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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的夢想在四年多後終於實現了。
人還在,花又開。
田郝小學六年級畢業,要上初中了,他聽他媽媽說芓䒾也在這所中學。
這個名字田郝感到素昧平生。
卻又在隱隱綽綽中有些似曾相識。
“嗯?她也在?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還會騙你?”
田郝回到自已的房間,關上門,又緊緊反鎖。
他坐在床上,手撐著下巴,盯著面前的白牆。
......
往事如煙,懷舊空吟。
時間的流逝讓田郝逐漸平靜下來,他的思緒也被拉回到現實。
田郝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鎖,翻找,最後迫不及待地點開一個名為“深華中學初一(16)班班級成員名單”的檔案。
他點了一下,見手機居然沒有反應,又猛地點了好幾下。好不容易有了動靜,手機跳轉了介面,卻一直卡在那裡,螢幕的中間跳出來一個一直轉動的圓圈。
等待的時間對於田郝來講如坐針氈,感覺他自已都想要鑽進手機裡去看看是不是進水了。
終於,檔案開啟了。他的手指在螢幕上飛速地滑動,眼睛緊緊盯著螢幕,生怕錯過了她的名字。
突然,田郝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愣了一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隨後,他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反方向輕輕滑動了一點。
沒有。
他又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反方向輕輕滑動了一點。
沒有。
他再一次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反方向輕輕滑動了一點。
還是沒......不對!
儘管田郝已經做了不少心理準備,可當他親眼看到班級名單裡“芓䒾”兩個字真真切切地擺在他眼前,還是感到十分興奮。
田郝猛地跳到自已桌前的椅子上,蹲在上面看著手機。
他的眼神裡溢著光,她的名字倒映在他的瞳孔裡。
這時候,田郝媽媽推門進來。
“好了,別那麼興奮了,洗完澡就睡你的覺去吧。”
田郝一把按黑掉手機,生怕自已晚一點關上,上面的名字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他樂呵呵地躺到床上,這時候的他,哪裡睡得著啊?
田郝媽媽看了看自已兒子傻樂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關上燈和門,悄悄出去了。
窗簾沒有拉緊,有些許光隱隱約約從窗簾的縫隙中透出來。
光打到天花板上。
風從窗戶吹動窗簾,於是天花板上的光影也開始不斷變化圖案。
從一端鈍一端尖的一個點,到忽短忽長的一條線。
田郝看著流光溢“彩”的天花板,眼睛慢慢閉上。
正要睡著,突然吹來很大的一場風,又把他吹得清醒。
他有些惱怒地一把掀開自已的被子,想要下床去把窗戶關緊實點。
現在是夏天,但晚上如果風大,也會有點冷。
一翻身下床,就被風吹得打了一個寒顫。
“什麼天氣,我不會夏天著涼吧。”
他小聲嘀咕,同時拉開窗簾,稍微關緊點窗戶,又把窗簾拉上,怕沒拉緊,又用力地將兩邊的窗簾往中間拉攏。
做完這些,他拿起前十幾分鐘被遺棄在椅子上的手機,打個哈欠,設了個六點的鬧鐘,隨後又把手機扔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他一骨碌竄回床上,蓋起被子。
天花板上不再有光影了。
他不想有光影來打擾他睡覺,也不想有雜音乜斜纏帳,他不想自已的夢鄉和別的事物黏吝繳繞。
不過自然有人除外......
田郝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夜很安靜,隔著窗簾的萬家燈火,意興索然,一盞盞熄滅。
已是夜闌人靜,窗外自不聞鳥鳴。
......
晚上田郝的睡眠質量格外的差,他總是會夢到一句話。
“快點啊!每次都是你磨蹭來磨蹭去!”
他強行從夢中醒來,卻是沒有什麼東西在自已身邊。
後來,他實在是睡不著了,翻身起來,坐到床邊,用一隻手撐著下巴,盯著面前的書櫃看,若有所思。
“好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啊。”
田郝這樣小聲呢喃道。
他的雙眼睡意朦朧,不久就頂不住睡意,斜著身子倒在床上睡著了。
翌日早上,田郝起床匆忙出門,第一天上學就遲到可不太好。
坐車到了去學校的最後一個十字路口,就堵車了。連過了好幾個紅燈,他們的前面還有好幾輛車。
田郝現在心急如焚, 不顧車在路中間就拉開車門衝了出去。
飛奔了一段路之後,田郝被迫停在了家長義工的後面。
他急得恨不得一蹦三丈,眼見面前的車輛快要過完,正準備一口氣到教室,誰料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隨後,他感覺到腰腹部的兩側同時遭到了攻擊,頓時身體一激靈向前跌去。
此時最後一輛車才剛剛行駛到斑馬線的邊緣,千鈞一髮之際,義工家長一把拉住了他,沒讓他摔到大馬路上。
義工家長是一箇中年的阿姨,以為田郝是想強闖馬路,把他推回去,眼睛盯著他:
“你不要命了?遲不遲到有命重要嗎?”
說著,阿姨用一隻手逮住了他的領子,攥了一小部分到自已手心,隨後又四處看了看,確定車都走完就放開了手,收回目光站到了一旁。
田郝從突如其來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不自禁轉過頭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一回頭卻沒發現“嫌疑人”,因為周圍的人看他都像是在看笑話一樣。
他有些納悶,難不成還鬧鬼了?
他只能尷尬地把頭又轉回來,剛轉過來就赫然看到了芓䒾的面龐。
田郝第一下竟然沒反應過來。
“你是......”
等他反應過來,立馬改口。
“你好......”
雖然說他們確實認識六年了,可這兩種開場白都會給人一種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感覺。
“我們是陌生人啊?你說個話都這麼生疏?”
“不是啊,我怎麼會忘了你。”
田郝小聲嘀咕著。
“什麼鬼,那你剛才是假裝不認識我玩角色扮演?”
“咳咳!我還沒問說你偷襲我呢!”
“誰偷襲你了?自戀。”
“你有暴力傾向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啊。”
“撓一下癢就叫有暴力傾向?什麼邏輯?”
“啊哈哈你承認了!”
“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