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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新年,形容謝周不好聽,回到京市那真是忙成狗。
王戴安來刷臉,蹭個熱鬧,給咱們謝老闆端了杯冰美式。。
王戴安:“多喝點,還有好幾個會沒開。”他大少爺姿態地躺在了沙發上。
無他,他最閒暇。
謝周看著會議檔案,冷不丁地扔他一個資料夾:“既然閒,去幫你小侄子把把關。”
“呦呵,小侄子這是咖位漸長啊。”王戴安翻著瞧,侃道:“小侄子這是快超過霖哥女人了吧。”
“差些。”
倒是王戴安比謝周這個親小叔還不謙虛:“早晚的事兒。咱們侄兒年輕。”
謝周瞥他眼:“又說渾話。”
王戴安表示“懂”。
“要我說霖哥真捨不得就甩開權勢唄。”王戴安說,“這段時間,您老人家在談戀愛,他呢,找我喝了頓酒。”
謝周這次沒打斷王戴安。
即使王戴安不說,謝周也能猜得到謝懷霖的選擇。
王戴安這段時間聽了不少八卦,正愁沒人說,嘰裡咕嚕的準備全盤脫出給謝周。他剛開了個頭,謝周便離開去開會了。
“……”
王戴安的話,全壓在了嗓子眼。
秘書辦的秘書笑吟吟地看王戴安:“王總有什麼要聊的,可以找我。”
王戴安笑,“你們謝老闆,太不解風情了。”
秘書:“…………”
謝總要是對您解了風情,明天新聞頭條就得傳——未來集團謝總經理性取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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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週會議接著會議,白梨和中午發的訊息,睡前有時還看不到回覆。
白梨將手機一拋,徹底和周公去約會了。
沒辦法,男朋友不在呀。
謝周這一忙,到過年也沒停下來。
白梨北方小年那天便回到了奶奶家。
謝周根本不回來,她平時也是一個死宅,所以就會了奶奶家,和奶奶作伴,聊聊天。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是,奶奶做飯真好吃。
這對比手藝不在及格線的白梨來說,簡直是件神奇的事情。
而且對於街巷的老人來說,回來一位年輕的後生,整個街道都年輕了一二十歲。
白梨早上睡到自然醒,跟奶奶吃晚早飯就曬太陽,偶爾還去聽個八卦。白梨一手端保溫杯,一手嗑瓜子,聽得東家長西家短,那簡直是閃閃發光。
小年這天,只有白梨和奶奶在家。
白奶奶不是個委屈自己的性子,前一天便是好大一番採購。
白奶奶:“中午奶奶給你燉個排骨湯和做道紅燒魚,咋樣?”
白梨可是沒有半分不願意:“聽奶奶的。”
實在的,她也可以選擇不聽奶奶的。那就得自己去做了,她可不傻,奶奶做飯好吃,她還不用幫忙。
吃過午飯,白梨就開始了平常的曬太陽活動。只是吧,今天怎麼來了礙眼的人兒。
“我說張祁,你不在家好好備考,你來煩我幹嘛。”
真是沒事找事。
張祁臉皮子一向是厚得要命:“找你玩啊。勞逸結合,懂不懂?”
“不懂——”白梨拉長秧。
張祁笑道:“那現在懂了也不算晚。”
白梨咬牙切齒:“油嘴滑舌,詭辯之才。”
張祁向她抱拳:“謬讚謬讚!”
白梨翻了個白眼,不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嗎?怎麼到了張祁直接是水火不服了。
張祁是個人才。
白梨這樣誇讚他。
張祁不見外地從屋裡搬出來一個躺椅,躺在上面。
“梨子,要我說,咱們這一群人沒有一個活得你瀟灑。”
“我哪瀟灑了?”白梨都覺得自己要跟土一塊生活了,她還瀟灑?!!
沒看錯吧!
張祁嘿呦一聲:“你看你的生活,曬曬太陽喝喝茶。咱們同輩的人,要不向我一樣在進行各種考試,要不是奔赴在職位上當孫子。哪有你這麼一個快樂。”
白梨哼她一聲,她是聽明白了。
“大家夥兒的都能過上跟我相似的日子,甚至比我過得好。那就看大家放不放得下了。我過這樣的日子,我可是沒有錢的。你們一個個的,將來的工資都只會比我多。”
張祁道:“那也是將來,而且將來的事兒,誰說得定呢。”
“那說不準。”白梨說,“反正我現在是吃土的人。”
“你們可沒有一個人在吃土。我那一丟丟小工資交完房費,也沒剩什麼了。”
聽到這,張祁就有點兒想要笑。
這說起來,白叔叔和張阿姨也都是好人。誰家孩子住自家的房子還要教什麼房費。但是白叔叔他們就規定白梨交的。
白叔叔他們不是不疼孩子的家長,而且他們只有梨子這一個女兒。說句不好聽的,百年後,家裡剩下的東西差不多得給梨子完。
他知道這事兒,還得多虧白奶奶的不理解。
這麼的,跟老夥計們一說,老夥計們一個個年紀到了,嘴巴也不是嚴整的,這差不多都知道了。
張祁:“白叔叔還要你房租呢?”
白梨:“千萬別這麼說。要是讓我爸媽知道,他們肯定要問我,你昨天還吃飯了,今天為什麼又要吃?”
“他們想要鍛鍊我的人格。”
張祁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我說,反正將來,白叔叔和阿姨東西早晚得給你。現在有些也不用你鍛鍊的。”
“千萬別這麼想。我爸媽養我已經挺不容易了,他們沒有義務要連事業都替我操持好。”白梨道。
她爸媽對她其實也沒那麼嚴格,只是想讓她有丁點自立能力。
白梨:“我爸說東西指不定是誰的,反正現在是他們的,他們有隨意支配的權力。勸告我不要想那麼多。我媽說,家裡是有一個不假。但是我們家不搞什麼世襲制,我們是禪位制。”
張祁聞言,豎起大拇指。
“叔叔阿姨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白梨:“是啊。”
“我爸媽對我已經很好了,我也沒有那麼多奢求。能餓不死,還能有點有質量的生活水平已經很好了。”
如果事情發生到張祁身上,他自認為他做不到如白梨這般的豁達。
有時候有些人用血緣關係去捆綁一些人,讓自己覺得那些便宜是自己理所當然的。
白梨卻從未這樣想過。
張祁闔眼,老老實實曬起了冬日下午的暖陽。
一時間沒人說話,庭院裡空落落的。
白梨便道:“你想考公務員嗎?”
張祁回答:“我覺得挺合適的。現在工作那麼難找。說不定考一下,我還能考公上岸呢。”
白梨:“張祁你心態真是從小到大的好。”
張祁也沒辦法:“到這步了,不是能解決的了的。”
白梨:“問個掃興致的,你要是來年沒考上,怎麼辦?繼續考?”
張祁:“我個人還好,看我爸媽的意思吧。我考不考都行。不考就去工作,要是考那就再戰一年。”
在聽到再戰一年後,白梨覺得這個張祁不是他小時候那個遇見困難能縮成烏龜的張祁了。也不是那個自信但是明媚的小胖墩了。
白梨緩緩說:“時間哪怕往前撥動兩年,我都不相信這話是你說的。”
“現在呢?”
“信了。”
隨著時間,人都是會變的。
張祁也感覺到自己變了,但是有些地方自己說不出來,只能讓別人找。
“我哪兒不和從前一樣了?”張祁還真的挺想知道他的改變的。
白梨:“不堅定了。”
張祁:“說正經的,我以前能有什麼堅定,就愛跟在你後面哭。”
想起來,蠻沒面子,比小姑娘大上兩三歲,沒有任何用處。小時候還得小丫頭護著他。
白梨:“有啊,你小時候可是非常堅定地認死理。”
張祁:“……”
說他是頭倔驢不用拐那麼長的彎!
除夕早晨,白梨和男朋友影片貼春聯。
她炫耀道:“看我貼得如何!”
謝周擺弄手機,認真看後說:“非常完美。”
白梨唇邊旋笑:“我可是有二十多年工齡經驗的老道貼門聯工!”
“難怪手法如此老練。”謝周煞有其事。
隨後,他說:“以後我們家的門聯,你在前方指點江山,我在後方補充戰備。”
姚容一出來,便瞧見女兒一邊貼春聯一邊嘀嘀咕咕。
“梨梨,和誰說話呢。”
“沒什麼人!”白梨在半掩的門扇後,露出半張精緻的小臉。
姚容沒多管,去忙自個兒的事去了。
白梨尷尬朝螢幕裡的謝周笑笑。
……她剛剛說男朋友不是人。
謝周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覷她:“女朋友,你男朋友這麼見不得人麼?”
謝亭之拍戲,連轉到臘月二十八放假,到今日,他才到家。第一件事就來爺奶這兒來打招呼。沒想到這次第一眼看到的是小叔。
小叔坐在客廳的長桌前,背對他。棕紅色的長桌上立著一個手機,豎著的手機屏裡有一位身著紅色喜慶襖裙的年輕女子。
謝亭之下意識放慢腳步,慢慢靠近。
那頭白梨不好意思笑:“主要是我男朋友太好了,還沒想好怎麼說。”
雖然媽媽看過謝周的照片,但是真正告知大家,還是有點兒不一樣。白梨抬眼衝手機裡端正清雋的男人笑,忽然唇角的笑意定住。
謝周感知,心有靈犀地後看。
正巧,把躡手躡腳的謝亭之抓了個正著。
謝亭之:“……”
“小叔原來你在家啊。”謝亭之故作輕鬆地打招呼。
謝周點頭,隨口問:“回來了。”
謝亭之:“回來了。小叔這次的電影多虧你了。”
他現在的工作是拍攝的一部電影。戲份不多,他飾演的角色倒是劇裡一個重要的轉折。
謝周不貪功:“是王戴安牽線搭橋。”
叔侄倆正聊,白梨沒想著去打擾。只是謝亭之那張臉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總有種莫名的熟悉。
謝周和女朋友聊天,隨意打發走謝亭之。
謝周視線移到女朋友身上:“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白梨聞言,擰頸,朝豎在一旁的手機道:“我覺得你侄子和一位明星長得真像。”
“誰?”
她知道了?
白梨:“就是想不起來!”
謝周眉梢微挑,砸了不少資源,謝亭之還是不火,梨梨都想不到他。
難怪不少人說,娛樂圈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要是謝亭之本人知道,肯定是要跳上一跳。
他在娛樂圈真沒那麼糊!
除夕夜,謝周沒避了曾女士的詢問。
“過年送梨梨禮物沒?”曾女士滿臉嫌棄,“那些卡全是嚼不動煮不爛的東西,你千萬別摳搜摟起來!你說說百年後全是冰冰涼涼的東西,哪有知心人暖乎!”
沒等謝周說話,謝亭之冒頭:“奶奶,小叔要是花不完,可以留我一點。”
“又是一個掉錢眼裡的!和你小叔一個路子!”曾女士分別賞賜二人一個白眼。
謝亭之:“……”
謝熙之不願看自家蠢弟弟,與他夾了兩筷子菜堵住他的嘴。
謝周大哥謝唐工作上有些小問題,沒能回來,他大嫂身為宣傳部副部長三十也趕不回家。謝亭之兄弟倆跟小叔和爺爺奶奶一塊過年。
謝爺爺身姿筆挺地端坐著,清咳兩聲,說食不言寢不語。於是收到了曾女士的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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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謝家的和諧裡透出的不和諧,白家就好很多。
白謙和姚容是一對平順溫和的夫妻。再加上白梨這個耍寶的存在,一家人其樂融融不缺歡笑。
白梨舉杯:“奶奶,新年快樂。”
白奶奶和她碰杯:“新年快樂。”
老人家樂呵呵的。
酒水飲完,白梨伸手,白皙的手掌攤開,眨巴水潤潤的杏眼:“奶奶,紅包。”
姚容見此,輕斥:“梨梨,你畢業了。”
白奶奶哼了聲說:“就算她五十也是我的孫女。”白奶奶點了下白梨的鼻子,“瞧你急的!”
喜滋滋拿到紅包,白梨又向父母敬酒。之後要紅包的行為照舊。
姚容嗔她眼,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白謙也是。
白梨收到後,笑眯眯道:“媽,您剛才還嫌我和奶奶要。可您自己都準備了。”
姚容故作嚴肅:“還有臉說出這麼不知羞的話,你現在都自食其力了,也該給我們三個長輩送禮物了!”
白奶奶這會兒護孫女心切:“梨梨當時賺得第一筆錢,就給我買過項鍊。”
姚容:“媽,她買得的銀飾品值幾個錢。”
白奶奶:“孩子有心,心抵萬金。”
聞言,姚容沒有被婆婆駁話的不悅,反而心底喜悅。
她女兒,就是懂事。
白家是沒有守歲習慣的,十一點多鐘,齊齊回房睡覺。
和家裡長輩打了三四個小時麻將的白梨肩酸背痛。她躺在床上,卡著十二點和謝周發訊息。
冰糖雪梨:【謝周,新年快樂。】
謝周覷見,滿目笑意:【梨梨,新年快樂。】