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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煙牽著弟弟風風火火地往外面走去,大姐擔心他們出事,她和白大哥也跟在了秦玉煙他們後面。
秦玉煙帶著弟弟來到學堂,正好到了學堂的休息時間。
學堂在朱老先生住宅的後面,也是用竹子作院牆圍了起來,秦玉煙帶著弟弟來到了學堂的門口。
為了不要驚擾到朱老先生和朱奶奶,秦玉煙讓大姐先去打了聲招呼,讓大姐說明事情的原委。
大姐進去了一會,出來後,對秦玉煙點點頭,示意和朱老先生他們溝通好了。
秦玉煙也點點頭。
隨後,秦玉煙站在門外,大聲地說:“秦二郎,你給我出來”
秦二郎從學堂裡慢悠悠地走出來。
秦玉煙看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找你大爺什麼事?”秦二郎斜眼看著秦玉煙。
冷風乍起,吹得周圍的竹葉都嘩嘩作響。
秦玉煙走到學堂的外面的空地上,和秦二郎互相看著對方。
秦二郎比秦玉煙小兩歲,長得卻比秦玉煙要高大得多。所以當秦玉煙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完全不怕秦玉煙。
“你說我弟什麼了?”秦玉煙說,“現在,給我弟道歉,並且發誓永遠不會再這樣說!”
這時,秦二郎的跟班從學堂出來,狗腿地湊到秦二郎身邊,眼神裡對秦玉煙的鄙夷十分清楚。
“你也說了我弟是吧?”秦玉煙左手攬住弟弟的肩膀,給弟弟和他們對峙的勇氣。
“正好,還有誰說過,你們都一一過來跟我弟道歉!”
秦玉煙和秦二郎的動靜吸引了學堂裡其他的學生,大家都悄悄從窗子那探出頭,看著秦玉煙他們。
“我有說錯嗎?”秦二郎大言不慚,“你弟弟,秦小玉,他就是你娘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
“我不是!”弟弟握緊拳頭,生氣地反駁道。
秦玉煙微微拉住了他,這裡還不需要他這個小孩子動手。
秦二郎翻了個白眼,他早就看秦玉煙和秦小玉不爽了,本來就是靠他家資助才能活下去的賤人,就應該什麼都聽他們的。現在秦玉煙開了店鋪,賺了錢,居然不把錢給他爹,還羞辱他爹,真是忘恩負義!
“爹被秦玉煙這個賤人氣得不行,這個小野種也敢在學堂下我面子,我正好連同爹的仇,一起報了!”秦二郎心想。
“你有證據嗎?”秦玉煙問,“誰能證明,我弟弟不是我爹的親兒子?”
“誰啊?”秦玉煙嚴厲地問,“你最好是找到證據,如果是亂說的,我肯定好好教訓你!”
秦二郎梗直脖子,一點也不心虛,他伸手在四周劃了一圈,直接說:“這還用證據嗎?明眼人都知道,你弟是在你爹死後再出世的,那肯定不是你爹的種。”
“我問你,你有證據嗎?”秦玉煙放開弟弟,然後一步一步逼近秦二郎。
秦二郎被她的氣勢嚇住了,不由自主地往跟班身後躲。
他的跟班比他還怕,兩人一起往後躲。
秦玉煙深吸一口氣,往前猛地走一大步,拎起了秦二郎的衣領。
秦二郎拼命掙扎,卻發現怎麼都掙扎不開。
白大哥怕秦二郎掙扎的時候會誤傷秦玉煙,正想過去幫忙,被秦玉煙攔下了。
“你放開,你快放開我!”秦二郎半是呼救半是威脅地說。
秦玉煙拎起他的衣領,眼神落在在學堂裡看熱鬧的學生身上,她看著那些人說:“我只說一次,我娘懷上我弟的時候,我爹還沒去世,我弟的名字還是我爹取的。”
“我弟沒來得及和我爹見面,兩人就永遠見不到對方了,這本來是應該得到你們的同情的,沒想到,有些人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面對從小喪父的孩子,連同情心都沒有,還用這個嘲笑別人。”
秦玉煙的左手拎著秦二郎,右手甩了秦二郎一把掌。
秦二郎被秦玉煙的巴掌甩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姑娘抓住,動彈不得,還被她打。
秦玉煙這巴掌用了八成的力,秦二郎只覺得半張臉都麻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秦二郎不敢相信地看著秦玉煙。
在學堂裡面看熱鬧的人,看到秦玉煙動手打秦二郎,秦二郎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我這是在教你做人,”秦玉煙說,“現在,告訴我,還敢不敢亂說話了?”
秦二郎氣得朝秦玉煙吐了一口口水,秦玉煙反應迅速,先拉住秦二郎的手臂,將他甩開,躲開了他的口水,又將秦二郎用力拉了回來,趁著拉回來的力,秦玉煙舉起另一隻手,又甩了他一巴掌。
秦玉煙又問了一遍,“現在,還亂不亂說話了?”
秦二郎哀嚎著捂住自己臉,根本不理秦玉煙。
秦玉煙又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將他扔到跟班的身上。
跟班被嚇了一跳,連忙跳開了,根本沒有去接秦二郎,所以秦二郎直接摔到了地上。
秦玉煙看著學堂裡的學生說:“你們都是讀書人,書中的道理自然懂,但是書中倡導的美好德行,你們卻不落實。”
“既然這這樣,我就用現實的規矩教你們,我告訴你們,你們誰要是再敢說我弟弟的壞話,我就要誰好看!”
學堂裡的學生聽到後,都不敢再看下去,而是悄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秦二郎的跟班也趕緊跑進去了。
秦二郎看著無人為他說話,乾脆耍起賴來。
他捂住高高腫起的兩邊臉頰,惡狠狠地對秦玉煙說:“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等著,我要告訴爺爺,你等著受罰吧!”
秦玉煙一時想不起秦二郎口中的爺爺是誰,畢竟她爹的爹也已經去世了。但秦玉煙再多想一下,她猜秦二郎說的爺爺是指族長。
秦玉煙蹲在秦二郎面前,冷笑著說:“怪不得背不出書都能在這上學,怪不得敢隨意散佈謠言,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啊。”
秦玉煙給了他一個貼切的評價:“狗仗人勢!”
秦二郎瞪大了眼睛,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連他爹孃都不捨得罵他!秦玉煙這個下人居然罵他,還打了他!
秦二郎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丟臉,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他站起來,想要一把推開秦玉煙,沒想到推開不成,自己又摔了個底朝天。
秦玉煙他們看到秦二郎這樣,人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秦二郎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臉,飛快地往外面跑。
秦玉煙叉著腰,看著秦二郎逃跑的樣子,心裡一陣暢快。
“姐,謝謝你。”秦小玉拉住了秦玉煙的衣角,抬頭看著秦玉煙,說道。
秦玉煙摸著他的頭,又輕輕地拍了一下,說:“一家人,說什麼謝謝。”
秦玉煙低下頭,對秦小玉說:“現在,和姐姐一起去找朱老先生賠禮,我們打擾到人家了。”
“然後,你再和大姐和白大哥道個歉,你今天不肯出門,他們都擔心壞了!”
秦小玉按秦玉煙的話,一一照做了。
朱老先生看到秦玉煙的時候,並沒有斥責她的粗魯,反倒是頗為欣賞地誇獎了她。
“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今天才是學堂裡的先生,你給他們好好地上了一課。”朱老先生笑著說。
秦玉煙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在她的認知裡,學堂應當是安靜上學的地方,她今天終究是打擾了這裡的安靜。
“謝謝朱老先生沒有責備我打擾了這裡的安靜。”秦玉煙向朱老先生鞠了一躬,說道。
朱老先生不在意地擺擺手。
朱奶奶走到朱老先生身邊,眼裡有些擔憂,她嘆了一口氣,說:“只是,秦二郎被他的家人驕縱慣了,你這次打了他,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你呢?”
秦玉煙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並無半點擔心,她說:“凡事講究一個公理,是秦二郎先欺負我弟弟,還對我弟弟動了手,現在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要鬧,便鬧好了,我不怕。”
朱奶奶的擔心很快就應驗了,秦玉煙和秦玉心帶著弟弟,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秦二年小跑到她們後面,攔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