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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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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鐸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靈脈,最終被周景衣等人徹底毀掉。氣急敗壞的要圍堵殘陽門,卻又被莫遠打的沒有招架之力。若非門中前輩救護,自己小命難保。

所以王鐸很生氣,很憤怒。顧不得收拾圍堵殘陽門時造成的死傷後事,王鐸騎上快馬,趕至陵州府,一路匆匆而行,到得陵州府衙外,已經是傍晚時分。王鐸下馬,來到門前,衝著守門的門丁抱拳,“兄弟,請了。”

那門丁仰著下巴,瞄著王鐸。“客人請了。”

王鐸道,“在下昭陽縣尚武門王鐸,求見知府大人。”

門丁依舊仰著下巴,眼高於頂。“想見知府大人啊,不知道知府大人最近很忙啊?”

“在下有要事,煩請通報一下。”說著,王鐸從衣襟中摸出幾兩散碎銀子,塞給那門丁。

門丁掂了掂手中銀子,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客人稍後,小的去通報。”

回到府中,門丁看了看手中銀子,嘴角撇了一下。

真是鄉下土包子!

這麼點兒銀子,打發要飯的吶?

哼了一聲,門丁晃晃悠悠的進了雜役的院落裡。幾個雜役閒來無事,正在擲骰子賭錢。門丁來了興致,湊了上去。

連著輸了幾把,門丁惱了。擼了袖子要大幹一場。這一上了勁兒,便是忘了時間。等到意興闌珊,才想起正事兒來。回到府門外,看到還在外面傻等著的王鐸,門丁心中暗笑。到底是鄉下來的,蹲在那裡,跟個要飯的似的。

門丁擺出一張苦臉,走出去,對王鐸道,“客人久等了。”

王鐸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道,“知府大人……”

“大人與人商談要事,一直沒有空閒,又不許下人打擾。我也是等了很久,才為你通報。奈何如今時間不早,大人要歇著了。客人若是真有要事,明日再來吧。”

王鐸眉頭緊蹙,卻又無奈,只得離開。

尋了一家客棧,心神不定的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了知府衙門。如同昨日一樣,塞給門丁幾兩銀子,從早上等到中午,知府大人依然沒空。

王鐸心急火燎,有些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眼看著到了飯時,進了一家酒肆,要幾個菜,點一壺酒,卻又無心下飯,只是不停喝酒。

正喝著,對面忽然坐下一人。

王鐸一愣,抬眼看去,眉頭微蹙。“石兄弟,倒是巧了。”

“呵,王兄竟是來了陵州府啊。”來人正是元劍門石涼。“看王兄愁眉不展,大概是事情不順利吧?”

“我沒什麼事情,就是來玩兒的。”

“兄弟我說句不好聽的,王兄一直沉迷武道,大概是對這世俗規矩不太瞭解。知府大人,位高權重,可不是什麼人說見就能見的。”石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即便是見到了,有些禮物,他也不敢輕易收受的。”

王鐸眉頭一簇,看向石涼。

石涼道,“想必王兄來此,目的與我相當。那周景衣,乃是元劍門的叛徒……”

王鐸不喜歡石涼的套話,只是不耐煩的說道,“有話直說。”

石涼呵呵一笑,道,“兄弟我跟雲頂商行的雲三爺有些交情。而云三爺的小妾,是知府大人祖籍同族的妹妹的表親……”

……

押解犯人的軍隊,比不了王鐸的快馬。

行了一天,不過剛剛出了昭陽地界。再往前,是一片山林。前些時候下了一場雨,官道上有些泥濘,囚車自是難行,走的自然愈發慢了。

到了午時,人困馬乏,便停下來,生火做飯。

這邊火剛剛升起,一支冷箭嗖的一聲射來。箭鋒穿過一個士卒的腦門,那士卒登時倒地。守備將軍見狀,大怒,嗤的一聲拔出佩刀。

眾兵卒不是弱手,此刻倒也不慌不忙。眼看著箭雨落下,便各自持兵刃抵擋。

那將軍也是個狠人,眼疾手快,看到樹梢之上躲著的人影,隨手抓起一支落空的箭,甩手擲出。

一聲慘叫從樹上傳來,緊接著,一個身影栽落。

“大膽匪徒!敢劫囚車!可是活膩歪了!”將軍傲然上前一步,掃視前方密密麻麻的叢林。

一個身影,從林中走出來。他的身後,跟著一群人。這群人,懼是黑紗遮面,遮遮掩掩的。但那一身悍氣,確實極為明顯。將軍雖然任職軍中,卻也是個老江湖,識人之能不簡單。一眼看去,將軍便對身邊的副將低聲說道,“這是一群悍匪!小心!”

那悍匪中,為首之人傲然而立。“留下囚車,留爾等活口!”

將軍哼聲一笑,道,“你們有這個本事,自可留下囚車。我們沒這個本事,馬革裹屍亦無怨無悔!”言畢,將軍抬起一隻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眾兵卒迅速聚攏,竟是結陣了。

那悍匪之首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手一抬,眾悍匪一擁而上。

這群人身後,有一人反應稍微滿了一些,卻也持劍殺上來。這人衣著與其他人有些不同,長衫綸巾,倒似個書生似的。他跟在眾悍匪之後,一路殺將過來。斬殺了兩個兵卒之後,靠近了周景衣這邊的囚車。上前一步,正待一劍劈開囚車,卻不成想斜刺裡殺來一刀。那副將橫刀過來,直指來人面門。

那人反應還是慢了,臉上被那刀鋒劃到,一道血痕觸目驚心。臉上的遮面黑紗,也被刀鋒斬落。

周景衣看到那人容顏,不由有些意外。

竟然是許陌。

臉頰受傷的許陌,滿面的血水,看起來有些狼狽。他下意識的想要抓住掉落的黑紗,卻又窮於躲閃那副將的攻擊,終究還是露出了真容。

……

陵州府。

王鐸聽取了石涼的建議,兩人找到了雲老三,自然免不了送了一些重禮,在雲老三的引薦之下,順利見到了陵州知府。

知府大人是個很和善的人,傳聞中的親民官,果然名不虛傳。他老人家一邊把玩著王鐸的那把寒劍,一邊笑吟吟的吩咐下人,“趕緊準備酒菜,王先生和石先生大老遠的跑過來,咱們可不能失了禮節。”說罷,又笑著說道,“果然是好劍。王先生實在是客氣,本官無功不受祿啊。”

王鐸正待說話,石涼卻插口道,“大人才是客氣。都說寶劍贈英雄,如大人這般,一把寒劍,我等實在是拿不出手。奈何苦思冥想,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配得上大人的身份。大人就體諒一下我等,勉為其難收下吧。”

知府大人呵呵呵的笑著,“唉,真是為難本官了。二位既然如此,盛情難卻,盛情難卻……哈哈哈。”

笑了一陣,氣氛便有些尷尬下來。

知府大人收斂了笑容,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沉默著,不言不語。

石涼微微一笑,道,“大人,謀反之事,罪大惡極。若是證據確鑿,當早早處置。”說著,從衣襟中,摸出了一個小布包,緩緩的推到了知府大人面前。

知府大人怔了怔,拿起那小包,開啟,竟是一個卷軸。開啟卷軸,一個絕美的男子的畫像,映入眼簾。

知府大人的瞳孔微微收縮,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石涼,收起畫卷,笑道,“石先生有心了,竟然如此關心朝廷大事。本官治下,若是都如石先生這般,本官就輕鬆多了。”

石涼哈哈大笑,“大人公務繁忙,我們便不叨擾了。門派中剛好還有些事情,我們去一趟明月樓的地字九號房取點兒東西——”石涼瞄了一眼那畫卷,玩味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便要離開了。”

“既如此,那本官就不強留了。二位,一路順風。”

……

江湖人,便是烏合之眾。空有一腔悍氣,卻又如何敵得過訓練有素的軍伍。那群想要劫囚車的悍匪,在留下了數十具死屍之後,直接散了。臨走之前,那匪首竟然一巴掌拍死了身邊的一個受傷無法逃走的同伴,之後眼神犀利的看向許陌。

許陌小腹受傷,已經癱倒在地上,脖子上還駕著一個軍卒的刀。

悍匪隨手打出一枚暗器。

叮的一聲。

一柄刀擋在了許陌面前。

那副將再一次出手,救下了許陌。

一旁不遠處,將軍冷冷的看著那些逃竄的匪徒。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任何一個兵卒上前追殺。一個個的,訓練有素的再次回到了囚車邊,保持著警戒狀態。

將軍撥出一口氣,回頭看向許陌,道,“青鷲幫的匪徒,跟殘陽門也有所勾結?”

許陌一怔裝傻道,“什麼青鷲幫!”

“哼!這一代的匪徒之中,除了青鷲幫還有那些人敢如此大膽!”將軍不屑的瞪了許陌一眼道,“你們這幫匪徒當真該好好收拾一下才對!”

……

亂林之中青鷲幫的匪徒已經放慢了逃亡的速度。

一人緊走幾步,來到那匪首面前,道,“大哥,我早就說過咱們怎麼可能是軍伍的對手!一下子折了這麼多兄弟。可如何跟跟幫主交代。”

那大哥哈哈一笑,道“你懂什麼。等著分錢吧。嘖,不知道許家這次要出多少血,才能填飽幫主的獨子。”說到此,大哥又陰森森的冷笑,“那個許陌,當真愚蠢之極。當我們青鷲幫是沿街乞討的乞丐嗎?就那麼點兒好處,也想要我們拼命?真是天真!”

那人道,“大哥有什麼陰損手段,就不能跟兄弟們說明白了?賣什麼關子啊。”

“你們?你們就等著分錢好了,不必要了解什麼。”大哥說罷,又吩咐道,“你們先回,我去一趟陵州府。”

打發走了眾部下,這大哥取下面紗,徑直出了山林,騎上留在這裡的一匹馬,直奔陵州府。

第二日,陵州府,許家。

許家家主手裡拿著一封信,臉黑的如同木炭。良久,他憤然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

“這逆子!竟然勾結青鷲幫!”

一旁,一箇中年男子拿過家主手中的信,看了一陣,臉色也是陰晴不定。“勾結青鷲幫,劫囚車……有謀反之跡象……這是要置我許家於死地嗎?”

家主悶哼道,“許陌……當殺之!”

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又道,“眼下如何是好?”

“準備一些禮物吧。要厚禮。”許家家主說道,“我去見一見知府。另外,你再準備一份重禮,去一趟青鷲幫。不論如何,許家不能跟謀反牽連上!”

……

各方錯綜複雜的糾葛之下,陵州知府拍板,下了一道手令:“殘陽門莫遠、陳煜、周景衣等四人,意圖謀反,證據確鑿。判斬立決……”

押送囚車的將軍,很快接到了命令。他無需帶著軍隊回到守備營交差,而需要直奔法場。將軍雖是個粗人,但心眼兒卻縝密的人。看著那命令,將軍冷笑著對副將說道,“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殘陽門的人活著,哪怕是多活一天。”

副將啐了一口,“破事兒麻煩,趕緊交差,我等也清淨幾天吧。”

將軍笑呵呵的點點頭,“這下你明白我為何不想升官了吧?官場啊,就是一個糞坑。”又看一眼被關在囚車裡的周景衣等人,將軍嘆道,“如今啊,這幾個人,我倒是有些懷疑是冤枉的了。”沉默了片刻,將軍道,“趕路吧,死活都是旁人的事情,與我們無關。誤了問斬的時辰,我們卻要跟著倒黴的。”

……

暗影島。

孤星看著島上密密麻麻的炎涼宗弟子,眼神裡的輕蔑和厭惡,絲毫沒有掩飾。她實在是不喜歡這些人。這些個蠢貨,學習能力太差。

段逍遙壯著膽子,湊到孤星身邊,道,“老祖,您消消氣。我們這些人,都是普通人,比不了老祖天縱奇才。學得慢,也是無奈。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督促他們,自己也好好修煉。一定……”

“行了!”孤星厭煩的擺擺手,“都退下吧。我想清淨一會兒。”

待眾人退下,孤星從懷裡摸出一個手鍊,把玩著上面的珠子,良久,嘆一口氣,推開身後的棺蓋,跳進去,躺在棺材裡,看著灰濛濛的天,怔怔出神。

“後悔了嗎?”一個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孤星驚了一下,霍然起身。冷冷的環顧四周,手指間,靈力暗湧。

“但年,你不該殺他。”那聲音又道。

孤星咬著牙,怒道,“我已經用暗影迷霧封住了無盡深淵!你的意識,如何能過來?!”

那聲音發出一聲笑,又道,“你想岔了。我的身體和元神,是透過無盡深淵這種空間裂縫才能來到此地。但是……我的意識,卻並不需要依仗空間裂縫。”頓了頓,那人又道,“你我之間的羈絆,足夠意識的傳遞。”

孤星愣了一陣兒,訕訕一笑,重新躺下,翹起二郎腿,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手鍊,道,“你意欲何為呢?”

“殺了你們。”

“唉,是否每一個我們,都厭倦了活著?”

“不,你誤會了。我要殺你們,是不希望你們來殺我。”

“嘶……倒是稀罕。你還沒有活夠嗎?”

“不是沒有活夠,而是找到了生命的意義。我活著,為的是……”

“別他媽跟老孃扯淡了!”孤星罵了一句,“生命的意義?你知道嗎?老孃上小學那會兒,聽到‘意義’這倆字兒,就想抽人!沒事兒的話,就滾蛋!別打擾老孃想事情。”

“想又有什麼用?他已經死了。”那人又道,“還是死在你的手中。嘖嘖……這些年來,我常常回顧過往。每一次想到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喜歡的人,心裡便堵得慌。”

“想亂我心性?”孤星冷笑道,“你覺得有用嗎?你給我等著哈,早晚要收拾你!”

……

陵州府是一州的州府之地,自然是極為熱鬧繁華的。可這般地方,卻也有一處地方,平日裡難得有什麼人。

法場——位於州府西北角。

這裡道路寬敞,商鋪的生意卻最是冷清。

到底是常常死人的地方,平時並沒有什麼人願意來這裡。空曠的街道,冷冷的風。

街道的盡頭,一個打扮普通的青年,揹著一把劍,正緩緩走來。青年似乎是走得累了,在路邊的一個茶攤上坐下來,要一壺茶,不聲不響的喝著。

茶水有些淡。

青年衝著茶博士微微一笑,道,“掌櫃的,淡了些。”

茶博士是個懶貨,不像暗影島上那個茶老一樣熱情勤快,懶洋洋的笑笑,說道,“客官大概是喝慣了重口。常喝白開水的,還嫌我的茶太酷呢。”

青年一愣,竟是點頭。“倒也是。”把玩著茶杯,看著茶杯裡清淡的茶,青年微微笑道,“比開白水,還是有點兒味道的。”

正說著,街道盡頭亂糟糟的有些吵。

一隊軍伍,緩緩而來。

看熱鬧的人群,貼著街道兩側湧來。聽說要斬首謀反的殘陽門匪首,來看熱鬧的人群裡,有許多變身者。對於第一個變身門派的隕落,這些變身者,內心的情緒是複雜的。

軍伍中間,一共有五輛囚車。

除了莫遠、陳煜、周景衣、沈成君以外,還有一個陌生男子,卻不知是誰。那男子頭髮凌亂,遮住了大半張臉,根本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囚車不斷前行,直奔法場。

快到茶攤前的時候,青年放下茶杯,緩緩取下了背上的劍。開啟包著劍的布,握住劍柄,青年不急不緩的起身。

正在巴望著看熱鬧的茶博士,眼角的餘光瞥見明晃晃的劍身,愣了一下,再看那青年,張了張嘴巴,沒有出聲,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青年神色平淡,走出茶攤,站在了道路中央。

寬敞的道路上,青年一夫當關。

領軍的將軍,遠遠便看到了那青年。眉頭一蹙,有些詫異。

這都到了陵州府了,還有人敢劫法場不成?!

他驅馬上前,高聲喝問,“擋路者何人!”

“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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