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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動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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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別怕。小貓,你冷靜點!”

霍格兩臂前舉,像坐過山車時的安全槓一樣牢牢地鎖住懷中的格拉夫。此時的格拉夫已經完全炸毛了,灰色的毛髮掉得到處都是,四隻小短腿在空中拼命撲騰,但在絕對的體型力量差距面前無濟於事。“我抗議!為什麼我也要喝!前天你們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前天討論的是行動大綱。現在有了更多的情報,當然要完善一下行動細則。”

“我們需要知道藥效發揮的時間,太早或太晚都容易問題。”

“你與他體型相近,年齡相仿,拿你做實驗結果會比較可靠。”

“什麼?我是貓而他是老鼠啊!唔......”

霍格用右爪捂住了格拉夫的嘴。“別太激動,這是也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哪天欺負到你頭上吧。”

“這是偉大行徑路上必要的犧牲。你放心,這藥沒有別的副作用,你隔壁的鹿叔叔親口跟我保證的。”

話是這麼說,但霍格感受到懷裡撲騰的力度絲毫不減,甚至霍格稍稍鬆開格拉夫的嘴,格拉夫就想張嘴咬他。安撫半天無果後,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畢竟也是自己人,不可以隨便用強,他鬆開了禁錮著格拉夫的兩臂。“算了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那隻能明天冒這個險了。”

“哪怕是餓死,被他踩在腳下,輪番蹂躪,我格拉夫也絕不會!絕不會嘗這藥一口!”

跳下來後,格拉夫情緒激動,罵罵咧咧,用灰茸茸的毛爪指著大塊頭罵了半天,然而霍格卻不以為意,待到格拉夫喘氣,情緒稍稍平復的間隙,霍格微笑著對他說,“小貓咪,你渴了吧,我們去給你倒杯水。喝完再罵。”

接著霍格朝不遠處招手,“虎兄!麻煩你倒一杯水來!”,又用右手在背後比了一個手勢。

然而,氣急的格拉夫完全沒有注意霍格的小動作,他還在自顧自地謾罵,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當虎平川端來一杯水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然後繼續他的演講。

繼續他的演講..

他的演講.

的.演.講

講.

格拉夫坐在替補席的位置上,望著手中綠色的小藥瓶,還在懷疑貓生。

他孃的真是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啊。

格拉夫很想罵街,霍格和虎平川表面看著狼模虎樣,背地裡卻使出這般陰險伎倆,但偏偏就是這麼簡單的手段卻成了!格拉夫恨得牙癢癢。

自己已經落水,那麼這一仇,更要加倍報復在可惡的土撥鼠身上!

根據霍格和虎平川從自己身上“獲得”的資料,從喝下到完全昏倒,只需要十分鐘,這還是減了量的情況下。現在是四點四十,星期五最後一節體育課,放學是五點整。因為是體育課,同學們通常都直接把書包帶到操場來,放學後就不需要回教室。而從這裡走到校門需要五分鐘,也就是說,只要在打下課鈴前後喝下這藥水,那他就會在出校門一會後昏迷。格拉夫望了望籃球場那邊,土撥鼠正一挑三那幾個忠心耿耿的小弟玩得熱火朝天,不擔心他下來以後不喝水。唯一的問題是,他...

“格拉夫!你還坐在上面幹什麼!”

他還有學校棒球隊的訓練,自由活動後,他就被馬上拉過來了,根本沒有時間去下藥...

“我馬上就來!”

格拉夫嘆了一口氣,甩掉了亂七八糟的思緒。他扶了一下白色的棒球帽,整理了一下棒球服,從座位上跳下來匆忙跑入體育場。

“你在上面幹什麼呢?都已經輪到你了。”

“是不是想摸魚?想開溜?如果是的話,你以後都不用來了。”

象禹隊長非常不滿地對著格拉夫吼道。那長長的灰鼻子卷著棒球棍在空中揮舞,白色的沫子更是直接噴到了格拉夫的臉上,面對隊長的怒火,格拉夫只能慌忙擺手道歉。

“對不起,隊長。在想一些事情...”

“趕緊上吧,趕緊上吧,不想聽你廢話。”

格拉夫點點頭,在對方不耐煩的目光下,匆匆拾起了球棒來到本壘板前站好。

“來了,看看你能不能接好這一球。”

對面的投手顯然是等得有些急躁,沒完全收好力,就急匆匆地將手中的棒球送出,白色的棒球軟綿綿地在空中滑行。然而面對表現糟糕的投手,格拉夫的表現卻更讓人大跌眼鏡,如此慢又沒有難度的球,他竟然選擇了直接目送。

“格拉夫你在幹什麼啊!”

“專心點!不要再錯過這個好球啦!”

不僅是臺下等候的隊員有埋怨,臺上不多的觀眾也是噓聲一片。原本就心煩意亂的格拉夫這下更窘迫了,臉色的赤紅一路燒到了耳根。

嗯,他一心只想找藉口脫身,根本就沒心參加訓練。

在這樣的狀況連續出現兩次後,第三次,格拉夫總算是摸到球了。他扔開球棒,向著一壘進發,然而,事實證明比賽還在想著其他事情很容易出問題。明明已經出界了,像沒聽到裁判似的,他還自顧自地向前衝去,跟已經放鬆下來而反應不及的一壘手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啊!”

一陣煙塵散去,格拉夫和防守隊員雙雙人仰馬翻地躺在了地上。

“格拉夫!”

“赫爾巴特!”

兩邊的隊員迅速彙集起來,團團圍在他們倆身邊。

“赫爾巴特,你沒事吧。”

“格拉夫哪裡疼,哪裡不舒服?”

“真是的,這是怎麼能撞到的?”

一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中,格拉夫和赫爾巴特相繼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赫爾巴特捂住他的鼻樑骨,朝格拉夫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在隊友的攙扶下憤憤離場,而格拉夫只得對著他的背影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但還沒過幾瞬,他的微笑就保持不住了。

“嘶,我的右腳!”

剛一用力,劇烈的疼痛使格拉夫一個踉蹌差點重新跌倒,然而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

“馬騎,你扶他去醫務室吧。其他人,我們接著訓練。”

象禹放開了手,撇了他一眼。

“你今天的表現太糟糕了,養好傷後,自己回來受罰。”

...

格拉夫扶著大樹,探出一個頭來,悄咪咪地觀察操場上的動況。

還好,還沒下課,沒有人注意這裡。雖然耽擱了一點時間,不過好歹是趕上了。格拉夫從兜裡掏出了小藥瓶,還好玻璃瓶沒撞碎。綠色透明的液體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他一瘸一拐地穿過了塑膠跑道,儘量不去扯動右腳的肌肉。埋頭一翻,在一堆五顏六色的書包海洋中翻找出最豪華最靚麗的。

“哈,就是它了。”

一想到待會土撥鼠癱在地上吐舌頭的樣子,大仇將報,格拉夫就抑制不住嘴角的笑,以至於他差點直接去撥弄土撥鼠的水壺。

不對!格拉夫的貓爪觸電般地收回,接著從外套兜裡掏出一副手套。

大壞狼說,做事不能給自己留下把柄。雖然他很壞,但是他的話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雖然他事後去查指紋的機率微乎其微,但萬一呢?

除了他自己和那三個小跟班,自己是沒有理由去碰他水杯的,到時候查出來賴上自己就說不清了。

格拉夫戴上手套,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有點大,不過沒有關係。接著,他拿出了玻璃瓶,擰開了水壺蓋,將液體全部倒入水壺中。完事後還晃一晃,確保藥液混合均勻。

下藥完成後,格拉夫將空瓶揣入兜中,將水壺塞回原處,再次掃視四周,很好,還是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格拉夫拿上自己的書包,一瘸一拐地迅速撤離了現場。

“~~叮叮叮”

格拉夫走後五分鐘,悅耳的放學鈴便響徹了整個校園。剛剛打完球的鼠洋一把扔掉擦完汗的毛巾,即使是寒冷的冬天,鼠洋也是渾身散發著熱氣。跟在後面的豬棣趕緊撿起來,拍掉沾染上的塵土。而鼠洋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將手一抬,小短爪指向了塑膠跑道那邊。

“遵命!”

待了這麼久,螳辰宇哪能不知道老大的意思呢。只見他三兩下就蹦到五顏六色的書包海中,精準拎出最漂亮最豪華的,然後掏出了側旁的水壺。

“老大請慢用。”

鼠洋接過水壺,仰起頭就咕咚咕咚往嘴裡灌,絲毫沒有注意水裡略同不尋常的甜味。

喝完水,鼠洋看都沒看,手抓著水壺往下一遞,水壺便裝了導航似的自動進了他的揹包裡。豬棣本來還想幫他提書包,卻被鼠洋鄙夷地揮了揮手,直截拒絕了。

“好吧好吧,趕緊滾吧。”

豬棣懸在空中的大豬蹄子一愣,還是將書包放了下來。他撓撓頭,對土撥鼠微笑說,

“那老大再見!”

“老大,有需要喊我!”

“老大我會想你的。”

其餘兩獸隨聲附和。聽著這些肉麻的話語,就是臉比天高的鼠洋也不由得泛起了噁心,他趕緊將書包奪過,頭也不回地上了梧桐大道,以免三個馬屁精在身邊壞了他的興致。

講真,鼠洋一點也不喜歡他們。在父親身邊的時候,這樣的馬屁精,他見過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阿諛奉承,虛偽做作,這是鼠洋對他們唯一的評價。但既然不喜歡,鼠洋為什麼不直接趕走他們呢?

因為他需要他們。

鼠洋無奈地嘆口氣。是的,這很難讓人信服,但事實就是,鼠洋需要他們。

他需要他們為自己裝腔作勢,以維持高人一等的精英人設,他需要他們為自己解決爭端,他也需要他們照顧自己的生活,要不然,他連去打壺熱水都能燙傷手臂。

他的父親說,“我們出生就在羅馬。”從小的生活裡,他的衣食住行,吃喝玩樂,全都是他父親的僕從一手包辦的,而他的任務,只有學習,學習該如何運營公司,經營產業,學習對上該怎麼打點關係,對下該怎麼有效地管理,以及將來該如何繼承自己的位置。而什麼多餘的品格,諸如善良、體恤、同情,熱心,只要鼠洋稍稍表現出這些品質,他的父親就會嚴厲地斥責。

“記住,強者從來都不需要低頭!”

“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及祖上拼搏出來的,我們憑什麼不去享受?”

“不要去做這些事情,這隻會表現出的軟弱!”

“老總就要有老總的樣子,你所謂的善良只會害了你自己!”

虧他老爸還是教育局局長,在如此嚴重畸形的教育環境下,鼠洋過得非常痛苦,三觀也日漸扭曲。他猶如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被精心飼養,卻徹底失去了自由。他很孤獨,他沒有朋友,四下皆人卻沒有一個能說上話;他鬱鬱寡歡,又日漸暴躁,經常動不動就發脾氣亂摔東西;他不想當官,也不想接手他老爸那龐大的產業鏈,但卻被老爸強迫帶著四處露臉,提前亮相;他接受著精英教育,卻什麼都不準,什麼都不會。光鮮亮麗的外包裝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終於,在某一夜裡,鼠洋爆發了。他與父親大吵了一架,摔碎,砸爛了無數東西,然後離家出走。

直到那天,鼠洋才知道坐公交車要投幣。

經過長達幾天的搜尋戰後,他的父親最終妥協了,他答應了鼠洋,不再在家裡生活,送他去上學,並且只留下了保證日常起居和安全數量的隨從。不過可笑的是,鼠洋已經被浸染地太久了,當他真正有機會放下身段,成為一個正常的孩子時,他卻斷然拒絕了。

因為他逃脫了物理上的囚籠,卻沒有打破精神上的枷鎖。

換句話說,甭管他最初願不願意,在多年的耳濡目染中,他早已忘記初心,變成了他老爸的樣子了。

這也是當年的他,最討厭的樣子。

當然,所有的這些,都沒有其他獸知道,鼠洋日後也不可能說,包括豬棣他們三個,畢竟只是三個工具獸罷了。這不,鼠洋用完了工具,身上到處都是汗水,即使用毛巾擦過一遍,身體上某些地方還不免還有些黏糊糊,讓鼠洋略感不爽,正巧今天是週五,鼠洋打算去某些地方好好放鬆,順便快活一下。

嗯,不要想歪了,是很正規很正規的娛樂場所。

鼠洋只是想過去洗洗身子,再泡個舒服的熱水澡而已,最多再加個按摩。

什麼?漂亮小姐姐?什麼?衣服丟了?她們粗心大意的,不管我事!

他知道那個娛樂會所,因為他老爸的“贊助商”,曾經帶他老爸和他去過,不過那次年齡太小無福消受罷了。這次可沒有他老爸的眼皮子盯著了,一想到待會就可以見到的漂亮小姐姐,他的嘴角就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走路也開始變得飄乎乎的。

是太性福了嗎?

鼠洋此刻已經走過梧桐大街,出了校門了。正值週五,加上晚高峰,校門口那叫一個熱鬧非凡。有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商量著待會去哪哈皮的學生,有在校門口踮起腳尖望眼欲穿,巴不得馬上飛過去接回自己孩子的家長,有推著五顏六色散發著誘人香氣食物的餐車,在人群裡到處叫賣的攤販,還有不斷吹哨,嘗試為這片混亂的交通帶去一點秩序的交警。一時間,校門口竟熱鬧成了菜市場。鼠洋矮矮一隻的土撥鼠,混在人流裡是那麼不起眼;同樣的,灰色的貓咪遠遠地吊在後面也是那麼不起眼。

格拉夫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心裡也是有點忐忑。他躲在樹後看到了鼠洋喝水的場面,而盤算著時間,現在快要發作了。

「格拉夫,他出來了沒有?」

格拉夫瞄了一眼資訊,打字回覆:「剛剛出校門,我跟在他身後。」

「好,校門口人多,你跟緊點,別跟丟了。」

「就像我昨天跟你說的,目標在哪個路段,都要彙報一下。目標有情況立即向我們報告!」

「知道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格拉夫退出聊天介面,撇了一眼前面的鼠洋。這小子有權有勢,不坐私家車卻天天走路回家,格拉夫雖然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但卻不妨礙他跟蹤。穿過了最繁華的路段,人稍稍少了一些,格拉夫也放慢了腳步避免跟地太近。他打字,「目標狀況正常,在水夏街,往北方向走。」

「收到,正前往水夏街。」

「目標已到石原路路口,左轉往西。」

哎,打完這段話,格拉夫眯了眯眼,發覺了一絲不對。他昨天也跟過鼠洋,是這個路口,但應該是右轉才對。他這是去哪?

「是左轉嗎?格拉夫?」

「是。我也不知道他準備去哪裡,但他的確左轉了。」

「跟預計的不一樣,計劃有變,你繼續跟緊,實時彙報,我們立馬調頭過去。」

「好。」

沿著陌生的路段走了一會,格拉夫望了一眼前面的土撥鼠,發覺他的步伐開始像喝醉的鬼一樣,左一步右一步飄忽不定,「注意注意,藥物已經起反應了,他的步伐不穩。」

「那快了,不出兩分鐘就會暈倒。」

「目標嘗試著去扶大樹休息,卻沒有扶到。」

「麵包車已就位,虎平川已在前面的路段等待。」

「目標抱著頭,似乎快支撐不住了。」

「好,我們準備出發。」

「目標...」撲通,格拉夫還未打完字,就遠遠傳來一聲倒地聲。格拉夫刪掉了原來的欄位,「目標已倒下,目標已倒下。」

「格拉夫,做得不錯。」

霍格坐在車裡,伸了伸懶腰。

「接下來,該我們上場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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