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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王思鳳跑了，趙知青找人把沈松救起來了？”程建國直接提問。
“就是這樣！”程建國和程新年一起唏噓了兩聲。
程建國覺得時間不早了，轉頭準備喊閨女回去睡覺，結果就看著她閨女直勾勾的盯著李庭樹。
程建國心裡有股無名怒火，最後站起身對著他兒子的頭拍了一巴掌，說：“行了回去睡覺。”
又對另外兩個說：“早點睡，有什麼明天再說。我去給你拿兩床被子，今晚就睡這吧。”
小別勝新婚，程新年樂呵呵的提了熱水回房間找媳婦。
廚房就剩下程芳華和李庭樹。
眼淚忽然就忍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庭樹站起身，將小姑娘摟進懷裡，嗓子還帶著些沙啞：“不哭了，寶寶。我在呢，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懷裡的人哭的更兇了，眼淚將李庭樹的胸口浸溼了一片。
程芳華想不哭了，眼神眼淚就是止不住，抽抽搭搭的說：“我好擔心你，我這幾天每天都做噩夢，怕你大雪封山回不來了。又怕你非要回來，被雪蓋住了。我都不敢和和娘說，嗚嗚嗚…我不想哭的，但是它不聽我話，非要哭…嗚嗚嗚…”
李庭樹心都化了，心疼的把人摟的更緊，拍打著小姑娘的背，輕聲哄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寶寶不哭了，眼睛哭腫了怎麼辦？以後再也不讓你擔心了，去哪我都先和你商量，好不好？”
“好，拉勾，不能騙我。”
“不騙你。”
李庭樹用手指輕輕的給小姑娘擦了擦淚水，小姑娘眼睛哭的像兔子一樣，眼尾都泛著紅，可憐兮兮的。
心裡密密麻麻的疼。
程建國在門口，聽到了看到了，眼裡都是複雜，最後轉身回了房間。
小姑娘哭累了，在熟悉的懷抱裡睡著了。好幾天沒睡好了，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
李庭樹將人護在懷裡，抱回房間睡覺。
手拽著李庭樹衣襬不願意鬆開，李庭樹又紅了一會，把被子給人蓋好，才輕手輕腳的關上門離開。
程建國在廚房把爐火熄了，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李庭樹，交代了兩句。
“暖水瓶我給你灌了開水，鍋裡也有熱水，沒有炭盆了，就在房間給你放了三床被子。”
李庭樹揭開鍋蓋，熱氣騰騰的。
“謝謝叔。”
夜裡鬧了一通，程家幾乎都是睡到午時才醒。
程芳華跟周翠翠做了午飯，特意燉了新醃製的臘肉，給他們補補。
吃了飯，李庭樹就告辭了，回大隊長家。
沈松這事總要有個後續。
程芳華想跟著一起去，但大雪紛飛，路上積雪很厚，李庭樹怕她摔著了、凍著了，說什麼也不帶她去。
最後李庭樹答應了過兩天來看她，她才作罷。
大隊長一大早就熱鬧起來，趙英平時看著溫溫柔柔，今天出奇的強硬。
拽著王思鳳過來，讓她給沈松賠禮道歉。
王思鳳自知理虧，對沈松有愧疚，對趙英卻是恨。
她覺得如果掉河裡的是趙英，就好了。最好掉進去就上不來，這樣就沒人和他搶沈鬆了。
“沈知青對不起。”王思鳳抽抽搭搭的哭著，低著頭掩蓋住眼裡的惡毒，表演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她的綠茶段位究竟還是不太過關，對於沈松這個常年混在女人堆裡的人來說，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惺惺作態。
沈松不搭理他，王思鳳就繼續小聲的哭。
趙英將手裡的肉和白麵遞給沈松，紅著臉說：“沈知青，謝謝你救我，這你拿著，別嫌少。”
趙英家裡條件不是很好，她能拿出這樣已經是他過年大半的口糧了。
對比起來，家裡條件還不錯王思鳳，兩手空空，只會哭。
沈松沒收趙英的東西，對著趙英笑：“你拿回去吃吧，我不缺這些。你的謝意我心領了。”
李庭樹進來，披了披身上的雪，什麼都沒說。
從王思鳳旁邊過的時候，譏笑了一聲。
王思鳳捏緊了拳頭，心裡對李庭樹也產生了不滿。
居然嘲笑她！
李庭樹對這三角戀不感興趣，他只是來看看沈松燒沒燒，看完走了。
趙英對沈松一頓感謝，把東西留下，就出去了。
“李知青。”趙英小跑追上準備鑽進廚房烤爐子的李庭樹。
李庭樹站在窗子旁，冷風和雪花往臉上吹，和身後屋裡的暖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什麼事？”睫毛上掛了雪花，桃花眼裡也帶上了冰涼 。
他對兄弟喜歡的女人，還是挺客氣的，雖然這人算是間接害的他好兄弟掉水裡差點凍死了。
趙英的娃娃臉藏在圍巾裡，露出一雙杏眼，裡面含著說不清的情愫。
趙英從包裡掏出一條灰色的圍巾，看起來是她自已織的，遞給李庭樹。
李庭樹沒接，疑惑的問：“給沈松的？你剛剛怎麼不直接給他？”
趙英臉蹭的紅了臉，結結巴巴的搖頭，說：“不、不是，是給你的。沈知青救了我，我很感激，我會照顧他直到他好起來的，他醫藥費我也會出。”
李庭樹瞭然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李庭樹並不想成為她們三角戀中的一環，變成四角戀。
斟酌了一下字句，緩緩開口：“我要結婚了。已經定親了，明年蓋了新房就結婚，你可以來喝喜酒。”
“什、什麼？”趙英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眼裡瞬間蓄起了淚水，“你、要結婚了？這麼突然嗎？恭、恭喜你。”
李庭樹點了點頭，說：“謝謝，沒事我就進去了。”
李庭樹轉身就走，背影透露著絕情。
“祝你、幸福。”眼淚打溼圍巾，聲音很小，不知道李庭樹聽見沒。
但趙英聽見了她心碎的聲音。
後面的日子，如趙英所說，她努力的報答救命之恩。
每天都會燉肉熬湯給沈松送來，不管多大的風雪。
王思鳳有心想來跟沈松培養感情，但是風雪太大，氣溫極地，她根本不想出門。
知青點燒了爐子很暖和，她才不想出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