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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鬧鬧的到了晚上,大隊長家的都回去了,程家人吃了團圓飯,圍著爐子,守歲。
秦琴拿了三個紅包出來,給三個小輩一人一個,壓歲錢。
程建國拉著李庭樹還想搓麻將,被秦琴瞪了兩眼才作罷。
年前買了雞蛋糕、糖果還有些瓜子和秦琴自已炒的花生。
程芳華像一隻小倉鼠,咔咔的吃。
當鞭炮聲響起,轉鍾了。
程新年和李庭樹也出去點了鞭炮,程建國和秦琴提了熱水先回房間了,程新年和周翠翠守到一點多也去睡覺去了。
最後就剩下程芳華和李庭樹。
程芳華晚上喝了點酒,這會清醒的很,一點睏意都沒有。
兩個人各自捧了本書,再看。
外面的鞭炮聲早就停了,除了柴火在爐子裡燃燒的聲音,就只剩下沙沙的翻書聲。
一室靜謐。
漸漸的程芳華打起了瞌睡,眼睛慢慢的眯上了,眼見額頭要磕在桌子上。
李庭樹眼疾手快的放下書,接住小腦袋瓜。
“困了就回房間睡覺吧,我來守歲。”李庭樹將她手裡的書抽走放在桌子上,用手扶著她的腦袋,說。
程芳華努力睜大眼睛,最後徒勞的閉上,將臉放在李庭樹手心裡,任由自已沉睡。
熟睡了幾分鐘,程芳華才勉強清醒了一點,晃了晃腦袋,語氣裡帶著惺忪的睡意,說:“太困了,太困了,我要睡著了。”
李庭樹被她的樣子可愛到了,笑一聲,放輕聲音說:“我抱你回房間睡覺,好不好?”
程芳華噌的站起來,提著熱水瓶回房間洗漱。
李庭樹目送程芳華跑掉,往爐子裡添了柴,拿起書繼續看。
還沒看到三頁,小姑娘又噔噔噔的跑了回來,張開手說:“抱~”
李庭樹將書擱在桌子上,用溫熱的手心把小姑娘臉上沒化開的雪花膏抹勻,將人抱在懷裡,送回房間。
看著小姑娘躺好,又給人掖了掖被角,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晚安,寶貝。”
小姑娘紅了臉,閉上眼睛假睡。沒等李庭樹關燈離開,就已經真的睡著了。
李庭樹守歲到六點,秦琴起了,才回房間睡覺。
李庭樹已經把剩菜和饅頭在鍋裡熱好了,程建國和秦琴起床吃了現成的。
正月初一走程家的親戚。
動盪年代,死了不少人,程家到程建國這一輩,也就剩下了程建設和他。
程建設搬去了首都,沒回來。
正月初一程家倒是清閒,不用去大伯家,程建國和秦琴也就任由孩子們睡覺。
程芳華一直睡到午飯時間,才揉著咕咕叫的肚子起床了。
李庭樹是吃了早飯才去睡的,這會兒根本起不來。
程芳華吃了午飯,趁著程建國不注意,溜進了李庭樹房間裡。
李庭樹睡姿闆闆正正的,非常標準的躺著,也不打呼嚕。
程芳華壞心思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鼻樑,又怕把人戳醒了。放下手,坐在床邊看他睡覺。
看著看著,眼皮子打架,趴在床邊又睡了。
這一覺睡到日落時分,程芳華動了動被自已枕的發麻的手臂,迷茫的睜開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已在李庭樹房間裡睡著了,身上還披著李庭樹的棉襖。
李庭樹也醒了,坐起來揉了揉正在發呆的人兒,聲音帶著些沙啞:“怎麼在這睡著了?”
程芳華也很迷茫,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啊,突然就睡著了。”
程芳華披著的將衣服遞給李庭樹,疑惑的問:“你給我披的?”
李庭樹接過,穿上還帶著少女餘溫的棉服,說:“沒,我剛醒。”
程芳華揉著眼睛推門出去,秦琴在院子裡坐著。
看見程芳華起來,淡淡的瞟了一眼,說:“以後注意。”
破案了,秦琴披的。
程芳華過去給秦琴捏著肩,有種幹壞事被家長抓到的心虛感。
捏了一會兒,程建國帶著程新年和周翠翠回來了。
程芳華主動去廚房燒飯,企圖掩蓋掉心虛感。
過年做了十幾道菜,昨天一天根本吃不完。程芳華將昨天的剩菜熱了熱,又攪了些疙瘩湯就著吃。
李庭樹吃了晚飯就起身告辭,回大隊長去了。
程家人早早就洗了睡覺。正月初二要回孃家了。
秦琴孃家里人口也不興旺,家裡有個老母和親弟弟,秦琴兩個舅舅家倒是人口興旺。
不過秦琴因為嫁給了程建國,和兩個舅舅鬧了些不愉快,這些年都沒怎麼來往。
一大早,秦琴把程芳華從被窩裡喊起來,帶著程建國和程芳華回南村。
程新年跟著周翠翠去了東村丈母孃家。
去南村和東村都要經過河堤,去東村要過河堤,去南村倒是不用。
四個村共同出錢出力,又有鎮上來的專家指導,這河堤修的像模像樣的。
程建國看著在快修好的河堤,揹著手,滿意的指指點點:“修的不錯啊。”
跟程新年小兩口在河堤分別。
程建國提過禮物,帶著媳婦閨女回孃家。
秦家條件不是很好,三間土房。秦老太太講究,屋子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程芳華的舅舅,秦棋是個老實人,娶的媳婦叫劉小麗,也是個勤快老實的人。
程芳華去給姥姥拜年,得了個大紅包,又去給舅舅舅媽拜年。
秦琴和老太太在屋子裡說話,劉小麗在旁邊陪著,程建國和小舅子在院子裡喝茶聊天。
程芳華領著兩個表弟,在院子裡瘋鬧。
兩個表弟,一個十四歲,一個才八歲。都是最愛玩鬧的日子,皮的很。
還沒鬧夠,院裡就來了不速之客——秦琴的大舅舅,馮軒。
當初國家動盪,秦嵩參軍,死在了戰場上,留下了孤兒寡母三個人。秦家人也是極品,欺負孤兒寡母三人家裡沒有依靠,搶錢搶地。馮娟(秦琴的媽媽)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哪是那群強盜的對手,被逼的一無所有。
和秦家斷絕關係後,柔弱的女人扛起了家庭的重擔,馮娟把自已變得潑辣,以此來保護這個家庭,保護自已的孩子。
所以當自已的兩個親哥哥來的時候,馮娟心裡壘起的高牆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