾言世子曾帶過去一個身穿黑色紗裙的女子,穿黑色紗裙的女子可不太多見,我猜那便是玄鴉姑娘了,有些疑問還需要玄鴉姑娘為我解惑。”

國公聞言,對段鐵說道:“玄鴉身體抱恙,正在昏睡中,回不了段大人的話了,但你的疑惑也有人能給你你解惑”說罷,便吩咐下人把白鷺叫過來。

不一會,已經重新換上了一套白色紗裙的少女來到前廳。白鷺對楊徵施了一個萬福:“公爺有何吩咐?”

楊徵指著坐在椅子上的段鐵說道:“這位就是大理寺少卿段鐵段大人,有話要問玄鴉,你把知道的講給段大人聽一下吧,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白鷺聞言,轉過身來對段鐵行禮道:“段大人萬福。”

段鐵擺手道:“不必多禮,我來問你,當日事發之時你可在現場。”

玄鴉仔細回憶昨日的情節,對段鐵說道:“昨日有公主府來的下人,說邀請世子前去觀花,奴婢當時很疑惑,公主府此前從未派人來邀請過世子,只是那人就是穿著公主服僕人的衣服,我也就沒太在意,世子要去,我們也不能攔著,就讓玄鴉跟著去了。後來的事都是玄鴉回來告訴我們的。到了公主府,他們才知道並未有人前來邀請,先前那人根本就不是公主府的下人,但公主也並沒有趕他們走,只是在花圃裡自顧自的擺弄花草,世子就很安靜的在公主身後,聚精會神的看著公主擺弄那些花草,而玄鴉就在花圃外遠遠的望著他們。

看著看著,玄鴉突然察覺到後方的屋簷上有奇怪的亮光,正當玄鴉準備回頭看去之時,有道若隱若現的光飛朝著世子的方向而去,玄鴉急忙擲出自己的暗器將其擊落。那屋簷上的人見一擊未中,直接縱身一躍就想逃走,玄鴉連忙跟了上去。等玄鴉再回到公主府時,世子已經被送回來了,期間發生了什麼事,玄鴉也不知道。”

聽聞此言,段鐵緩緩從手中掏出一個珠子,攤開手掌,對白鷺示意道:“你可認識這東西?”

白鷺湊近一看,只見段鐵手掌上有一棗核大小的白色珠子,珠子上還有好幾個小洞,白鷺確認道:“此物是玄鴉慣用的暗器,其名曰七竅玲瓏子。”

“好雅緻的名字,來,你再來看這個。”說著,段鐵從腰間又取出一枚飛刃。

“看這飛刃的樣子像是柳葉飛刃,很普通的一類飛刃,價格便宜,江湖上使用此類飛刃的都是武功高成低不就的刺客。”白鷺說道。

“不錯,但你可看出這枚飛刃的不同之處?”段鐵又問道。

白鷺仔細又瞧了瞧說道:“咦,這裡好像凹下去了,飛刃也有些變形了。”

段鐵把七竅玲瓏子嵌入柳葉飛刃的凹陷之處,兩者嚴絲合縫,段鐵接著對白鷺說:“這柳葉飛刃正是玄鴉昨日擊落之飛刃。”

白鷺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下,旋即又搖頭說道:“似乎有些不對。”

“哪裡不對?”鍛鐵問道。

白鷺娓娓道來:“沒有刺客會在大白天使用如此光滑的飛刃,要不是玄鴉說她察覺到了反光,恐怕她還制止不了這刺客。”

段鐵笑了一下,說道:“刺客當然要使用這般光亮的飛刃,不然玄鴉如何能看見?”

白鷺有些迷惑,沒有聽懂段鐵所說的話。

“因為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刺殺楊駙馬。”段鐵接著說道。

白鷺震驚的問道:“不是世子,那是誰?難不成是是公主?”

段鐵不再故弄玄虛,直接說道:“是玄鴉!”

白鷺一臉茫然的說道:“比起公主和世子,玄鴉不是很價值的目標,為何會有刺客要刺殺於她?”

段鐵鎮靜地解釋道:“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段鐵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自己也說了,沒有刺客會在大白天使用會反光的暗器行兇,之所以玄鴉能看到那飛刃的反光,恐怕是那刺客故意讓她看的,說不定還拿著飛刃在陽光下故意的將光引到她的眼中。”

白鷺一臉震驚的說道:“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那刺客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呢?”

“自然是為了將玄鴉引開。”段鐵斬釘截鐵的說。

白鷺不解地問道:“為何要將玄鴉引開?”

段鐵思考了片刻,說道:“將玄鴉引開之後,才好製造誤會,借公主之手,殺了楊駙馬。但具體怎麼製造誤會,這件事情還要問過楊駙馬之後我們才能知道。”

聽聞此言,楊徵憤然道:“好一條歹毒的借刀殺人之計!”

“公爺還請息怒,可否帶我前去看過楊駙馬。”段鐵說道。

“我已經問過了,被公主打了之後,我兒頭部受傷,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楊徵回覆道。

段鐵聽完,擺擺手說道:“不妨事,不需要楊駙馬開口。”

楊徵大驚:“坊間傳聞,斷獄神手段大人能讓死者開口,能問鬼魂之前因後果,莫非是真的?”

段鐵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以訛傳訛罷了,所謂死者開口,不過是段某從死者身上之印痕,判斷其是死於溺水活烤,或是死於利劍鈍器。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世子的身上應該有一處不規則的黑紫色的淤痕。”

段鐵接著說道:“我需要親自確認一下?”

楊徵對著白鷺道:“把世子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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