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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都好了，程新年還沒從知青點回來，秦琴看著桌上的飯菜心裡有些擔憂。
程芳華小心觀察著程父程母的臉色，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前不敢說話。
終於在程建國忍不住要去知青點找人的時候，程新年踏進了院門。
見程新年的臉色不是很好，程芳華急急忙忙的站起來，問：“哥，知青點怎麼樣了？”
程新年灌了兩碗水，坐在飯桌前，不情不願的說：“是去年來的那個傅知青，她偷孫知青點糧食，本來只是叫罵了幾句。但那傅知青說話也太難聽了，最後就打起來了。”
程新年看了看程芳華，知道程芳華關心的是李庭樹，但他就是不太想說。
“那小白臉好著呢，我去的時候他拿著黑麵饅頭啃的可開心了，就在旁邊看熱鬧。”
程芳華鬆了口氣，腦海裡想到李庭樹看熱鬧的樣子，有些好笑。
秦琴看自已女兒笑的不值錢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的敲了敲桌子。
“行了，吃飯吧。”
程新年三口解決了一個粗糧饅頭，緩解了飢餓，繼續說：“不過，我聽到有知青說想去借住在村子裡，每年給糧給錢票。大隊長沒同意，不過我看遲早要同意。那些個知青，都厲害著呢。”
程建國喝了口自已釀的黃酒，又抽了口旱菸，“南村早就這樣幹了。雖然給的錢票不多，好歹也是筆收入。老李哥要是開大會提了這事，未必不能成。”
程芳華低頭啃著饅頭沒講話，看似對此事漠不關心，實則豎著耳朵聽程建國和程新年討論這事。
秦琴見狀在心裡感嘆：女大不中留啊。
吃完飯，納涼，老兩口在房裡嘀嘀咕咕了半夜了，才熄燈睡去。
第二天上工大隊長帶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要下暴雨了。
他們要在這兩天收完玉米，打完穀子。
村裡男女老少都出動了，抓緊幹活。男人都去了穀場打穀子，女人都去了剩下的玉米地收玉米，剝玉米的活都分給了小孩子。
程芳華帶著草帽，抬頭看了眼豔陽高照的天，跟著秦琴往玉米地裡走。
大家都不想下暴雨影響了秋收，一個個鉚足了勁幹活。
就連最愛偷奸耍滑講人小話的張二紅和李小蘭都沒心思講話，努力點掰玉米。
四天的任務壓縮到兩天做，大家都累的夠嗆。程芳華的手心磨了好幾個水泡，秦琴看著心疼，但也不能說讓程芳華不去上工。
畢竟是搶收是大事。
終於在第二天夜裡，加班加點的收完所有玉米。
雷聲在空中炸響，悶熱的空氣裡有了泥土的氣息，村民都拖著疲憊的身軀把玉米向倉庫運去。
不一會兒，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大家都憋著一口氣想趕緊幹完活。
程芳華幫著推板車，村裡的泥地本就不好走，現在又天黑看不見，程芳華腳一崴摔倒在地上。
程建國聽到聲音想停下來，“小芳，怎麼了？摔跤了？”
程芳華從地上爬起來，動了動腫起來的腳踝，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眼淚混著雨水，程芳華用手臂抹了一把，讓忍著腳踝的劇痛，一瘸一拐的繼續推車。
“沒事，爹，快走吧，越下越大了。”
推著車來到倉庫，倉庫點了燈，但不是很亮。
微黃的燈光照著狼狽的村民，雨衣並不能完全遮住人，雨水和汗水混合打溼了衣服。
運完最後一車，程芳華一屁股坐在倉庫門口的臺階上，腳踝的劇痛讓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李庭樹從倉裡出來便看到到了這一幕。
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手摸著自已高高腫起的腳踝，人哭的稀里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